吴海阳此刻面对着觉明的强硬态度,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面部表情像是一幅瞬息万变的画卷,时而涌上一抹潮红,时而又掠过一丝苍白,映射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他所陷入的困境,不仅仅是因为错误估计了己方的优势实力,更重要的是,他低估了觉明对龙隐寺的保护意志,以及龙隐寺行愿的强势。
吴海阳的内心充满了焦虑,他知道,此时再想要表现出软弱已经为时已晚。之前他的态度过于强硬,如果现在突然退缩,不仅会失去众人的尊敬,甚至会影响到他在局里的地位。如果这件事情传到局里面,他的副处长职位恐怕也岌岌可危。
正当吴海阳进退两难之际,吕凌挺身而出。吕凌迈步走到了吴海阳与觉明之间,语气平静而坚决地对吴海阳说道:“吴处长,根据出勤条例,当遇到外部事务需要处理时,我们行动队拥有最高的行动决策权。其他部门应当配合我们行动队的指挥与安排。因此,我请求吴处长您暂时退到一旁,这件事务仍旧由我们小队来负责处理。”
吕凌的话的不仅重新拿回了这次事件的主导权,同时也给了吴海阳一个台阶下,也为这场紧张的对峙带来了转机。
吕凌并没有在意此刻吴海阳脸上的表情变化,他迈步走到了行愿大师的面前,对行愿说道:“行愿大师,今日发生的事情,我们确实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这点我们必须承认。但是,吴处长所指出的问题,确实是事实,这直接关系到我们特殊事务局的规章制度的严肃性和执行力。”说到这里,吕凌稍微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目光扫过一旁的觉明,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觉明愿意以他个人和金刚寺的名誉为此事担保,因此,我们决定对此事进行内部调查。待调查结束之后,我们会亲自前往贵寺,与您面对面协商,共同决定如何处理此事。不知道大师您意下如何?”
行愿大师看着吕凌那一脸的诚恳,心中明白,既然特殊事务局愿意采取这样的妥协态度,他也无意继续强硬对抗。于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简洁地回应了一个“可”字。
吕凌听到行愿的回答后,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而行愿则转向了觉明,语气温和地说道:“此次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师弟。我和你师叔现在就告辞了。你日后回到寺中,也请代我向法海师叔问好。”
觉明立刻回应道:“师兄、师叔一路保重。”
行愿见事情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理,除了与觉明简短地道别之外,他没有与其他人多言,只是轻轻地抓住魏大年的肩膀,然后身形轻盈地腾空而起,向着远方的山林间飞去。就这样,在在场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的身影逐渐变得细小,直至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在现在有些尴尬的时刻,吴海阳感到自己已经失去了继续留在现场的颜面。本以为消失无踪的魏大年意外地重新现身会是他彻查湖城基地的一个好机会,可是没想到那个龙隐寺的行愿牵扯出了一些地位更高、更为敏感的人物。这些人物的存在,显然已经超出了内勤处所能处理的范围。因此,吴海阳自觉脸面无光后,没有多做停留,他向自己的手下示意了一下,便带着一丝失落和窘迫,迅速地离开了湖城基地,仿佛他是灰溜溜的背影,预示着他的心情和处境。
吕凌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吴海阳的离去,却没有发出任何的言语。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只是的普通同事关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深交,而今天的事件很可能会让这段关系变得更加糟糕。
然而,对于吕凌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觉明的身上,他对觉明的安危更为关心。吕凌轻轻地拍了拍觉明的肩膀,用一种充满关切的语气说道:“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就让我来处理吧。吴老八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他有一句话说得对,你并不适合做这种决策。如果吴老八揪着这件事不放,你也会遇到不小的麻烦。”
觉明感受到了吕凌的关心,感激地回应道:“谢谢你,队长。只是龙隐寺对金刚寺有着深厚的恩情,我的师父更是将济凡祖师视为亲传师父。如果今天龙隐寺遇到了困难,而我选择旁观,那我一定会被师父逐出寺门的。”
