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体内真气稀薄,即便他用了不少补药,也于事无补,或许他并不是练武的材料,或亦是他的身体有什么缺陷。
没有真气,自然也就无法修炼大部分功法,顾渊如果想要以功法自保,就只能修炼《凌烟舞》、《补天裂》、《万象诀》等少数几门的功法。
可这些功法的修炼难度相当大,让顾渊一时间犯了难。
“看来得炼制一些强健身体的丹药。”顾渊如此想着,既然自己内在条件不行,那就靠外在条件来补,天无绝人之路。
终于,当师傅再一次下山之后,顾渊挖出了光阴蝉,准备拿着它再次催熟药材炼制新药,顾渊熟练地将自身元气注入到光阴蝉中,这时光阴蝉身上顿时七彩光芒流转,并且直接飞到了顾渊身上。
顾渊心中暗道不妙,以为自己会和那些药材一样快速衰老时,却发现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黑白色,失去了他们原本的色彩。
飘落的树叶、草丛中的虫鸣、远方天空的飞鸟……一切都凝固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画进了一副画。
顾渊愕然,因为这片天地之中只有他还有颜色,并且也只有他可以自由行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刚说出口,顾渊就想到了什么——时间。
光阴蝉似乎可以改变时间法则,它可以让刚种下的药草快速生长,变成百年药草,既然可以让时间快速流动,那也许也能让时间静止!
“对!或许就是时间静止,现在整片天地对于我而言就是静止的,但我不是!”
想到这里,顾渊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若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就有了无限的时间吗?自己使用光阴蝉获得这静止的空间之后,可以做什么?
自然是修炼。
所谓勤能补拙,既然自己资质不好,天赋不够,那就拿时间来补,别人练一天就能学会的东西,那我就练习一个月、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因为一年对于现在我的而言,与一天没有区别。
而且顾渊选择的这两门功法,《凌烟舞》和《补天裂》都是极其耗费时间的功法,按照陈天骄所说,这两门功法至少苦练二十年才能有所小成,但顾渊如今不用担心时间不够。
看着身边的小草,顾渊心中突然多了一个念头:如果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那我是否可以影响到周围的环境?
若是顾渊可以在这方静止的时空中攻击到别人的话,那也就不需要练习功法了,与人对敌时直接拿出光阴蝉将时空静止,然后去攻击被“定身”的敌人就好。
如此想着,顾渊走向身边的一株小草,却发现自己无法触碰周围的物体,自己的这具身体其实只是幻象,回头望去,发现自己的身体其实也是静止的,行动的只是自己的意识,或者说是现实的投影。
顾渊大概也清楚了,现实世界中的自己其实也是静止的,自己现在能自由行动的这具身体只是幻象,而非真实的肉体。
看来只能练功了,但这对于顾渊而言也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尽管他无法做到通过练功锻炼自己的肉身,但却拥有了几乎是无限的思考时间,之后在练功过程中可事半功倍。
顾渊首先要练习的自然就是最复杂最耗时,也是自己目前最需要的功法——《凌烟舞》,只有掌握这门轻功,自己才能躲开那老头的蛊虫攻击。
如此想着,顾渊开始凝神回忆《凌烟舞》的动作,他之前就已经将《凌烟舞》的八十一个舞步记在了心中,但记住并不等于会用,想要在实战中发挥出效果就必须熟知每个舞步之间的配合与衔接,只有这样才能让凌烟舞的速度不断叠加。
顾渊先开始一点点练习凌烟舞的舞步姿势,但他如今只是意识幻象,舞步对他的影响是无法体现出来的,就算顾渊做对了动作,他也无法用凌烟舞给自己加速,因为他只是一团意识幻象。
当然,这也有好处,意识是没有感觉的,所以顾渊自然也不会感受到练功过程中的痛苦和疲惫,并且也没有饥饿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只是一个无情的练功傀儡。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渊终于熟悉了凌烟舞的全部动作,虽然这方天地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但顾渊还是觉得很漫长,因为每一个动作自己都反复练习了千百次,八十一个舞步,上千个不同的动作,所耗费的时间恐怕是别人的好几辈子。
维持这方天地是有“代价”,而“代价”自然就是顾渊真身体内的“元气”,顾渊可以感受到自己元窍内的元气变化,若不是顾渊之前靠丹药增补了不少元气,估计都不够他练完这凌烟舞。
心念一动,周围的一切再次有了颜色,时间开始流逝,万物生灵竞自由。
回到现实的顾渊长长舒了口气,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随即开始施展《凌烟舞》,但刚摆出一个动作顾渊就愣住了。
“不行……”
顾渊自然清楚记得凌烟舞的舞步和动作姿势,但他却无法做到相同的姿势,脑子告诉他“你会了”,而身体却表示“我不会”。
《凌烟舞》本身就是一个女性舞蹈,其中的舞步和姿势对身体柔韧性要求极高,顾渊在意识空间中自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自己的意识躯体可以摆出各种高难度的姿势,但自己在现实中的身体可没有如此高的“柔韧性”。
而且现实世界中是有感觉的,顾渊可以感觉到肌肉和筋脉被拉伸的痛苦,目前的这具身体可无法让顾渊摆出《凌烟舞》中的动作。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顾渊曾经就在书房中看见了一张提高身体柔韧性的药方,再次使用光阴蝉催熟药草,然后炼制丹药辅助修炼便可。
三天后,顾渊终于可以在现实世界中摆出《凌烟舞》中十几个基础舞步,虽然还只是差强人意,但已经有了几成的火候,可以立刻就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