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踏上征程的前夜,徐清璇取出传音石,向宗门传递了信息,让他们不必为自己担忧。
在路途中,张元觉的博学多才令徐清璇惊叹不已。那些她在宗门中从未听闻的知识领域,张元觉都能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张元觉似乎对野外生存之道了如指掌,他清楚地知道哪些食物可以食用,哪些不能食用,以及如何寻找食物。
这些技能对徐清璇来说是如此新奇,就像是为她推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扉。她对张元觉的无所不知感到由衷的钦佩。
于是,徐清璇欣然加入了采集食材的队伍。
“张元觉,快看,我抓到鱼了!我可是没动用武功哦!快夸夸我!”徐清璇兴奋地呼喊着,扬起头来,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喜悦和自豪。
“张元觉,我会钻木取火啦!我真是个天才!”徐清璇的俏脸上满是烟熏的痕迹,她对着一簇火苗哈哈大笑,自豪地展示着自己的成果。
“张元觉,你说夕阳这么美,为什么会有一种凄凉的感觉?”徐清璇望着天边的夕阳,感慨地问道。
“张元觉……”
一路上,徐清璇如欢快的小鸟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在宗门里,她从未有过如此多的趣事,每个人都墨守成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甚至以为这世上的人皆是如此。
而张元觉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时不时地夸奖她几句,这让徐清璇更加兴奋,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徐清璇用张元觉传授的方法捕捉野味,小有斩获后,她便拍拍胸脯,信心满满,大言不惭说今天所有的食材她都能轻松搞定!
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这一次她失手了,野兔咻的一声逃之夭夭,只留下徐清璇在风中独自凌乱。
“我的兔子!”徐清璇懊恼地喊道。
直到深夜,徐清璇仍然两手空空,什么收获都没有。她清秀的俏脸上满是懊恼,她怎么就不能狠下心来,非要先摸摸那可爱的兔子呢?
张元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提前去摘了一些野菜,在河边洗干净后,用荷叶收集清水,放进竹筒里煮。
夜幕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
篝火跳跃着,温暖的光芒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徐清璇凝视着竹筒里翻滚的野草,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咕的叫声。
徐清璇俏脸微红,略带尴尬地瞥了一眼张元觉,却见他正专注地搅拌着竹筒里的野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她连忙自我安慰,淑女怎么会叫肚子呢?那肯定是张元觉的肚子在叫!一定是!想着想着,徐清璇理所当然地抛开了刚才的尴尬记忆。
“张元觉,好了没?”少女撑着下巴,轻启朱唇,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她闻着野菜散发出来的清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模样甚是可爱。
张元觉沉默不语,只是将大半野菜夹入专用竹筒,再倒出野菜汤,递给了徐清璇。
饿了一天的徐清璇自然不会客气,她可是忙了一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她如饿虎扑食般,迅速用竹筷夹起野菜放入口中,脸色却瞬间变了。那野菜苦涩异常,难以下咽。
她偷偷瞥了一眼张元觉,却见他面色平静,还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同时不紧不慢地咀嚼着野菜。
真是气人!
徐清璇感到非常恼火,她挽起袖子,死死地盯着张元觉的脸,大口大口地咀嚼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完全没有了最初的淑女模样。
对此,张元觉只是微微一笑。
张元觉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但对于徐清璇来说,这可真是一种折磨。虽然她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女子,但也很难适应这样的艰苦条件。
刚开始的几天还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徐清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连走起路来都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啊,真的是要了老命了!”徐清璇不止一次地抱怨,她无力地趴在马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张元觉微微一笑,悠哉悠哉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牵着白马说道:“你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徐清璇无语至极,她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跟这个人说话真的很没意思,她突然很想念宗门,想念宗门的饭菜,想念捏小师妹的俏脸,想念……啊,好烦啊!
徐清璇瘫软地趴在马背上,面向张元觉,困意来袭,双眼有些沉重,她不由问道:“你不是说众生平等吗?那为什么还要吃野兔野鸡,而不是去吃石子木头呢?”
张元觉的目光望着前方的路,笑道:“你的佛没有告诉你,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我在心里认同,并不代表我不能吃。”
这简直是狡辩!徐清璇瘪了瘪嘴,对他的回答深感鄙夷,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以示对他的鄙视。
“张元觉。”徐清璇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嗯?何事?”张元觉有些疑惑,淡淡地问道。
徐清璇欲言又止,她很想问问他,如果有一天自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徐清璇那双清澈如水的美眸与张元觉的眼睛对视着,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张元觉生性淡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只是,徐清璇的神色有些黯然,万千话语卡在喉咙里,她问不出来,也不敢去问。她害怕,害怕问了之后自己会伤心难过。
她不问,即使明知道结果,也可以欺骗自己,这样就能和张元觉待在一起,一起去摘野菜,呃……野菜就算了,一起去河里抓鱼,一起看日出日落……
“没什么。”徐清璇说道。
“嗯。”张元觉应了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