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孟浪了！”
夜里的店铺，豆大的灯火照耀。
白陌将《甲辰丹术》合上。
前人的心血岂能小觑？
此书该是李家花费力气找来的，是可以代代传承的丹书。
其中有成套的炼丹之法，亦提供以后的上升通道，是极正规的丹书。
说不得李家能得这书，在妙法宗里的靠山出了大力。
“成套成体系，每每回头看，联系后文皆有新得。”
白陌沉吟片刻。
“三成吧，争取丹师认证前，将书中的真意领悟三成！”
白陌有些雀跃，如同找到了新的玩具。
“总算找到耐看的丹书了，该能撑个半年左右！”
“奇怪，李家豪门大族，不缺资源，却未曾听说过有丹师坐镇，明明这书直白达意得很。”
感觉有些困意，白陌架上青铜锅，点上丹炉火。
不过片刻，便有烟气飘起。
“最后这点日子，炼些袪邪丹，老顾客还是要照顾到位。”
刚好，上了年份的爬山藤，炼出来的袪邪丹药效定然比以前好，足够让顾客食髓知味。
即便自己出行一阵，也能栓住他们的心。
“嗯，藤皮如鳞甲，这爬山藤年份该有五十了。”
白陌将爬山藤丢进炼丹炉中。
在炉中，它的藤皮会被炼得化开，最终连同内中的精华一起，留在袪邪丹中。
月亮高悬之时，药材化作精华流淌，凝结在一起，丹成出炉。
白陌眉间有些疲惫，将丹药捞出细看。
四粒丹药表面光滑如雪，似触水即融，还有淡淡丹香飘出。
白陌很是满意。
“丹香，我的功力再进一步。”
“城中除了那几个丹师与妙法宗店铺，有丹香的丹药只我一家有售。”
“这就是招牌啊。”
白陌得意地收拾好家伙什，回顾一遍炼丹过程，找出其中几处瑕疵后，倒头就睡。
次日，店门大开。
那带有丹香的袪邪丹，被白陌从容地递到了精悍男子的手中。
为了尽早将袪邪丹散出去，白陌不敢偷懒，特意早起多炼了两炉丹。
凑齐了一瓶，多余一粒。
“扣除定金，还差五块灵石，劳烦结清。”
“钱货两讫。”
精悍男子利索地摸出五块灵石，递给白陌。
他拿着丹瓶，有些疑惑。
“丹药似乎重手了一些？”
以往他怀揣着价值十块灵石的丹药，可没觉着有分量，只感觉灵石去的轻快。
“本掌柜丹术有成，药力再增，药材精华截留更多，成丹也就更重。”
白陌解释道。
精悍男子叹气，边拨开瓶塞边道：
“掌柜的你要出远门，一时半会的，我哪还有闲钱买袪邪丹，昨夜我借了半宿…”
他话音一停，闻到一股清香。
并非沁人心脾的香气，而是树木藤植简单朴素的清气。
精悍男子轻嗅一口，迟疑着问道：
“丹香？”
白陌矜持地点头。
“嘶！”精悍男子一把将丹瓶塞好。
“掌柜的你再给我点时间，不行我便深入天埑山。”
白陌早就听说过天埑山的凶险，再深入一点，便有二阶妖兽出没。
那是筑基修士的目标，筑基以下那是去送零嘴儿。
“切莫以身犯险，若是连累客人，那就是本掌柜的不是了。”
精悍男子摇摇头，忽然问道：
“如今这袪邪丹，比之妙法宗的如何？”
白陌表示不知。
“还未曾试过。”
他只是个本分的丹药掌柜，哪来的机会试验？
精悍男子道：“妙法宗祛除血咒的丹药再推新款，全部价格提到了四块灵石一粒，药力却不增。”
他摆摆手，“这还得看售卖的弟子人品如何，明目张胆的坐地起价也不稀奇。”
白陌面容一肃。
“没人管不成？”
“没，他们如今，想灵石想疯了…”
精悍男子急匆匆地走了，估摸着真去凑钱去了。
白陌脸上却隐隐升起忧色。
“本还想大肆收购爬山藤，铺开摊子，为扩大袪邪丹产量做准备，如今看来，还是得稳着来。”
虽不知为何，但妙法宗如此圈钱，尽显急切。
自己若是冒头，与之争利，天知道会招致何等灾祸。
“目前的袪邪丹，只供应老客户就好，暂不露头。”
白陌深吸口气。
一切等成为丹师就好了。
……
接下来的一个月，白陌炼丹不竭。
终于在第二十天，将爬山藤全部处理完毕。
澜山如愿拿到了爬山藤的报酬，一瓶带有丹香的袪邪丹。
韩孟的嘴角几乎咧到脸后跟去，澜山则果断地多掏十块灵石，多买一瓶。
而后整个猎妖团便志得意满地入山去了。
精悍男子紧随其后，掏出二十灵石，买下了两瓶袪邪丹。
白陌有些惊讶。
“我原以为客人最多凑来一瓶之数…”
精悍男子面色平静。
“我借了分子钱。”
白陌一愣，他早听说过城里有做这行的人。
不过这些人的息很贵，且不怎么愿意借给猎妖团的人。
“何至于此，这钱可不好借，还贵…”
精悍男子却道：“有点名气的猎妖团人，借钱并不难。”
“且还了利后，我入山一趟，较之与妙法宗做买卖，至少还有两成赚头。”
说罢，精悍男子便要离去。
白陌见状连忙交代道：
“切莫将袪邪丹的消息传出去，近来是非多，小店不愿多生事。”
“放心便是。”
送走了这个客人，白陌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翻开了《甲辰丹术》。
“得到时间，我能不能将书中三成真意悟通，还真是个未知之数。”
“忽然有些担忧啊。”
白陌有些着急。
“要不…去城中书店，买些应付认证的指南？”
再三考虑，白陌还是放弃了。
那些指南，若是有用也就罢了，些许钱财值得。
可听闻那些书主打的市场顾客，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供他们作临阵抱佛脚之用。
任凭被白陌如何想，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令一个丹炉都没碰过几次的人，通过丹师认证。
故而，白陌判断，那都是些割韭菜哄骗人的东西。
“我的境界只有炼气二层，这方面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炼气二层，在这仙临城中，同龄的孩子达到这个境界的，不多不少，属于常态。
“我若是能在丹师认证前，达到三层的境界，该能发挥得更好些！”
炼丹之时，丹炉中的灵气流转，气机变化，都是需要时刻注意的细节。
修士境界提升后，对于灵气更加敏感，操纵引导也更加得心应手。
“仙临城的寻常人家，或许还得费上一番力气，也不知能不能成。”
“我不同，纳气丹管够，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