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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实验剧院(1 / 1)

“民主剧院?没听说过。”

还没到中午的时候,宋大胆就早早的溜班走人了,撇下陈建南独自去了牛爷宅子。陈建南索性就打着“请客”的名号,向王大全打听起四九城各家电影院的消息来。

毕竟是此身“第一次”看电影,担心再跟上次看话剧时一样闹笑话,陈建南在准备工作上可谓是下足了“本钱”。

陈建南之所以这么“阔气”,一来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二来就是因为挑的这个“地儿”。

自打昨晚和师父宋大胆一起吃过一顿“二荤铺小饭馆”,陈建南就喜欢上了这种五十年代的“苍蝇馆子”。价格实惠,量大管饱,两毛钱就能让一个人吃饱,还有荤有素。

不过今天两人没走远,地方是王大全推荐的,离着小白楼不远,过了火神庙拐俩胡同就到,门脸更小,里面就两张桌子。

此时王大全边剔牙边摇摇头,脸上的神情不似作伪,桌上杯盘狼藉。

“哥们儿也不白吃你,就说要看哪场吧!”

见陈建南没吭声:“不信?隆福寺的长虹、明星,东单牌楼的大华、红星,西四牌楼的红楼、胜利,哪家电影院咱没去过?”

陈建南见一向自诩对“潮流玩意儿”无所不知的王大全这副作态,就知道宋大胆的“情报”一定是过时了。

果然,不管在哪个年代,年龄差就是人与人之间最标准的“代沟”。

“没事儿,我师父也是随口那么一说,或许是我记错了。”

王大全反倒来了精神,显然这家伙还惦记着上次宋师傅对他的“暗示”,追着陈建南又细细问了一遍宋师傅口中的“民主剧院”,这才一拍脑门。

“我说呢,宋师傅爱听戏,他说的‘民主剧院’一准儿是以前的开明戏院!”

陈建南趁着这家伙“臭显摆”,筷子不停,将桌上剩下的两盘菜“洗劫”一空,连汁子都用窝头给蹭了个干干净净,丁点儿不剩。从这点来说,陈建南觉得自己已经完美“融入”五十年代。

“听老辈儿人说,梅鹤鸣梅先生、‘白牡丹’荀先生、‘评剧皇后’白玉霜都曾在开明戏院驻场演出。梅先生的‘承华社’还一度包下过整个剧院,不过那都是老黄历啦。”

“建国后就改名民主剧院,电影、戏剧、话剧、歌舞、京、平、梆有啥演啥,年轻人都不爱往那儿去。谁家看电影不得挑个甲级影院,宽敞、舒服、屏幕大!”

“也就是宋师傅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爱跟着哼哼几句‘我正在城楼~观山景~’...咦,剩下那点儿菜呢!”

陈建南面不红心不跳:“你刚就着菜汁儿塞进去俩窝头了,这会儿早就没了!”

“是么?”王大全满脸不信,眼珠一转:“建南,电影票好搞,可要挑着好时间、好电影、好座位,那可就不一定喽,有钱都不一定能办的成!”

说着话一拍自己胸脯儿:“遇着我,算你小子有福气!大差不差,咱有门路!不过嘛...”

陈建南静静的看着他“表演”,不接茬儿口。

王大全吊了一阵长音儿,迟迟等不来“捧哏”,只得一抓陈建南衣袖,卖起惨来:“建南,好师兄!再加一个菜呗,实在是没多少天没见荤腥了,你是不知道,搁那山沟沟里拔藤起秧,蚊钉鼠咬就算了,三天下来没见一滴油水!”

听听,什么叫“能屈能伸”,前面还一口一个“建南”、“小子”,这会就成了“好师兄”了。

陈建南是知道王大全请了三天假去京郊“帮农活”的,此时不禁想起昨晚顾师叔的猜疑来,顿时觉得王大全话里有“漏洞”。

“南口儿不都是挑着那高沙地里种的薯秧么,怎么就蚊钉鼠咬了?”

