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美眸流转见,一举一动间尽是风情,红唇缓缓吐出雾气,双眼含笑。
“我是谁?”
“夺你命的人...”
男人警惕心瞬间被拉满,从腰后拔出一把匕首,指向女人,女人看到他的动作,淡然一笑。
“呵。”
“别着急嘛,这一时半会儿的你也死不了。”
女人手腕翻转,轻易便卸了男人手中的匕首。
男人无意中被卸了武器,恼怒的很,咬着后槽牙,再次逼问。
“你!你到底是谁?!”
“啧,何宴怎么会派你这么个草包来,就凭你?也想杀林恒?”
“哼,痴心妄想。”
女人轻蔑的态度,再次激怒了男人,趁对方毫无防备时,从怀中掏出一物,那物什从形状来看,像是人体的两块脊椎骨一样,每一个可镂空的地方皆是缠了红布条,布条描摹着细小的经文。
女人看到他拿出的这件东西,双眼微眯,转而调笑道。
“柳阴江家的碎骨决,竟然在你手里。”
“有意思。”
男人看她竟然认识碎骨决,不免也是一愣,随即释然,拿着碎骨决恐吓女人。
“算你识相!你认得柳阴江家也认得这碎骨决,我乃是柳阴江家嫡系传人,劝你最好老实点,收了你的妖法!”
“说!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我们老板?”
女人并未答话,含笑的眸子像是淬了冰,冷的很。
“要说,柳阴江家在当年也算是小有名气,可惜了,现在的鼠辈就算拿着碎骨决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两人说话间,女人手中的烟所剩无几,随手将烟蒂扔进水潭。
“砰!”
水花四溅,好似什么东西经历过剧烈爆炸,轰然倒塌。男人猝不及防被殃及,水花砸在身上后脑猛遭袭击,意识模糊之际。
女人弯腰捡起脚边的碎骨决,对他说。
“我说了,现在不是要你命的时候,老实呆着吧。”
“这块碎骨决留在你手里也是浪费,不如给我,帮它找个更为合适的主人。”
“也算是对我帮你收拾残局的报答了。”
随后,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扬长而去。
男人咬牙挣扎,心中万般无奈依然爬不起来,气急攻心,倒地不起。
庄炀眼前一亮,阳光刺眼,下意识闭了眼睛。
盒子的气息让黑猫异常不适,挣扎着从他回来跳出去。
“这是哪儿?”
待他睁眼,打量着熟悉的大门,看着眼前在熟悉不过的烫金的木牌,整个人都呆住了。
“林恒利用芥子空间的传送门,把我们弄回来了。”
众人被传送到“猫咪事务所”牌子下面。祝尧捜月率先扶着费思源进去,祝尧还在门口等着庄炀。
“进去吧,有人还在里面等着呢。”
“可是林恒...”
没等庄炀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巨响。浑身湿漉漉的少年下落,林恒眼疾手快将他拉住扶稳。
突然!林恒体内气血翻滚,一行血迹缓缓的自她嘴角缓缓流出,身体不由控制的下坠。
“林恒!!!”
耳边听见庄炀歇斯底里的嘶吼,朝着林恒的位置奔来。林恒视线涣散,倒下的那一刻,恍惚间想起,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忘了。
“林恒...你愿意吗?”
“拯救这样的人类,你真的愿意吗?”
“我不愿意!”
“我就是我!我只是林恒!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不愿意当那个所谓的人神!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成为那样的人?”
小孩儿稚嫩的嗓音控诉着她的委屈、她的无力、她的不甘。
世事无常,幼小的她,面对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看来时间还没到,罢了...”
“在等一等吧...”
声音褪去,幻境消失,小孩儿吃力的稳住身体,缓缓张开自己的手,白嫩的掌心早已被掐的鲜血淋漓。
林恒看着眼前这个8岁的自己,幼小稚嫩,却背负着强大责任的自己,却继承观释者沉重的能力,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
“大概是不愿的...”
林恒想不到,好似也忘记了那时的痛楚。
随后,意识昏沉,眼前的镜像彻底陷入黑暗。
高耸的云端高处,伫立着一间殿宇,气势辉煌的大殿处站着两位古色古香长相秀美的男人。
其中一人冷哼一声,打破宫殿的沉寂。
“哼。”
主位落空,可见主事的人还未到。
那人怒意正盛,清俊的脸庞染了几分红晕。
“那个林恒也太不知好歹,为了一个死人,竟然敢给我使绊子。”
“广柏...”
另一侧稍显儒雅的男子,劝阻道。
“虽说是个死人,可现在那人的魂灵归于林恒,你即使再气也没办法杀手了。”
“怪只怪你当年处理的不干净,屠杀了那么多人,末了还把最重要的那个漏了。”
“温柳华!你是想把责任都推给我吗?”
名叫陆广柏的男子狠狠的瞪着,看起来平和儒雅的温柳华。
“当然不是!”
“当年事情林恒如果不想查就算了,要是想查,有很多方法让她查无可查。”
“倒是....”
温柳华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对他说。
“倒是什么?”
“倒是林恒,她可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的小孩儿了。”
“我总有种预感,她这些年的蛰伏,可没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秦昭当年的选择,在如今看来,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秦昭?”
广柏眨眨眼睛,似是终于想起这么个人。
“许久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这些观释者,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天授者可没你想的那么那么简单,都是群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之辈。其中,当属观释者最难对付。你们忘了?几代先辈都曾说过,宁肯与之为善,莫要与之交恶。”
紧身的红裙,细软的腰肢,浓艳的红唇,似乎都与这座神秘巍峨的宫殿格格不入,广柏讶异的看向走进来的女人。
“你去哪儿了?”
“怎么才过来?”
“下界料理了点乱子。”
女人勾了勾发尾,慵懒的扫了眼,已经乱了方寸的两人。
“你们俩平时可不想在这儿待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林恒这也算刚刚崭露头角。”
“怎么?这就承受不住了?”
女人含笑轻蔑的眼神,看的两人皆打了个寒颤。
“不敢。”
温柳华弓身致歉,暗地扯了扯陆广柏的衣袖,盯着空无一人的主位咽了咽口水。
“不敢。”
女人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玩味的打量着两人。
“退下吧。”
“是。”“是。”
顶着女人的目光,两人背影仓促走的一个比一个快。走出殿门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松了一口气。
“主人。”
两人背影消失后,女人收了玩味,弯腰弓身,对着上方颔首。
“他们两个待在上面太久了,是该下去醒醒脑子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