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写作业的孩子跑过来，抱住两个运动服。
“不许动妈妈的东西。”
李金辉惊呆了，他惊呆不是女人的暴走，而是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居然有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龙校长拉开周小红，嘴里说道。
“秦小伟，你怎么能骂这么下流的话？任谁也受不了。”
语气里明显偏护周小红。
秦小伟没搭话，掏出面镜子照一阵，这才愤愤道。
“周小红，上次叫酒店保安打我，医药费还没跟你算，今天又搞坏我几百块衣服，赔钱。”
周小红狠狠淬一口。
“赔钱？赔你眉毛前，眼前。”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走进食堂，拉着脸站在龙校长面前。
“龙校长，你真是好副校长，趁我去学习，竟然做出这样错误决定，人家又没拖欠租金，凭什么赶人家走？一个月五百块，那是孩子们的肉钱，你们有没有良心？”
哦靠，五百块，街上小店面租金不过如此，何况还是利用休息时间。
李金辉内心忿忿不平。
中年妇女转向秦小伟，轻蔑道。
“我们小庙容不下你这尊佛，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爹，叫他想办法调你走，不要逼我下逐出令。”
伸手捏住秦小伟衣领抖抖。
“我们这里是七中，不是文艺学校，你穿得跟嫖客一样，会败坏我们校风，周小红看不上你很正常。”
秦小伟羞愧难当，灰溜溜走了。
“周经理，你放心，只要我还在七中当一把手，谁也别想赶你走。”中年妇女撂下话离开。
龙校长和两个壮汉跟在后面。
到了中午餐点，有人送来快餐，三份有鸡腿和蛋，孩子们吃的。
“孩子们正长身体，需要补充营养。”周小红略表歉意。
李金辉耸肩表示无所谓，同时想解谜题。
“三个真是你的孩子？”
周小红扭头望向窗外蓝天，转过来时眼眶湿润。
“我们是一个村的，三年前发山洪，我们父母都被冲走了。”
李金辉轻声道。
“他们可以叫你姐。”
周小红擦拭一下眼睛，笑笑道。
“我在村里辈分大，没办法。”
李金辉不再说话，但心里燃起星星之火。
活干到晚上八点才完，周小红给五十块作为加班费，李金辉坚辞不要，她只好作罢。
第二天，李金辉走进办公室，五位美女呼啦把他围起来。
“今天星期一，姐几个没啥事，你中午放放血。”
“让姐吃开心了，以后你的事就是姐的事。”
“去醉仙楼吃土鸡。”
“不，去兄弟酒店吃太极图。”
……
叽叽喳喳，如同鸡窝开会。
“各位姐姐，小弟来营销策划部前，被餐饮部榨了几遍，早没油水了，请高抬贵手吃个宵夜，小弟还能赊账。”李金辉央求。
陈雅芬撇撇嘴。
“谁信呢？你昨天少说赚了二百块。”
“周小红干私活赚了五六万，如果只给二百块，那就太抠了。”乐招娣语气有明显嫉妒。
钟莲花叹囗气。
“我们没这个命丫。”
乐招娣白她一眼。
“不是命不好，你是腰太粗。”
“周小红还管着村里两个大学生费用，你们眼红什么？”陈雅芬打抱不平道。
原来周小红的事在酒店是公开的。
“扎堆干什么？”张莎莎走进办公室。
“报告，李金辉还没拜营销策划部山头，我们正商量杀鸡宰羊哪个更合适。”钟莲花大声回答。
张莎莎头也没回。
“杀鸡吧，醉仙楼，李金辉请客，我出钱。”
今天酒店部门经理例会上太长脸了，中秋节活动方案得到王总赞口不绝，大大表扬，承诺年底成为张莎莎加分项。
有吃就行，谁出钱都一样。
半个月时间过去，李金辉除了搞卫生就是打杂跑腿，人生升级系统无动静，他不着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下午，张莎莎把李金辉叫到办公室，拿出一叠帐单递给他。
“城建局新换了财务，老是推托不结帐，你去试试。”
语气中抱着无奈。
城建局新换两个财务人员，油盐不进，换李金辉新人去讨账撞撞运气。
李金辉接过任务，兴致勃勃前去城建局。
终于有了锻炼机会。
春水河自西向东贯穿临河市，城建局座落在河边，为一栋十层高的大楼，财务科在七楼。
财务科有三张办公桌，最上首办公桌没人，其它两张分别坐着一老一少。
老者是男性，五十出头，戴副眼镜，相貌平平，身上有股电影里账房先生味道，正翻看着蓝皮账本。
少的是女性，三十左右，穿着碎花连衣裙，相貌用五官端正形容，突出优点是肤色白净，正低头看杂志，桌上放着两袋零食，南瓜子和九制陈皮。
李金辉敲门进去时，两人抬头望一眼，继续各干各事，仿佛进来的是一阵风。
城建局历来是吃香单位，求办事的人趋之若鹜，工作人员早养成爱答不理的习性，重生后的李金辉明白道理，所以毫不在意。
“您好，我是朝日大酒店营销部营销员，今天特来拜访领导，求得一面之缘。”李金辉分别恭敬递上名片。
路上就想好，今天别指望结账，算打前站侦查火力。
老者瞄一眼名片，拉下眼镜打量一下李金辉，嘴里吐出四个字。
“账上没钱。”
李金辉诚恳笑笑。
“领导误会了，我不是来结账，主要是来拜会认识领导，顺便征询领导对酒店的印象。”
女的开口道。
“没去过，没印象。”
老者严肃瞪女的一眼，女的不在意，拿块九制陈皮放进嘴里。
女的开口，李金辉本想顺藤摸瓜，邀请两人去酒店吃晚饭，见此情景，话到嘴边改成酒店介绍。
“我们酒店有餐饮有客房有夜总会有康乐部，是接待客人绝佳去处。”
老者不耐烦。
“小伙子，我们有工作要做，没时间陪你闲聊。”
这是下逐客令，赖下去会适得其反，李金辉识趣告辞。
离开城建局，李金辉并不沮丧，虽然只有寥寥几分钟，还是了解到一些信息。
财务科主要人物是老者，身份应该是会计，上首空办公桌是科长位置，估计不怎么管事。
女的是出纳。
最重要的信息是老者桌上有本围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