说到这里,觉明忍不住笑了,他转向走上前来的几位队友,轻松地说道:“其实,大家都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我的师父。看样子,特殊事务局里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龙隐寺了,因此,我相信我的师父一定会要求局里面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答复。”
吕凌和兰月等人在听到觉明的话后,心中不由得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却没想到觉明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显然是不打算就此罢休,而是要将事情追究到底。
吕凌的眉头紧锁,他有些担忧地说道:“觉明,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这件事情我会妥善处理的,不会牵扯到龙隐寺的。但如果你执意要让金刚寺的主持介入,恐怕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难以控制。”
然而,觉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他语气坚决地说道:“对不起,队长,今天我所遇到的事情,我不能不向家师汇报。龙隐寺的济凡圣僧不仅是我佛门的精神领袖,更代表着我佛门和特殊事务局当年有过的“天安誓言”。可是今日吴海阳作为特殊事务局内勤处的副处长,不仅对龙隐寺缺乏了解,甚至还试图利用今天的事件来扩大影响,这完全是违背了当初约定的“天安誓言”。所以于公于私,我都必须将此事禀告家师,由家师向特殊事务局讨要一个说法。”
觉明那坚定不移的态度,让吕凌和兰月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暗暗心惊。他们深知觉明的性格,却也明白此刻的局面需要更多的审慎。兰月心思细腻,她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觉明应当再三思考,不能草率行事。正当她准备再次开口劝说觉明时,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张柏宇此时却意外地插话进来:“队长、兰姐,今天发生的事情,恐怕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够处理的范畴。当年首领与特殊事务局共同对天下修真界许下过一份承诺。华夏将会善待天下宗门,而天下宗门也默认接受了特殊事务局的领导。这份誓言,被我们称为‘天安誓言’,而济凡圣僧就是这份誓言的发起人之一。可是今天连我们特殊事务局的中层管理人员连龙隐寺和济凡圣僧都不知道,而且还会因为其他原因为难了龙隐寺,那么外界很可能会认为这是特殊事务局要背弃‘天安誓言’的行为。一旦这种看法形成,恐怕连我所在的天师府,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明确表达我们的立场。”
张柏宇的话语如同一块重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阵阵涟漪。吕凌和兰月此时才意识到,今天的事件背后所蕴含的意义,远非他们最初想象的那般简单。吕凌沉思片刻,随即表态:“既然你们都已经表明了态度,我自然不会强迫你们做出违背本心的选择。但作为特殊事务局的一员,我也必须将此事及时汇报给丁局长,以便局里面能够做出适当的决策。”
对于吕凌的决定,觉明表示了理解。他知道,自己这种由宗门出身,半路加入特殊事务局的修士,总是会在行动时顾及到宗门的利益。而吕凌、兰月以及小松,他们是特殊事务局精心培养的异能战士,他们的思维方式和行动准则,一向是以特殊事务局的利益为最高指导原则。因此,在面对可能对特殊事务局造成重大影响的事件时,他们的首要反应自然是向局里面汇报,以确保局的利益不受损害。
夏风在白草禅庐和济凡和尚打了个招呼便化作一阵清风回到了东湖大学。当他回到校园,环顾四周,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他不经意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整个上午的时间仿佛在无声中溜走,现在已是午后时分,学生们应该已经结束了上午的课程,纷纷向食堂移动,准备享用午餐。
想到这一点,夏风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沐柠夏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夏风温和地问道:“小柠,下课了没?”
沐柠夏听到夏风的声音,心中的愉悦无法言表。她兴奋地回答:“已经下课了,我们正准备去九食堂吃饭,你要来吗?”
