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什么了吗？”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白婆婆有些不耐烦。
她怀疑格伦是不是在内心偷偷询问其他更多的问题。
“哥布林，太过贪婪只会蒙蔽你的双眼。对自己的内心保持忠诚，这样你的内心才会告诉你想要的答案。”
“白婆婆，我按照您的说法去做了，但什么都没有听见。”
格伦听出了白婆婆的言外之意。
他有些委屈，自己真没有贪婪，他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
“......”
白婆婆沉默了片刻，回道：“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这其实就是答案。”
“这就是答案？”
格伦张了张嘴巴，不甘地看着白婆婆：“难道我真的没有任何机会获得力量？”
白婆婆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格伦起身从板凳上站起。
“哥布林，你明白了什么？”
白婆婆反问道。
“......”
“坐下，我还没说结束呢。”
白婆婆瞪了格伦一眼，伸出手指来，用力点了点桌面：“我不会白收你的怨灵。”
“还有其他的方法吗？”
格伦重新坐下，满怀期待地看着对面的白婆婆。
对方原本那又老又丑的脸，在现在看来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刚才的占卜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的骗术。大部分人其实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一直在犹豫着罢了，我的占卜只是给他们一个借口。”
“看来你并不迷茫，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婆婆叹气道：“接下来，我要动真格的了，真正的占卜术。”
“白婆婆，我......”
“闭嘴，接下来只能我问你答，不许说多余的话。”
白婆婆呵斥道。
小屋里一团团白色的火焰再次燃起，她轻轻抚摸着水晶球。
随着白婆婆的抚摸，晶莹无瑕的水晶球内像是出现了一个漩涡，不断地在吞噬着什么。
而白婆婆的脸色越随之越发苍白虚弱。
“名字。”
“格伦。”
“年龄。”
“三岁零七个月。”
“性别。”
“雄性。”
“种族。”
“哥布林。”
“想获得的力量是什么？”
“......魔法。”
白婆婆一口气询问了好些个问题。
有些问题很基础，一眼都能看出来的问题都问，但格伦还是一一认真地回答。
有些问题又很难，比如说格伦出生的年月日，或是格伦的父母和往上三代是谁。
这种问题对哥布林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根本没法回答。
不过，白婆婆还是占卜成功了。
缓缓睁开双眼，白婆婆面色出现一抹疑虑。
她占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得出如此模糊的答案。
甚至说，她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答案。
“......”
格伦内心焦躁，但依旧不敢说话。
他瞪大双眼，安静地等待着白婆婆的回复。
“你......你想要的是力量，是吧？”
白婆婆迟疑地开口说道。
“是的。”
“嗯，我占卜出了答案，不过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格伦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向白婆婆。
“请告诉我答案，我宁愿明天死在获得力量的路上，也不想一辈子憋屈地苟活。”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你这样渴望力量的哥布林。占卜已经结束了，在我告诉你答案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或是不回答。”
“您请说。”
“为什么你会如此渴望力量？据我所知，哥布林的种族天赋非常低，可以说是任何职业都不适合。就算你成功入职，获得了一点力量，但你提升力量要比其他种族困难千万倍。”
“我不想再饿肚子了，我不想再被狼群追着逃跑了，我不想再被欺负了，我讨厌无法掌控自己生命的无力感！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
没有任何犹豫，格伦给出了他的回答。
“......嗯。”
白婆婆点了点头，没有赞赏他的回答，也没有嘲笑他的挣扎，只是看向格伦的眼神里少了些许轻视。
“你叫格伦，是吧？”
“是的，白婆婆，我的名字是格伦。”
“格伦，如果你想要力量，有三个方向供你选择，分别是南，东，西三个方向。”
“三个方向？意思是让我去那里吗？”
格伦有些没听懂。
“是的，无论是南方，东方还是西方，都有你获取力量的契机，唯独北方没有。”
白婆婆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太过于模糊，于是主动多说了两句。
“这片大陆很大，格伦。你只是一只活了三年的哥布林，你需要走出去看一看这个世界，但这过程很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谢谢你，白婆婆，我这就去东边！”
“等等，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心急。”
没好气地瞪了格伦一眼，白婆婆缓缓取出一张地图来，平摊在桌子上。
在地图上的显示，整片大陆的形状像是一块长方形。
而人类的势力范围从东南拐角出发，一直往西北衍生，也是一块长方形，占据了整片大陆近乎四分之三的面积。
“南方和东方都是人类的地盘，而西方是沙漠，环境异常恶劣，只有少数几个异族艰难地生活在那里，几乎所有种族都挤在北方和西北角落里。”
白婆婆对地图指指点点，进行解说。
“然后，这里是银灰森林的位置。”
顺着白婆婆的手指望去，格伦只看见了地图北边上，很小的一个黑点。
“现在明白了吗？格伦。我说的南方，东方和西方是指整片大陆，不是这片森林。”
将地图缓缓收起，白婆婆低声说道。
“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着急，做好万全的准备后再出发，毕竟这场路途会相当遥远。”
“好了，你该走了，格伦，老婆子我要休息了。”
将愣神的格伦赶了出去，白婆婆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世界原来这么大。
银灰森林原来这么小。
原来我还有机会可以获得力量，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格伦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加速沸腾，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有一个前进的方向，真好！
有一个期盼的未来，真好！
有一个渺小的希望，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