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荣点头，月火的回答和他们掌握的情报基本一致，那接下来来就可以展开细致的问询了。赤松道长说不建议继续探查下去，但单荣身为警察的责任感，和身为神探的尊严不允许他就这样放弃这个案子。
“那我们继续了。”单荣简单记录了一下月火的回答，点头继续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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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守从天台上下到侯主任办公室时，一种谜一样的吸引力引起了恪守的注意。恪守眼神微眯，上一次感受到这种莫名的吸引力还是在遇到域外天魔的时候。和上次全身躁动，甚至法力都开始自行快速运转不同，这次的吸引力差了很多，就像是大雾天和一缕轻烟的区别。
恪守看了一眼侯主任办公室的位置，一缕细小的黑气悄悄飘散。这是恪守在灵气视角下观察的结果，这股黑气和灵气的性质有些相似，普通人没办法直接看到。
灵气又和黑气有所不同，黑气可以被普通人感受到，一般就是从氛围，或者感受之类虚无缥缈的地方感觉到。像是夹在灵气和法力之间的一种能量载体。考虑到黑气能和法力抵消成一种完全无法操纵的能量，或许……
恪守终止了自己思维的发散，既然这里存在黑气，那侯主任肯定和域外天魔有过交集，探查侯主任和谁接触过才是重要的事情。可这又有不对的地方，域外天魔出现在附近，周围的修行者都会有所感觉，他上次隔着小半个阳州城都能感受到类动物……哦，不对，是妖。
隔着那么远都能感受到妖的气息，没道理这次感受不到。除非来接触的不是域外天魔。
恪守想起了《地煞变》中剩下的部分，上次因为注意力集中在宿慧者上，其他解锁的词条没有那么注意，但后面他还是补上了这一部分的阅读。
“伥”域外天魔的仆人，自愿追随域外天魔，发自内心的认同域外天魔的理念，丹田深处也会带上黑气，但并没有运用的能力，也不会引起修行者的警觉，只在和理念类似的人交流的时候黑气会探出头悄悄壮大显露出一丝痕迹，在壮大到足够大小时引来域外天魔。
这种方式降临的域外天魔天生就带有较强的力量，但被降临着也无法保留自己的意识。损人不利己，是为“伥”。
当时注意力都在温护士的故事上，恪守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现在出现了伥的痕迹却完全没有线索，恪守不由得咂舌一声。
不过还好有温护士提供的这些东西，这一趟医院也不算白跑，只可惜了温护士。自己没办法把她救出这个泥潭。
捏了捏手中的硅胶小球，恪守想到了最大化这份资料的用途的办法，只不过为了把一条线上的所有脏东西都抓住，需要一点小小的计策。
比如，那位现在正在自己家里，身怀正义之心的单荣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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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中和那位狂猎对打的，可能是妖。”月火听到了单荣的问题，说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话语。既然决定了要把域外天魔都划定为妖魔鬼怪，自然要有合适的设定。
“妖？”王卓接过月火的话头，疑问了一下，这个世界妖是一个小众的概念，属于一些地摊文学里的产物，和月火记忆中的妖也完全不同，不过正是因为概念小众，才好顺着他的话术转移。
“是的，妖。从人心邪念诞生，凝为动物形，是为妖。”月火解释了一下妖的概念，或者说他设定的概念，这其实是域外天魔里类动物的设定，不过在月火这里他就是妖。
“你知道妖靠什么生存吗？”单荣开口问道，他还是很在意之前的检测结果，他完全不明白一个生物在器官有缺陷的前提下要怎么生存。
月火举起手指，一团法力出现在他手上：“妖凝结成型后，主要靠身体中的妖气维持生命，妖气就类似于我手中的法力，是一种独属于妖类的能量，但又不太一样……”
月火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想要怎么解释妖气这种东西：“妖气无形无质，普通人也观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具体的感觉我形容不出来，如果你们能遇见活的妖，大概能理解我说的话的意思。”
月火的话语突然中断了一下，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如果有妖丹的话也能感受的到。”
“妖丹？”单荣和王卓同时询问出声，他们得到了一整只黑貂的尸体，但是类似丹的物体他们却完全没见过。
“也不一定像是丹那样圆形的，可能是其他形状，但是他们统称为妖丹。”月火解释了道，“听老头说妖丹是个宝贝，但是具体能干什么，具体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毕竟我也没见过。”
“哦，对了。还有，妖丹一般在妖死后会自然在妖的身体上凝结。”
王卓和单荣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月火口中妖丹的去向。给月火的资料中隐去了警捕司拿到黑貂尸体的部分，只有人和疑似貂类的动物交战的口供和现场的损害报告。
“那狂猎呢？”听完月火对妖的介绍，单荣记录下来继续问道，“你有什么知道的消息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个其他的宗门，按照上面的说法，可能还是外郡的宗门，这我实在是不清楚。”月火顺嘴说着，说话时有点跑神。
单荣点点头，也没有失望的情绪，这一趟下来得到的消息已经够多了，已经足以让单荣梳理出事情的面貌。不过查案多年的单警官大概没有想过，会有人提供的信息从根源上就是有问题的，而根据这个问题推理出来的结果肯定也是有问题的。
“多谢你的帮助，我们的问题就这么多。”单荣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笔记，把笔记夹在了档案夹之中，“未来我们可能会有一次更为正式的摆放，那次拜访我们大概会说一些有关就职方面的东西。”
“就职就免了，我不太适合那么规矩的职场环境。”月火摆摆手说道，“不过要是还需要我来帮忙提供信息的话，随时欢迎，为了破案做出贡献也是我的荣幸。”
“客卿也是一种职业，并且由来已久。”整理好材料，把档案夹装回背包里，单荣没有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离开了，不影响你吃饭。”
看着客厅时钟显示的12:34的时间，单荣起身离开，连带着剩下的三人一并起身离开。
“警官！”月火突然的呼声打断了四人的脚步，四人齐齐的看向月火。意识到自己指向并不清晰的月火补充了一句，“那位背档案夹的单警官，你的眼睛看上去很亮。”
单荣眯起了眼睛，看向了月火，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