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中年男人将手上白色液体甩掉,他神色疯狂,大笑道:“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徐走浪身体在空中不停颤抖,他感觉失去竖瞳的额头肉坑内部,好像长出一只肉虫,它从额头不停朝着自己大脑啃食,似乎想要进入自己大脑。
那只肉虫竟真的进入他的大脑,在他大脑里疯狂啃食,摇摆身体,它似乎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将他的整个脑子吃掉,毁烂。
“啊!啊!”真实的疼痛降临在他身上,他面容扭曲,巨大的疼痛让他牙齿紧咬,嘴角流出殷红鲜血。
直到,徐走浪实在坚持不下那只肉虫在大脑内疯狂破坏,他视线渐渐模糊。
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会死在游戏内。
此刻,他才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自己能将游戏物品具现到现实,为什么自己只有三个游戏功能。
他莫名感觉自己回不去现实,会真的死在游戏内。
他快要睁不开眼睛,已经麻木的疼痛,伴随着死亡在他心底蔓延。
不能死,绝不能!
我要帮埋在地下河的老鼠报仇,回红光城找梁山社报血仇。
还要找到徐象田这个混蛋,狠狠收拾他。
自己死了,冯欢该怎么办啊,他想要冯欢变强,让冯欢和自己一起进入公司修炼。
还有,日日念叨的八个黑丝婆娘。
魔族中年男人大笑着拍手,如孩童般手舞足蹈,“哈哈哈,开始了,开始了!”
恍惚间,徐走浪看见冯欢一脸焦急的脸。
“徐哥,徐哥,你这是怎么了啊!”
听见冯欢焦急的声音,徐走浪松了一口气,回来了。
但是从游戏中回来的还有那只肉虫,它还在不停啃食大脑,扭动白嫩身躯疯狂搅动破坏。
温热的血液从额头划落,徐走浪再也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他的意识陷入黑暗,只感觉自己在不停下坠,下方是无尽深渊。
下坠,下坠。
他耳边阴风阵阵,风中传来扭曲的哭泣声,怒骂声,呵斥声。妖娆声...
“呜呜呜,叔叔,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凭什么,他们就能在阳光下生活...凭什么他们可以幸福,我要毁了这一切,我没有他们也不能拥有...”
“哥哥,我也很喜欢你,可是他不让我这样做,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是我遇见技术最好的攻...”
“活下去,和司花一起,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你背叛了我们!你会受到天罚的!”
这些声音时而在他耳边低语,时而远去,他想要挣扎,想要逃离,他癫狂,大笑,崩溃到哭泣。
一张血盆大口在深渊下出现,将他一口吞下,耳边扭曲的声音消失。
微弱光芒在血盆大口中出现,他背对着光,什么也看不见。
他还在下坠,在血盆大口中下坠,背后微弱光芒越来越亮,直到变得刺眼。
徐走浪下意识想要举手遮挡,一颗小手电散发着亮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收起手中小手电。
“奇了个怪,脑袋那么大个洞,还真醒过来了,先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吧,没事的话,就可以回家静养。”
刷着白漆的病房内,冯欢站在床前担忧的问道:“医生,他脑子没事吧?”
白大褂的医生摆手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毕竟这血洞是怎么来的,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我不好判断。”
说完,医生离开病房。
冯欢上前晃了晃徐走浪呆滞的眼睛,“徐哥,你醒了吗?”
徐走浪点点头,伸手摸向额头,“我昏睡多久了?”
那条啃食大脑的虫子消失不见,他大脑还在,额头已经被缠上一圈白纱布,但他能感觉到额头有道空洞,不停的在肿胀抽痛。
“差不多有五个小时。”冯欢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没事了。
徐走浪看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毒辣,照得玻璃窗子刺眼。
他陷入沉思,这游戏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忽然想起,梁山社眼镜西装男开枪,怎么也打不中自己的事情,那时候戒指刚好在游戏内升级,增加了10点幸运值。
还有自己身体在被戒指带进游戏后,力气,速度都渐渐变得强大,不然上次不会轻易能将冯欢按倒反击。
现在看来自己不仅能将物品带到现实中来,甚至是游戏属性也能具现到现实中,当然还有在游戏中受到的伤害。
在游戏中死亡呢?
那他也会在现实中死去吧。
冯欢担忧的看着他,“徐哥,你怎么了,今天早上八点,我刚醒来就看见你额头有个很深的血窟窿,鲜血流满床铺。”
想起当时的场景,他心中现在还有余悸,若不是自己及时送到医院,那后果简直不敢想。
在游戏内被剥夺法眼竖瞳那一瞬,徐走浪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会活活痛死。
但结果真如魔族中年男人所说,强行剥夺竖瞳后会承受难以想象的疼痛,但他并没有说会因此丢掉生命,想来那条啃食自己脑海的肉虫,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魔族中年男人因为自己手上有他三个木箱,暂时还没打算弄死自己,让自己有机会活着回到了现实。
接下来,要是他打算整死自己,该怎么办?
在游戏中,自己完全无法反抗这名魔族中年男人。
他看向左手食指戒指,现在看来戴着这枚能进入游戏的戒指并不是什么好事。
徐走浪取下戒指放进裤兜,他心中有个想法需要验证一下。
“我们走吧。”他下床朝病房外走去。
冯欢神色急切的跟在他身后,“徐哥,医生让我们在观察一段时间啊。”
“不用,我自己清楚自己情况。”
医药费缴了,两人买了一些新鲜食物,回到筒子楼。
徐走浪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他在想自己昏死时,那些出现在自己意识里莫名奇妙的话语。
为什么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会深深影响自己的情绪?
楼梯间两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两人进入隔壁房间锁上门。
徐走浪神情凝重,经历过生死间的徘徊,他已经能嗅到空气中危险的味道。
他记得以前隔壁房间是一对小夫妻居住,而不是这两个陌生男人。
“徐哥,晚上炖萝卜猪骨汤,诶,咋们这伙食,越来越好了。”冯欢吸溜着口水,仿佛都闻到香味了。
记得徐象田信中说过,家里不安全,不要待太久。
指的就是这两人吗?
两人回到家,徐走浪竖起耳朵,想要听隔壁房间有什么动静。
筒子楼这样已经快要淘汰的老式居民楼,隔音都做得特别差,记得,他小时候经常能听见隔壁两夫妻彻夜交谈爽快的声音。
然而,此时隔壁房间却很安静,没有什么动静。
他心中却暗自提高了警惕心,他们两人是不喜欢吵闹,还是刻意保持安静?
徐走浪忍着额头疼痛,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直到冯欢将饭做好,两人吃了饭上床准备睡觉,依旧没有听到隔壁两人发出什么声音。
他更加确信隔壁两人有问题,只要是正常人,不可能一点响动都没有,他们绝对是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