夏风本就打算和沐柠夏一起共进午餐的,所以听到她的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我现在就过过来。”
沐柠夏听后更是喜出望外,急忙说:“太好了,那我帮你一起打饭吧。”
夏风此刻的位置离九食堂并不遥远,步行即可轻松到达,所以他没有使用任何法术,而是选择了快步行走。不久,他便穿过了分隔学校与生活区的宽阔马路,来到了热闹非凡的第九食堂。一进入食堂,夏风的目光便被一抹亮丽的身影吸引,那是沐柠夏,她在人群中如同璀璨的星辰,引人注目。
当夏风的目光穿过人群,恰巧落在了沐柠夏身上时,他发现沐柠夏也正望向他。她的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双手轻轻挥动,似乎在无声地告诉他:“小风,我在这里。”她的声音虽未出口,但那份欢欣的情绪却如同夏日的微风一般,穿透了人群的喧嚣,直达夏风的心间。
夏风顺着沐柠夏的指引,穿梭在人来人往的食堂中,终于,他挤过了那些仿佛没有尽头的人群,来到了沐柠夏的身旁。餐桌对面坐着的是沐柠夏同寝室的两位室友,杨晴和麦玲。
夏风坐了下来后,对杨晴和麦玲亲切的打招呼:“杨晴,麦子,你们好。”
杨晴是个身材娇小,皮肤白皙,面带可爱笑容的女孩,她的脸颊上有着一对迷人的小酒窝,每当她笑起来,总能让人感到一种温暖的喜悦。在寝室里,她与沐柠夏的关系最为亲密,因此,在夏风面前打趣起来,她总是毫无顾忌。
“小柠为了等你,一直干坐着不肯先吃,害得我们也只能陪着她干瞪眼。”杨晴半开玩笑地说道,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俏皮,却也透露她对沐柠夏和夏风都是极其的熟悉,所以才能够开这种玩笑。
虽然和夏风已经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每当有人拿他们俩开玩笑,沐柠夏仍旧会忍不住脸红心跳。她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急忙辩解道:“哪有这回事,我们也是刚刚坐下而已。你可别在那里乱说。”她的声音很轻,似乎在试图掩饰内心的羞涩。
四个人围坐在一张餐桌旁,谈笑风生,享受着美味的午餐。他们之间的聊天充满了幽默与玩笑,让整个用餐过程都洋溢着轻松愉悦的气氛。在这样的环境中,时间似乎流逝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午餐就在这份欢声笑语中悄然结束。
饭后,这四个人各自告别,准备去做各自的事情。杨晴和麦玲和往常一样准备回到寝室休息一会儿再去上下午的课。而沐柠夏则接受了夏风的邀请,一同去学校内散步。
夏风和沐柠夏漫步在校园的小径上,他们走过了图书馆的宏伟建筑,穿过了绿意盎然的草坪,最终来到了湖边。在那里,他们找到了一块树荫下的空地,两人肩并肩坐了下来,享受着湖边的微风和宁静的环境。沐柠夏很自然地将身体靠在了夏风的身上,头轻轻地枕在了他的肩头,这样的亲密举动显得十分自然,仿佛两人之间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
突然,沐柠夏抬起头,带着一丝好奇,问道:“怎么突然想要到要散步?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啊?”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夏风的了解。
作为最了解夏风的人,沐柠夏能感觉到,夏风带她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散步,更可能是因为他有一些心事想要和她分享。她知道,夏风只有在有重要事情要说的时候,才会选择这样安静而私密的环境,以便两人可以不受打扰地交流。
夏风的举动仿佛施展了一道巧妙的魔法,他轻轻地在沐柠夏面前挥了挥手,仿佛空气中凝结了一股神秘的能量。就在那一刹那,一只外表朴素,甚至略显粗糙的木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掌中,仿佛是从虚空中召唤出来的魔法物品。
夏风微微一笑,将这个不起眼的木盒递到了沐柠夏的面前,温声说道:“这个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温馨,似乎对这份礼物寄予了特别的意义。
沐柠夏被夏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然而,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优雅地接过了木盒,心中虽然充满了好奇,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随着木盒盖缓缓打开,一道耀眼的宝光如同破晓的曙光,瞬间洒满了她的视野。
“哇,好漂亮啊!”沐柠夏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她看到,木盒中躺着一件精致的饰品,那是一串用亮白色的白金藤枝巧妙编织而成的链子,链子中央缠绕着一颗琥珀色的琉璃珠,它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佛蕴含着古老的秘密和神秘的魔力。这颗琉璃珠的大小恰如拇指,它的美丽和神秘,让沐柠夏一时之间竟忘了周围的一切。
她的目光被这件奇妙的吊坠深深吸引,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久久无法移开。终于,她费劲地将目光从吊坠上挪开,抬头看向夏风,眼中满是疑惑,她不解地问:“今天既不是节日也不是庆典,你怎么突然想到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想要用这个来弥补?”
