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孙府坐落在涤尘轩的西南角,这块地原本是孟云志准备自己在京都落户所购。
正当他准备出手时,京都府衙突然贴出告示,因为人口的日子增多,京都的土地供应紧张,所以对在京都无直接纳税的非京都户口人员限制购置住房用地。
孙家当时孙凤心在京郊有大宅,只有孙熙白有涤尘轩的股份,算是在京都纳税,有购置土地资格,所以这孙府是以孙熙白的名义购买建造。
自从收拾停当,孟云志惊奇地发现,萧红樱和孙熙白的关系从自己回来以后就愈发得好,而且还时不时低声耳语,而后抿口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而他孟云志被盐会和朝廷折腾的半条命都快没了,自是无暇顾及这些。
现在,慕容紫云的到来,让孙熙白和萧红樱气不打一处来。
“你,坐下。”孟云志来到后花园,孙熙白指了指石凳。
孟云志见两人气势汹汹,不敢耽误,来不及多想,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坐不要紧,这一坐,孟云志的屁股差点开花。
石凳上洒满了一种名叫楠钩的浑身是刺的果子。
“坐下。”萧红樱抽出腰间的火铳按在孟云志肩头。
“小心走火。easy。”
“什么玩意?”
“好了,红樱,我来问他。这女人姓什么?叫什么?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最重要的,她是不是寡妇??”
“娘子,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嘴皮子?难道你也看过那部电视剧?”
“少废话,说!”
“好好好,我说,你让红樱把这玩意拿开,不然我怎么说啊。”
孟云志把慕容紫云的来历一五一十都交代了一遍。
萧红樱看向孙熙白:“大姐,他说的有错吗?”
孙熙白摇了摇头:“这就是那个和兰家父子合谋算计你的狐狸精啊?你为什么要留她在府内?”
“哪里是我留她,是她自己要留下,熊二爷说,她能帮我解决盐会解散后的大麻烦,这不她就蹬鼻子上脸,自己非得留下,你说把她得罪了,我怎么面对熊二爷?
这可是我跟红樱的救命恩人,红樱,你说对吧?”
“。。。算了算了,听大姐的吧。”
“大姐?她怎么成你大姐了?她是你大姐,我岂不是成你大姐夫了?你不就是小姨子了。那个俗话说得好。。。”
孟云志后半句话还没说,就感觉脸上一热,孙熙白的巴掌已经和自己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流氓。”
“变态。”
还没入夜,孙府张灯结彩,大摆乔迁宴席。
后厨房内,涤尘轩调来的两个厨子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哎,二哥,我听说咱家这孙老板把这家都给了女婿了?”
“嗨,啥女婿,一个赘婿,吃软饭的罢了。”
“可不能这么说,”一名侍女走进来:“咱家的这姑爷,你们是没见过,能耐不是一般得大,几个月时间,把一个破粮店开成了遍布全国的大买卖,而且拿到皇商资格。“
“这么厉害?真的假的?”
“让开,我要去摆碗筷了,你们抓点紧啊。”
“管他呢,赶紧起锅,今儿咱们也露一手,说不定二厨的位置就是咱哥俩的了。”
正说着,孟云志提溜着一个大桶进来。
“哎,你这个伙计赶紧,把水倒灶台旁的缸里面,我们急用呢。”
孟云志嘴角一扁,看了看缸:“二位大师傅,我外面还有事情,要不我叫个人来?”
“看你长的不错,怎么没眼力见,今儿我们哥俩要给主子露一手,倒个水都不会,白瞎你这身板了。”
“得,我倒,我倒还不行吗?”孟云志知道涤尘轩的厨子没认出自己,也难怪,孙凤心忙着在正厅整理账目,孙熙白和萧红樱明明很讨厌慕容紫云,但慕容紫云对妆容的研究让她们俩大开眼界,三人结伴去逛街,只留下他孟云志今天一天都在家里忙前忙后。
“哎,你,过来,尝尝味。”其中一个厨子用筷子夹了一块给孟云志。
孟云志尝了尝,不停点头:“嗯,好吃,这个抓炒里脊,润而不油,滑而不腻,芡汁形同琉璃,不稀不稠,里脊腌制的刚刚好,大师傅,好手艺啊!”
厨子一听,咧嘴憨笑,拍了拍孟云志的肩膀:“小子,可以啊,我告诉你,我王泽川绰号抓炒王,一手抓炒里脊,抓炒羊仔排,那是独步天下,不然,怎么能在涤尘轩独掌一个灶头。”
孟云志在现代吃多了外卖和垃圾食品,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吃不到原汁原味的珍馐佳肴,没想到,这次穿越还有这个意外收获。
“来,再来一块,最后一块啊,不能多吃,不然没法摆盘。”王泽川喂猪一样又喂给孟云志一块,然后就催促孟云志去端菜上桌。
孟云志觉得这两个厨子特别有意思,直爽不做作,是这么多年孟云志都没遇到过的。
就这么被支使着当了大半天帮厨,转眼就到最后一道菜。
孟云志端菜时,突然发现王师傅和帮厨端起碗盛了饭拿出一罐咸菜就准备吃。
“二位师傅,怎么在这吃?外面准备了席面啊。”
王师傅大咧咧笑了笑:“小兄弟,后厨是不上桌的,不仅后厨不上桌,那些帮厨,打杂,仆人,都是不上桌的,这是规矩。”
孟云志的心里被戳到了痛处。自己的母亲当年刚嫁入江家的时候,就因为出身问题没少被其他亲戚刁难。
最频繁的地方就是饭桌上。因为妈妈出身农村,做得一手好菜,所以每次家庭聚会,二婶和小姑都让江岸的妈妈做饭,当她忙活完,桌子上根本没有她吃饭的地方。
久而久之,每次她的妈妈都一个人在厨房吃饭。父亲过世后,连收拾厨房的活都让她干。
因为这事,江岸十七岁的时候在家庭聚会上和婶婶姑姑大吵一架,砸了吃饭的桌子,带着妈妈离开了江家。
虽然爷爷奶奶一直都想让江岸回来,但他对那些虚伪的高高在上的封建地主心态厌恶透顶。
虽说讲究个入乡随俗,但现在在他自己的府上,雇佣关系可以,主仆关系不行,劳动关系的改革,就从今晚的乔迁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