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处,花灯下。
高柳穿了一件粉色袄裙,俏生生的立在花厅门口。
院子里,一口大铁锅里翻滚着麝香猪肉。
就算不放佐料,肉香也能把人的馋虫给勾出来。
“这些日子承蒙叔叔关照,送各种衣裳和器物,奴家感激不尽----”高柳把“陈捕头”三个字改成了“叔叔”,听上去很亲切。
况且陈玄生进屋后,高柳一双水媚眸子就没有挪开过。
想不到郝仁生前对自己这个白役百般虐待,最后大半钱财都归了自己,现在连他的妻子也将归自己。
这种复仇的感觉——真好!
“为何叫我叔叔?”陈玄生笑着问。
“我听人说,亡夫曾经和您义结金兰,异性兄弟,叫一声叔叔不为过吧?”高柳红着脸,大方的说。
其实,她一个未亡人也难啊!
在这个妖魔乱世死了丈夫,要不找个依靠,不用等妖怪上门,人间的恶鬼就已经把她给撕碎了----
义结金兰?
陈玄生呵呵一笑。
每次血战妖怪前,郝仁都会叫一干垫背的白役喝鸡血酒,誓言义结金兰,血战到底,谁遭遇不测就代为照顾妻儿----
照这么推算,自己还算郝仁的结义兄弟,高柳还真该叫自己一声“叔叔”。
“肉好了?”
陈玄生指着锅里的麝香猪肉问。
这些麝香猪肉是斩杀犬妖的诱饵,打扫战场的时候陈玄生让老许截留下来,送到高柳这里来烹饪。
踏入灵境中期,武道修行消耗巨大。
毕竟修武不像修道那样练到最后辟谷不食,服精化气。
武者为滋养肉身,必须食用能量丰富的肉食。
大周农牧司培育的灵兽麝香猪正是大补之物啊!
据说,镇魔军都尉以上的将士每日都要供应半斤麝香猪肉----
“叔叔,这肉已经煮好了!”高柳说着,就要去拿菜刀来切肉,陈玄生拦住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来!”
雷纹钢刀一挑,麝香猪肉飞了出来。
刀光暴闪,猪肉被切成数百块,装入陶盆中。
“嫂嫂,请坐!”
陈玄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高柳有些受宠若惊,这模样让陈玄生觉得诧异:“莫非嫂嫂平日在家吃饭都不坐?”
当然没有坐!
高柳以前都是站着侍奉丈夫郝仁,等对方吃完了,才和仆妇一道吃几口。
且不能吃太饱,以免被人笑话----
今日陈玄生请她坐下吃肉,高柳激动到眼泛泪光。
“叔叔先吃!”
高柳夹了一块肉,放在陈玄生碗里。
“嫂嫂,你也吃!”
没想到,陈玄生反过来也敬了她一块。
“叔叔为何如此客气?”
高柳一双美眸比三秋烟雨还要柔媚,眼神温柔得要把人给化掉。
“相敬如宾嘛!”
陈玄生戏谑答了句。
高柳耳热心跳,脖子直发烫,羞得不敢抬头。
陈玄生倒没有这么多顾忌。
反正今晚的主题就是吃肉!
先吃麝香猪肉,再吃----
他一块接着一块,风卷残云。
麝香猪肉确实非寻常肉食可比,吃下去浑身温热,加上陈年花雕,还有秀色可餐的大美人陪着。
人生之乐,莫过于此啊---
“嫂嫂,我敬你一杯!”
陈玄生放下筷子,举起酒杯。
这个世界女子地位低下,像高柳这样嫁到郝仁家两年,一直都是站着吃饭。
今天陈玄生不但请她吃灵兽肉,还向她敬酒。
堂堂一县捕头给自己敬酒,高柳忙不迭的举杯。
“奴家也敬叔叔,多谢关照。”
放心,等下还会关照你。
陈玄生在心里说了一句,继续吃肉,内心充斥着莫名快感。
终于肉吃完了,该下一个节目了。
陈玄生解下腰刀、外罩的袍子。
高柳美眸大张,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水润面庞在灯下愈发娇媚不可方物。
等到陈玄生解下短衣时,她不禁惊呼一声。
“叔叔,为何脱衣?”
“烦请嫂嫂帮在下一个忙——敷药!”陈玄生取出一瓶丹药,在他背上有一道陈年旧伤。
以往没有机会医治,最近才托人从庆阳府的医圣堂分号买到一瓶雨露膏。
“这---”
高柳有些作难。
“嫂嫂若是不方便,那就算啦---”陈玄生作势就要穿衣离开。
高柳忙取过药瓶,挑出一抹膏药,替他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手指冰凉滑腻,加上对方似有若无的体香,让陈玄生按捺不住了。
“安心上路,嫂子我替你照顾!”
这是自己对郝仁说过的话,今天该兑现承诺了!
呼!
陈玄生一口气吹灭了灯火。
高柳只觉眼前一黑,接着腰肢一热,已落入一双温热大手中。
这手掌如此宽厚踏实,且攻城掠地,侵夺如火。
那种悸动让高柳欲说还休----
“叔叔,可怜——可怜奴家----”高柳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
此刻,陈玄生只有用行动表示----
一夜欢好,天青云淡。
次日陈玄生坐在郝仁最喜欢坐的躺椅上,看着天外的浮云出神。
旁边,高柳轻轻的替他梳理着头发,绯红面庞像春雨滋润后的桃花,比往日更加娇艳。
院子里很安静,仆妇早就被高柳遣散回家了。
她替陈玄生梳理完头发后,用手轻轻捶打他的肩膀。
温柔的像新妇在侍奉自己的丈夫---
奇怪啊!
陈玄生摸着脑袋,吐出一句话。
高柳一怔,轻声问:“叔叔,莫非是奴家的手法太重?”
“不是!”
陈玄生拍了拍高柳的香肩,径直走到院墙边。
凝神静气,神念内视。
陈玄生惊讶的发现又开启了一道脉轮!
怎么回事?
难道做曹贼也能提升修为?
不应该呀!
又或者,自己穿越后终于开启金手指?
可也没看见面板啊---
陈玄生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燕赤血说“要送自己一场天大的机缘”。
陈玄生一直认为,对方传授了烈阳刀法杀招就是最大的机缘。
现在看来,莫非还有更大的机缘?
如果真有,那又是什么?
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陈玄生终于想起来了。
那晚燕赤血用他的葫芦倒酒之后,屈指弹了一下,酒水晃动,似乎加了什么东西。
难道那天的酒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