王大全一扑棱脑袋,显然是不打算再提南口儿的事情,估计是得了老王头的“封口令”。

陈建南只得作罢:“行行行,加一个就加一个吧,我也没吃饱。”

“得嘞,等下月开支,我保准请回来!”

扭头就招呼伙计添菜,顺道还加了四个窝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请客呢。

等伙计添菜的工夫,两人话题一拐,重新说回电影院。

“合着您这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肯下这么大力气?这饭我吃着都有点烫嘴,要不这么着,算我欠你的,咱俩一人一半儿。”

“人我一准儿能请来,时间、地点我吃过饭就去问,这些你都甭操心,只需要给我推荐几个环境好的电影院,看什么都无所谓!”

在陈建南的印象里,五十年代的电影艺术,除了一小部分舶来影片,大部分都是带有浓烈的红色情怀的。对一个经历过“前世”数据大爆炸的灵魂来说,这电影看什么,还真就是“无所谓”!

“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人姑娘住哪、在哪上班,总不能有人搞对象腆着个脸让女同志跑远路的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建南想起上周末工人文化宫的事情来,尤是他“身经百战”,也觉着臊得慌。

等陈建南把大概地理位置一说,王大全一拍大腿:“交道口电影院!”

说完犹疑不定的瞅着陈建南:“你不住南锣么?这你能不知道?”

他说的模糊,陈建南可听的清楚,一瞬间就明白过来,王大全是可着文瑛的工作单位附近找的电影院!估计离自己在南锣那边的住所都不远!

他不搭话,王大全又问了一遍:“不是哥们儿,还真就让我白白吃你这一顿?那怎么好意思啊,哥们无功不受禄啊...欸!你该不会...从来没去过电影院吧?”

陈建南见他自己“脑补”了个理由,顺势点点头,露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来。

王大全的“显摆”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叨叨叨、叨叨叨恨不能把自己从小到大看过的每一场电影都拉出来说一遍,当然,据陈建南观察,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今天已然是周五了,陈建南觉着事不宜迟,临近晚班的点,见陆万年又是一整天没来,和金婶打了声招呼,骑上还没洗的二八大杠就直奔南锣。

等文瑛见到气喘吁吁的陈建南时,一扬手:“东西呢?”

“什么东西?”

“帕子啊!”

“呃...”

“哼!”

好说歹说,姑娘才勉强算是又“饶”过一次陈建南,两人约在了周天下午,地点就在交道口电影院,场次由陈建南安排。

顾不上吃晚饭,陈建南临走前又问文瑛“借”了两个供销社专用的大布口袋,粗线绳编织的布面上用黑色油墨印着“东关区供销总社”字样,承诺明天就归还。

交道口电影院从外面看,就是一座气派的二层小洋楼。和这年月常见的红砖泥瓦不同,外立面平整的抹着洋灰,看起来就庄重异常。二层的房檐下还用洋灰线条画出装饰,眼尖的陈建南一眼就瞧出那是汉砖画像中常见的车马图案。

正门前是一个小广场,铺着暗红色的小块方砖,拾阶而上,迎面是一排很有气魄的玻璃大门,两侧就是售票处。

陈建南也顾不上惊讶了,毕竟再怎么装修也赶不上“前世”随随便便一个小商场。

“劳驾同志,这周天的票还有吗?”

“您要哪一场?”

陈建南根本就没看一侧挂满海报画的的黑板牌,生怕不赶趟,结果第一句就被人问住了。

还好售票员同志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他的难处,好像见怪不怪似的,拿过一旁的小册子来:“同志,您准备周天看早场、午场还是晚场?”

“下午!”

“哟,那不赶巧。”前半句好悬没把陈建南噎死...

售票员推了推眼镜:“周天下午没票了,不过七点零五分有一场,晚场第一部排片《永不消逝的电波》,不知道您看过没有?这个月初刚上映,那会儿可是一票难求...”

“要!两张!连座儿!”

