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酒他们在取样时会顺便对海水进行初步检测,在检测到海水杂质含量最高的时候,维逊让保镖把船停了下来。
根据一般的扩散现象,含量最高的地方极有可能是污染的源头。
以前也有人在这里调查过,还进入海底查看了,但是没发现异常。
海面上一览无余,维逊拿出机甲扭蛋:“我有个猜测,或许这些污染是那群人做的,目的是掩盖实验室的存在。”
洛格尔一直关注着这件事,不太相信:“可是以前有人检查过的,他们没发现什么。”
“也许他们用错了方法。”
维逊解释了一句,便进入机甲往海里跳,除了保镖留下看船外,其他人也都下去了。
这里的海水浑浊得像泥水,能见度低,几人都是透过镜头摸索着前进的。
洛格尔拿出钻地机分给众人。把钻地机的插件往海底扎去,插件会伸长深入海底陆地,检测沉积层下面的成分。
结果自然和别人做过的检测一样,没有特殊的存在。一群人犹如打洞的老鼠一样勤快,却没有任何进展。
就在一行人要返回时,一条一米长的钝剑鱼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条鱼的同伴被困在海底的一处洞穴里了,它不敢进去,到处求助其他鱼,打算让一条勇敢的鱼进去。
海底的海水也不平静,这条鱼叽里咕噜语速极快,其他人听得不是很懂。
不过顾川洺全都听懂了。他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便让钝剑鱼带路,自己要去帮忙。可钝剑鱼说的是救助同伴,但听他的语气仿佛笃定了那里藏着实验室的入口。
钝剑鱼听懂了顾川洺的话,带着一行奇怪的生物来了洞穴这里。洞穴所在是明曙负责检查的区域,他也把钻地机往洞里放了,但没发现什么。
洞口小,不能通过机甲。顾川洺自告奋勇去救鱼,穿上潜水服就出机甲了。
通过他传回来的画面,其他人可以看到这个海底小山的洞口是倾斜着的,直径大概有一米。
顾川洺进去后可以站着,他打着电筒四处找鱼,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条横亘着的鱼。
这个角落的石壁形成了一个洞,只有半米长,也不深。钝剑鱼进去后就转动身子,但是要出来时就卡住了。显然,单纯的它还不懂怎么从一个窄口浅瓶出来。
顾川洺揪住钝剑鱼调整角度,掰掉了一部分挡着的石头,总算把鱼拯救出来了。
外面的几人还没离开,看着这一幕心里挺茫然的,惟浅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我不理解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拯救小动物?感觉好奇怪。”
他才刚说完,顾川洺那里的画面就变了。他进了那个窄口洞,四处找着什么,点了几处,地面的沉积物被推开,升起了一根十厘米的台柱。
“我发现这里有个机关,不知道和实验室有没有关系?”他似乎是误打误撞的,按拔推摇,台柱都纹丝不动。他开始问其他人台柱上的那个是什么谜题吗?要怎么打开?
维逊忍不住进去了,洞里空间不大,剩下的人识趣地没有再进去,在周围给他们出主意。
顾川洺把镜头对准了台柱上的那块地方,乌酒看得很清楚,那是推盘,上面的符号是汉字,依照他对汉文化浅薄的理解,这似乎是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书上关于元宵节的介绍中有不少是诗句,他听迟藜念了一遍,专门去翻书找了,之后便记住了。
不会错的,就是这句,难道这里有和迟藜的母亲一样来自地球的人?乌酒竭力保持镇定,看他们试着各种排序,没有急着说出答案,四处查看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这个山洞没有检测出任何异常。一般这种情况,就是多出来的东西和那个台柱一样是周围海底的材料所制,没有加进任何人造或者不符合自然规律演变的东西。
这些岩石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乌酒有些失望。正要去“试试”自己的答案,就听惟浅的惊呼声炸在耳边:“对了!对了!顾川洺,你运气也太好了!”
