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三天,老寡妇一大早拿着扫把在院子和一只公鸡打了个鸡飞狗跳。
江嫦捂嘴出来,看她抓住公鸡的脖子,用力左右开弓。
“狗东西,还敢欺负老太太,今天就让你知道老太太不好惹。”
江嫦看着被扼住命运咽喉的公鸡,好奇道:
“大娘,昨天晚上你不是把她给宰了吗?”
老寡妇也才反应过来,“对啊,昨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这狗东西偷袭我,我连夜杀了它,准备今天做大盘鸡的啊。”
江嫦可是记得,老太太一刀子下去,看着鸡脖子往下流血,老寡妇阴恻恻道:
“养不熟的,还煮不熟吗?”
可今天早上起来,同样的时间地点,依旧还是被公鸡攻击了。
老寡妇抓住大公鸡的脖子,朝着井口看了一眼,看见吊篮里拔了毛的鸡,懊悔道:
“杀错鸡了?”
江嫦看着她手里扑腾的鸡,闲闲道:“大娘喂,你这是冤枉了一只好鸡。”
黑毛眼看着自己养成的后宫逐渐消失,脾气也不太好。
秃毛为了生存,已经时时刻刻躲在偏远角落不敢动弹。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妮子,这鸡就给昨天的好鸡陪命吧。”
江嫦点头,挺好。
她早就想杀鸡了,老太太舍不得,黑毛不同意。
如今内部有矛盾,一下干掉俩,非常好。
“嫂子,车来了!”
王学柱一路小跑过来,站在院子外面就喊。
江嫦一听,高兴坏了,推开院门往外走,“去瞧瞧。”
说完扭头对老寡妇道:“大娘,你先收拾收拾,一会儿我回来做,咱们中午好好吃一顿,庆祝庆祝。”
老寡妇响亮地应了一声。
江嫦跟着王学柱往家属院大门走的时候,路过学校,听见里面朗朗读书声传出,心中愉悦又多加一分。
但老天爷怎么能让一个人总是开心呢。
她在往前走了两步的时候,就听旁边有个小院子里有哭喊声传出。
“甄广兴,你混蛋!你竟然打女人。”
“谢芳芳,你是我老婆,打你怎么了?打你不是应该的?”
江嫦脑子一瞬间有点恍惚,好久没听见这两人的消息,她还以为调走了。
王学柱低声说,“甄副营长家,三天两头地干架,唐政委管吧,谢芳芳同志说没事儿,夫妻两个磕磕绊绊床头吵架床尾和。”
“甄副营长更是态度好得不得了,说下次自己注意,但两人说不上两句话就吵得不行。”
当初谢芳芳抢嫁妆认哥哥的那件事儿,在家属院轰动了好久。
大家虽然瞧不起谢芳芳,但也没有人欺负她,日子简简单单也能过下去。
可甄广兴的算计落空,他这么能忍。
起先还装模作样地对谢芳芳好,毕竟他想着打着骨头连着筋嘛,可后来他在北平的战友来了一封信后,他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自然不会对谢芳芳有好脸色。
江嫦听王学柱讲些小八卦,没有发表言论,她有自己为人处世的标准。
蒋玲玉,阿力古丽,方丽丽,巧巧娘,姚二妮,甚至是冬虎娘,她都能在她们身上看见这个时代女性的闪光点,也能瞧见她们做人的底线。
但像江爽,夏春儿还有这个谢芳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们对她恶意满满。
她自然不会当个圣母去多管闲事。
两人到家属院大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外面停着的两辆蓝色的卡车旁边围满了人。
还有人跳在卡车车厢上,朝着这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