“您倒是个急性子,两角五分一张,两张连着座位,诚惠一共五角钱。”

两张薄薄的电影票从窗口递了出来,大小仿佛“前世”被逐渐淘汰掉的公交车票,半拃长指甲盖宽,红色的边框一看就是制式滚筒印刷出来的,内容却是手写。

交道口电影院:10月26日晚场7点5分,楼下26排2A号、3A号。

下面更小的字体印着“当面核对,票既售出,概不退换。”

陈建南“嘁”的笑了一声,感慨这套说辞真是“历久弥坚”,猛然想起“前世”一部年代电影里的“电影票连号”名场面,再看看自己手里的“2A”、“3A”,紧忙重新趴回售票窗口:“劳驾,劳驾!这两张票有问题!”

“您有什么疑问?”售票员突然被人质疑自己工作的“专业性”,语气变的很平淡。

“同志,我是说这票它...”

“票价么?我们电影院所有票面定价由国家有关部门统一制定,楼上前三排三角五、后排三角。楼下分三角、二角五两种。学生场、学生票一角五,儿童票一角。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陈建南这才觉得自己唐突了,紧忙道歉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您放心,您看到座位后面那个‘A’没有,我们交道口电影院分区按照字母来,不按单双数走!”

等陈建南拿着两张票从月台走下来时,还觉着有些恍惚,万幸买到票了,就是这价钱比自己想象中便宜的多...可转念一想,五毛钱够他一个人在二荤铺有荤有素吃到饱,也够他买上四斤杂合面,也就不觉着便宜了。

原来,不仅仅是扫码支付模糊了人的金钱概念,归根结底是对物价没有一个系统的认知罢了。

就像“前世”,一顿外卖二三十好像已经逐渐习以为常,可同样是这二三十块钱,猪肉摊能买二斤里脊肉,菜市场能买一兜兜新鲜蔬菜,超市里也能提上将近两板儿四十个鸡蛋...

陈建南摇摇脑袋,默默计算了下“家资”,挣钱好难!眼瞅着来到五十年代将将有半个多月了,兜跟脸一样干净!

存款没有多少,工资至今还没见着...房有两间,破烂不堪,总在师叔这里蹭住也不是办法啊...车有一辆,新手体验期马上结束...

赶回月台瞅了一眼一楼大厅里的座钟,陈建南蹬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就准备去给文瑛送票。

要说这里距离文瑛同学工作的南锣鼓巷供销社近不近?

这么说吧,陈建南刚急匆匆骑过来的时候,路过一个门脸气派的厂房。有过北顶铸造厂的“失手”经历,匆匆一撇就不敢再看,生怕给自己来个“二进宫”。

可也就是这一眼,陈建南瞧见木质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红星轧钢厂。

陈建南当时没忍住,停下车又仔细瞧了几眼,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所处的到底是一部影视剧时空,还是真实存在的时代。

从红星轧钢厂拐一个弯,往东再骑上一百米,就是交道口电影院。

此时陈建南沿着来时路再往回骑,知道时间还宽裕,就有兴致看起沿路的风景建筑来。

交道口沿路两岸栽种着国槐,夹杂着些杨树和白腊,这种搭配就是这个年代四九城作为京师重地的绿化工程。

交道口电影院往西紧挨着的院子门牌上写着中国实验歌剧院宿舍,其实就是一片平房,从那些不起眼的平房中正传出各种管乐、弦乐试奏的旋律,陈建南都觉着骑起来更轻快了。

再往前没两步,路北胡同对面显眼处竖着一个大木牌子,白漆底,黑毛笔工工整整的手写着四个大字——“实验剧院”,底下一行小字“欢迎您光临”,再往下歪歪扭扭的“画”出一个横向的剪头来。

这好像...是个广告牌?还是个路牌?

陈建南一时间只觉着这个实验剧院有点耳熟,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忘记了点什么,停在这个木牌子底下略微思考了一阵。

当然,他马上就会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陈建南同志,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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