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思源与姜时在林恒睡了之后俩人跑出去商议对策。
“你之前来梅洼村的时候就没发现这个村子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姜时脸色说不上好看,为难的摇摇头。
“我们也不知道这里的诡异之处,只以为是普通的山难,来调查的那天我们根本就没进到村子里,在村口的地方突然涌出一阵浓雾,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离村子很远的山脚下面了。”
姜时越说越难过,整个人丧气的不行。
“等我回到支队才知道,跟我同行的几个同事根本没有消息,跟之前遇难的几个人一样没有联系,不知所踪...”
费思源大概明白了,又问他。
“你们那天也是开车过来的?”
姜时点头。
“对,我们那天是开车来梅洼村不过不是我开车,是我另外一个同事。他在附近村子长大的,对这一片比较熟。”
费思源盯着他一阵,确认这人没说谎,点点头,褪去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摆出一副认真谨慎的架势,刚才林恒回来时候的状态两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们现在的状况不太乐观,不管在这里的是什么,总是被牵着走,可不是我的作风。林恒回来的那样子你看见了,你、要是还想把你那些同事还有上山遇难失踪的人找出来,就必须要承担这一次的风险和后果,生死不定...”
费思源与林恒这次来目的性非常明确,至少事情没解决之前俩人是不会走的,但是姜时不是,他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此地之诡异不是他能解决的而且安全也没有保障。有些话和态度必须要摊开来说,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想走最好越快越好,时间耽搁越久越脱不开身。费思源这段时间跟姜时接触下来,觉得这个人人品还可以,也不想无辜牵扯一条人命,这才想帮他脱身的。
姜时下意识摸了一根烟出来点,突然想起来在老葛家都抽完了不说,临走前还把最后一盒存货给了老葛。
歇了心思,手里摆弄着火机。开始思量这件事的可行性,姜时不是莽夫,他知道费思源有意帮他抽身,林恒的能力他之前也算是开过眼界,她都觉得扎手的事情一定不会小。
但是他同事和群众的命不也是命,好歹他还是个警察呢,有责任带他们回去。再说,上头还让他看好林恒呢。
如果现在抽身,他有预感压在他心上这么多年谜团就再没机会解开了。
姜时思量再三,不管是从哪点看似乎都是留在这儿跟在林恒身边比较合适,至于生死....
“呵”
想到生死,姜时轻笑一声。他父母早年间就去世了,没有家人这么多年考上警校毕了业就开始在警局混,不自觉就混到现在,也没时间找女朋友,无父无母没有牵绊,一身浑身轻松。
他这个人,就算死了也必须得死在探寻真相的路上,这么一想,临死前还能开开眼见识一下自己这辈子都可能接触不到的新世界,怎么想怎么都是赚了。
“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生死嘛,谁不怕死呢,但是我从没想过在临死前退缩,这条命既然还在我手里,那就说明还不到老天把它收走的时候。”
在旁边一直观察姜时的费思源,听他这么说,不经意间点点头,这人行,能处。不枉费他花了这么长时间等他的答复。
费思源已经知道姜时的答案,把一直攥在手里的东西交给他。
“这是林恒做的通讯符,我和庄炀都有,你随带着,不管在哪儿我们都能找到你。这个地方诡异,卫星通讯那些高科技不好使,有什么事用它联系。”
姜时看着费思源手中心,用一根红绳穿着的桃木吊坠,他小心接过。
红绳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倒是这个桃木的吊坠,造型很别致,简简单单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猫,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桃木刻猫的。
姜时抽了抽嘴角,不解的看向费思源。
“这是符?”
费思源点头,非常诚恳。
“对啊,通讯符。”
“可,符...不都是那种黄纸和朱砂画的吗?这种木头的也算?”
费思源轻啧一声。
“没见过吧,其实啊在电视看的那种都是骗人的,符箓本身并不重要,它们承载的灵力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现代社会你带着一张黄符招摇过市多显眼啊,哪有这个方便,还是小猫多可爱啊!来来来快带上。”
姜时茫然的点点头。费思源可算连哄带骗的让他挂脖子上了,而后,继续侃侃而谈。
“你说的黄纸和朱砂也就只有庄炀那种,才需要通过特殊的时间地点还有身法口诀作为媒介带出自身灵气。林恒呢,她的灵力纸币朱砂可承载不了。”
费思源发现自从遇到庄炀之后,他耐心都好不少。要放以前啊,他还真是不屑于给这些小白萌新讲这种事。
姜时捕捉到一个点。
“灵气和灵力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有着非常大的区别,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灵气的,但是灵力则不然,二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迎着姜时直白的目光,这回轮到费思源挠头了,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那个什么时候也不早了,这事儿也不着急说,以后有机会的吧。眼下的情况要紧,林恒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到我们行动的时候了。一会儿我带着庄炀往左边,你往右边,我们把整个村子都倒腾一遍,我就不信,既然这是个阵法,不可能没有阵眼。”
这才有了后面费思源脚踹庄炀又被黑猫尾随的事件。
庄炀在后头跟着费思源亦步亦趋的走着,旁边还有只黑猫。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庄炀是溜猫来的。
庄炀深知自己在目前这个团队里存在感不强,可哪有什么关系呢,队友强不就行了。有的时候时事适时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很有必要。
姜时跟费思源采取分头行头,费思源回去找林恒,姜时这边早就已经开始一间间屋子进行摸索排查。姜时突然注意到这里有一间屋子,似乎跟别的屋子不太一样,推开门。
“吱呀”
单调陈旧的红棕色木门,上面嵌着一层灰,一开门,灰尘铺面而来,呛得吓人。
姜时早在门开的那刻,就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灰暗的天气雾蒙蒙的,但现在,愣是比不过这间密不通风的屋子更阴暗。
姜时打开便携式狼眼,强光照进这密不透风的地方入目所见,一片苍茫,神龛空空。原本供奉的东西不知去向,而神龛的对面的墙上,整面墙都镶嵌着森森白骨。尸体成白骨化怎么也得一两年,整面墙镶嵌的都是白骨,这得多少人的尸体啊!这里的场景看得姜时眼前一片眩晕不经意间被绊倒,狼眼抛掷半空,随后在地下转了几圈,不知去向。
“哐当!”
大门被紧紧关上。
姜时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试图找到那只手电,人类本能的惧怕黑暗,但是在一片黑暗中,其它的感官就会比平常更加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