运气实在是好,六十几亿种排序,他试了不到十次就对了。
顾川洺把推盘归回正确位置后,没什么变化,但是台柱可以动了。顾川洺把台柱按回去后,整座山轻轻震动起来,维逊的脚底下发生了变化。
地面抖动越来越剧烈,在地面上出现一个洞口后,维逊及时抓住了石壁才没有掉下去。
顾川洺离洞口有点距离,在视频里看不清,明曙问道:“维逊,那个洞口怎么回事?”
“很黑,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洛格尔,拿个探测器过来,我们先看看。”维逊挪到洞口,接过探测器打开后丢进了洞里。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一分钟后,洛格尔看了传回来的数据,不由得惊叹:“到底了,下面挺空旷的,感觉像地下室。空气有点稀薄,但是没有有毒气体。”
得到答案后,维逊毫不犹豫地进去了。顾川洺见状,也跟了上去。
“诶!就不怕这洞口关上吗?而且怎么出来?”明曙觉得维逊莽撞了,但下一秒海昭也冲了进去。
乌酒想知道有没有其他线索,也要下去,不过他阻止了明曙:“我们需要几个靠得住的在外面,你和洛格尔得在外面。”
明曙同意了:“行,让惟浅跟着你们,他也有些能耐的。”
这时,维逊的声音响起来了:“你们先不忙进来,这里挺大的,我们先试试信号有没有距离限制。”
于是惟浅和乌酒就又回机甲里待着了,机甲里的空气是循环的,比待在潜水服里舒服多了。
里面很安静,乌酒他们能听到脚步的回声,足足等了十多分钟,下去的三人纷纷问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
乌酒知道他们走到头了,忙回应:“能听到,我和惟浅这就下去。”
和坐滑滑梯一样,他们滑了一分钟才到底,可见还是有点深的。
有了光亮后,才看清地下室的全貌:四周墙壁和地板都是白色的,天花板偏黄,高度比正常房屋低了一点,整个环境不细看还挺干净的,是实验室的风格。
乌酒环顾四周,在搜寻可疑的地方。
惟浅有些兴奋,回头看了滑梯一眼,遗憾道:“如果能回去就好了,这种滑梯挺有趣的。”
“有趣?”乌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和他说自己看到的。
他们滑下来的管道在中部那里有个分道,海水被分道吸进去,人从主道继续下来。这下半部分的管道顶上有不少细缝,其中一个地方的刀片露出了一点。乌酒猜那些细缝里都藏着刀片,如果这里没有荒废,有不速之客来就倒霉了。
洞口这里是地下实验室的中心,有四条互相垂直的走廊,都是一扇扇的门。外面空无一物,不知道门后面是不是也一样。
维逊已经开始打开了几扇门,但是都没什么发现,里面多是一些桌椅柜子什么的家具,没留下实验痕迹。
乌酒要找的还有关于地球的痕迹,因此他按着顺序来,不考虑那房间有没有人检查过。他最先检查的这边是顾川洺负责的,他检查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和顾川洺检查到了同一个房间。
顾川洺神情不悦:“你不放心我检查的吗?”
乌酒自顾自地查看房间每一处,没分给他一个眼神:“我就是好奇,每个房间我都打算看看。”
顾川洺看了空荡荡的房间,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乌酒,刚才的推盘你会吗?”
乌酒果断地摇头:“不会。”
“是么?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会给自己的动物园取这样的名字?”
“随机选的,避免重名,你对这个名字有看法?”
乌酒胡乱回着话,拉开每一个抽屉细细查看。顾川洺跟在他身边,随意扫了一眼,评价道:“我觉得挺大气的。”
“一颗球有什么大气的,我那管家脑子不好,选了这么个名字。”乌酒没说其他话,但表情很好地表达了“你的审美真奇怪”这句话。
顾川洺见了,却只意味深长地笑了下:“那看来是各有所爱了。”
为了避免被顾川洺影响,乌酒加快速度赶到了下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