夏风面对着沐柠夏的质疑,他的嘴角轻轻地勾起了一抹笑意,眼中却掠过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光芒。他没有直接回答沐柠夏的问题,而是缓缓地从一只精致的木盒中取出了璀璨夺目的龙珠吊坠。在温柔的阳光下,那颗龙珠仿佛有着生命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夏风小心翼翼地将这枚吊坠佩戴在沐柠夏细腻的脖颈上,那吊坠与她的肌肤相映成辉,使她看起来更加迷人。
然后,夏风用一种异常认真的语气对她说:“小柠,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无论你身处何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摘下这个吊坠。你要向我保证,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将它戴在你的身上,不要轻易地摘下它,哪怕是一刹那。”
听到夏风如此严肃的嘱咐,沐柠夏不禁用手轻轻抚摸着胸口的龙珠吊坠,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颗珠子,是不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见到沐柠夏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夏风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喜悦。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温柔地将沐柠夏拥入怀中,轻轻地亲吻了她的秀发,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颗珠子,是我从一位朋友那里借来的。对我来说,它代表着安宁和守护。只要你戴着它,我就会感到无比的安心,因为我知道,它会在你身边守护你。”
沐柠夏静静地看着手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龙珠,它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泽,美丽得令人心动。她不再言语,乖巧地依偎在夏风的怀抱中,心中充满了温暖和理解。她突然明白了夏风为何会突然送给她这样一件看似无价之宝的吊坠。此刻,两颗心紧密相连,无需再用言语来表达彼此的心意,就这样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行愿在将魏大年从特殊事务局湖城基地安全带出之后,便将他安置在白草禅庐后院中的一间幽静而整洁的禅房中。这里远离尘嚣,环境清幽,正适合魏大年这样的贵客暂作栖息之所。
“师叔,您一路劳顿,先请好好休息。”行愿语气温和,面带微笑地对魏大年说道,“师祖有吩咐了,您需要在寺中留宿数日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所以您就暂居此处,等此间事情结束之后,师侄便会送您下山。”
魏大年心中暗自感慨,刚才行愿带着他在一群官方修士的包围中,轻松自如地解决了他被捕和逃脱的一系列麻烦,那种从容不迫,显然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他早已意识到,自己这个意外得来的师父和师侄,背后定有着极其不凡的力量和背景。夏风之前所说的“替他找个师门”当靠山,现在看来,其深意远超他的想象。
因此,魏大年对行愿表现出了极大的尊敬和客气,他模仿行愿的动作,双手合十还礼,温声说道:“师侄辛苦了,我就在此打扰几日。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请师侄尽管吩咐。”
行愿亦是恭敬地回礼,然后告诉魏大年:“师叔客气了。师侄稍后会安排寺中的师弟送来斋饭,师叔请随意享用。但寺中条件简朴,可能斋饭并不一定会如师叔的口味,还请师叔不要介意。”
魏大年连忙表示自己没那么娇贵,并不介意斋饭吃什么。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后,行愿便告辞离开了魏大年的禅房。他沿着后院的小径往内走去,不久便来到了济凡大师的禅房前。站在门外,行愿神色肃穆的跪倒了在地上行礼,恭声传音道:“弟子行愿,求见师祖。”
房内传来一声悠扬的回应:“进来吧。”
听到济凡的声音后,行愿这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然后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僧袍,发现并没有不妥,才走上台阶慢慢的推门而入,准备聆听师祖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