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艾功气急败坏，“你，咋不去抢？”
庄十三扭头便走，给小爷挖坑，是吧？
“别走呀，有话好说。”韩艾功看了看手机，时间快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巡视组从工地门前经过，这是千载难逢的讨薪机会。
赌对了，还有一线生机；赌错了，三十多多工人辛苦半年挣来的六十多万血汗钱就得打水漂。
晓辰大陆，最底层的农民工，哪一次讨薪成功不是建立在人命关天之上？
不出现死伤，事情不闹得足够大，永远别想拿到工钱。
然而，面对生死线，三十多人个个怂了，哪怕爬个塔吊作作样子的勇气也没有。
庄十三就是这样被韩艾功算计来的。
只是让韩艾功没有料到的是，庄十三根本不入局。
“拿不出三百六十万也行，给我买二个亿的伤亡险。”
韩受艾功差点哭了，“我喊你大爷行吗？别再逗老哥了。
爷爷，亲爷爷嘞，求你行行好吧，帮我把塑料袋拿下来，我身上钱全给你，嫌不够我再给你凑。”
“还在装？”庄十三讥讽道，“小爷爬上去，下来还有命吗？
韩老狗，你算计别人，小爷管不着，但你算计小爷，算是瞎了眼。
别看小爷这身农民工妆扮，但身价金贵着呢，二个亿在小爷眼里根本不算钱。”
庄十三很生气，今天又是瞎忙，生活费还没着落呢。
“六子，小斧，”韩艾功气乐了，手点着庄十三，变脸此翻书还快，冲楼道口大叫，“你俩过来，把这小子吊上去，老子倒想看看，二个亿在他眼里怎么个不算钱法。”
韩艾功一副小人得道的嘴脸，阴森森地说，“小子，别怪老子心狠手辣，怪就怪你运气太差。
不怕告诉你，主动爬上去是个死，被吊上去同样一个死。
你不死，上面就不重视；上面不发话，我们就拿不到钱。
所以，你死得很有价值，成全了三十多个家庭，可谓重于泰山。”
庄十三也不惯着他，压低声音说：“韩老狗，你也是打工仔，欺软怕硬来劲了是吧？咱俩无冤无仇，你却为了区区六十万设局害我。
虽然如此，小爷本还不想和你计较，而你却得寸进尺。
怎么着，还真想把小爷吊上去，来一场跳楼讨薪现场直播？
小爷最看不起你这类人，留在人间也是祸害。
上天也是公正的，没让你得权得势，否则必然是社会一大祸害。
今天坑的是小爷，换个人就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现在，你开始欠小爷六十万，没钱用工抵帐，按每天二百六十元计算，改造不好，别想重见人间天日。
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安排后事。”
这种人多留在人间一分钱，指不定又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还是早点收了吧。
庄十三进了一趟阴阳道场，除了将韩艾功名字填入花名册，又把道场信息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
遗憾的是，还是没能找到把道场中人恢复到正常人的方法。
如果一边罚劳役一边教育改造就好了，不然把这些人放出去，依然是个祸害。
当然，庄十三也没过多纠结这事，只是给韩艾功安排一件又脏又累的活。
……
庄十三没再去人才市场。
人才市场不适合他，八字犯冲。
第一次被朱兴勇领人撵了几条街，第二次被韩艾功差点骗丢了小命。
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庄十三有点茫然。
自己除了干建筑，还能干啥？
找不到工作，到哪挣钱呢？
晓辰大陆，以钱为尊。
虽然钱不是万能的，却九千九百九十九件事是靠钱解决的。
所以，钱是好东西。
而张玉中就不是好东西，在庄十三眼里，他甚至不是东西。
张玉中是个木匠，技术排在三流之后，在网上靠卖一些劣质家俱苟延残喘。
庄十三和他本来不在同一频道上，而现在却有了交集。
庄十三正在惆怅，一道威严的声音传入耳朵：“庄十三，是吧？”
庄十三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突然多出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正好把他夹在中间。
秩序司司警！
庄十三刚回答一个字：“是。”
司警就亮出工作证，“请跟我来。”
庄十三老老实实地跟着司警坐进警车。
车内除了司机，还有一个人。
事后，庄十三才知道此人叫张玉中。
警车开出一段距离，司警问张玉中：“你在这里下车吗？”
张玉中慌忙起身，却一头撞到车箱顶棚。
司警替他打开车门，一边说：“一旦核实你提供的线索有用，会有人通知你领奖。”
张玉中点头哈腰，“司警同志，我说的全是真的，是我亲眼所见，一点水份也没有。”
张玉中下车走远，司警才掏出一张照片，展示给庄十三：“见过这人吧？”
赫然是韩艾功。
“太见过了，不仅见过，还知道这人身份证上叫韩艾功。”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怎么见到他的？可以详细说说吗？”
“当然可以……”
于是，庄十三把早间韩艾功怎么设局坑他的事仔细讲了一遍。
“怎么才能找到他？”司警问。
“我也在找他。”庄十三愤恨道，“你们找到之后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打得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坑我不成，还想把我吊到塔吊上。”
“他叫来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只听韩艾功叫他们六子和小斧，没和他俩打照面，我就逃跑了。不跑，说不定真能被他你吊到塔吊上。”
“好了，谢谢配合，如果见到韩艾功，希望通知我们，同时也希望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我们可能还有事找你。”
庄十三挠了挠头，“这些都没问题，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找韩艾功干什么？”
“你知道他在哪里？”
庄十三心中冷笑，还是信不过小爷，下套呢？
“不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多言。
警车走后，庄十三还在想，他不是最后接触韩艾功的人，秩序司即使调查失踪人口也不应该这么快找到他。
庄十三一边想一边往韩艾功所在的那个建筑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