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哼——”
现实,林恭平二人家的大厅内,一个西装男子正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
“嘟嘟嘟,嘟嘟嘟黑猫警长——”
无论此时是谁看到他,大多都会得出一个结论。
这家伙,大概心情不错吧。
但事实与之正相反,西装男子鲁存义,现在心里急的很,只是利用唱歌的方法来让自己能够尽量的放松下来。
“那两个人到哪里去了?”
他翘着二郎腿,不停的在抖,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的靠背,心里想着。
之前的余裕正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消失。
作为进化学派的一员,他太懂秘境了,这也是他之前放松的原因。
大部分秘境,要么是被天灾破坏的世界残骸,要么就是天灾创造的小型世界。
而其中的时间流速,远比现实要快。
经常是现实过去了一秒,而秘境中已经走过了一两个月,甚至一两年。
但也会有极端情况的出现。
当秘境压根就是一个完整的次元,或者一个完整的世界时,两边的时间流速就不固定了,现实的一分钟相当于秘境的一天,一小时,甚至两边流速相等或者现实更快的情况都会有所发生。
他原本的悠哉态度,是建立在那两个人最多几分钟就会从秘境中跑出来这个结论上。
而如果他们十几二十分钟还不出来的话……
西装男子忍不住将手从沙发的靠背上放下,掏出手机看了看。
出现在屏幕上的不是别的,而是只剩下十五分钟的倒计时。
这是他们在官方的内鬼和多年的作乱经验结合起来的产物。
只要在这个时间内离开这栋房子,他就是安全的,而如果他之后再走,就有可能落入险境。
“滴答滴答——”
这间房子里的机械钟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它既不偏袒它的主人,也不偏袒坐在房间内的恶狼。
只是忠实地向外界传达着一个信息。
时间——在流逝了。
“嗯——”
随着这惹人烦躁的声音不断地重复,鲁存义的指甲慢慢地长长了几分,之后又深深地按在了手掌所搭在的沙发软靠背上。
上面覆盖的皮革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最终被这暴徒所抠了个大洞。
怎么还不出来,嗯?
看着即将转到05的分钟位,鲁存义大嘴两边的鲨鱼牙咬破了嘴唇渗出深红色的血丝。
“砰——”
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他一挥手,平稳工作的机械钟突然发出一声爆鸣。
滴答的声音停止了。
它金属制的表盘上深深地刺入了一枚透明的指甲盖。
鲁存义烦躁地站起身,在房间内踱步。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莫非我真的要放弃这次任务吗?”
他咬着手指想道。
但这应该是自己人生的一次巨大转机才对。
这本来只是学派的教授之一,“导演”先生发布的一个任务,能够抓到这个凡人的,会得到他的奖励。
这个任务本来有很多竞争者,是自己利用自己在学派学生内的巨大威望,才抢来了这个任务。
没错,自己想要独享“导演”先生的奖励。
但是如果自己挤走了所有其它竞争者,却仍然没有完成任务。
“导演”先生的处罚也不会是件轻松的事情。
为了这个任务,他甚至花钱请来了杀手帮他探路。
要是没能成功的话……
这一切都将血本无归。
“救命……”
一个细小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膜。
“救我——”
“莫非?”
鲁存义下意识地站起身,又有些失望的坐下。
这求救声只是门外那个大出血的杀手而已,根本不是自己的目标。
“求求你,救救我。”
求救声仍然在继续,扰得他不胜其烦。
他看了看时间,只剩下两分钟不到了。
“唉——”
他通红着眼睛走出房间。
一挥手,一发甲弹就朝着地上杀手的喉咙飞射而去。
“噗——”
正中靶心,动脉中通红的血液飙射而出,溅了整整一墙。
“啊——”
地上的杀手因为大量的出血早就没了叫喊的力气,而正顺着被鲁存义踢飞的大门往里看的邻居喊出了声。
“杀人啦,杀人啦。”
他一边喊着,一边想要打开自己家的门,试图再躲回去。
“咻——”
一发甲弹射来,邻居的手指齐根而断。
他这辈子再也不能用这只手来开门了。
“啊——”
邻居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楼道,但是鲁存义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
他抬手就又是一发甲弹。
但是出乎他预料的,这一发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划破那个尖叫男子的喉咙。
而是被出现的另外一个人捏在了手里。
“嗯?”
鲁存义完全没有想到此时会出现有能力接住他这一击的人。
要知道,就算这看起来只是发射指甲,但是它的穿透力和杀伤力绝对比普通的格洛克子弹只强不弱。
而能用肉身接下这一击的……怎么也得是跟他同一境界的人。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剩不到一分钟。
“别看了,我们来的比你想象中要早。”
那个接下他甲弹的人轻轻地将其抖落在了地上,用右拳锤了锤左胸。
“镜湖书院,张子穆。”
在他的身后,那个被他甲弹切断手指的男人莫名其妙地恢复了原状,而地上的杀手也止住了流血。
“哼哼,进化学派,鲁存义。”
西装男子气得浑身发抖,任务完不成,他回到学派内百分百会变成笑柄。
临走想甩锅泄愤都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而且明白,马上将会有一场恶战,而他大概率不是对手,因为他听过对方的名字。
镜湖张子穆,十几年前就和他一样是第三境的存在,而到了如今,对方只会更强,而且大概率是远强于他。
他用余光瞟着房间内的窗口,思考着逃脱的路线。
“咚——”
“嗯?”
两人同时向房间里看去。
被暴力卸掉门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青年。
他摇了摇头看向盯着房间内的两人,似乎还没从传送的眩晕中缓过来。
“哈……哈哈,还在呢。”
林恭平看着西装男子尴尬地笑道。
自己出来的时间还真有点不巧,本来想等到他走了再出来,这家伙怎么还在。
“哈哈哈,那是当然。”
西装男子咧嘴邪笑,然后像一条老虎一样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