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万家如今只有万知礼一家住着。
民间流言越传越凶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这个局做的非常简单,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此局专为针对皇后腹中的皇子所设。
简单粗暴却十分有用,若不能及时扭转这一局面,小皇子还未出生便已民心尽失,成了百姓口中的灾星。
不过此事与自家妹妹无关,万知礼便打算作壁上观。
再说此事也轮不到他着急,该着急的另有其人。
皇后母家自从传言开始流传便明白过来这是一出阳谋,明摆着针对他们而来,他们却丝毫没有办法。
民间百姓就是这样,若是禁止些什么,在百姓眼中仿佛就是在欲盖弥彰,反而更加深信不疑。
刚开始皇后母家使出了各种手段进行压制,没想到弄巧成拙,使谣言流传的更凶了。
用百姓的话来说就是:“若真不是灾星还怕什么,越是堵我们的嘴,就越是心虚!”
因着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的流言刚开始出现苗头几位御史便将消息递了上去。
只是秦允诚如今同样束手无策,越压制,流言越猖獗,要想破除流言只能等皇后生产。
到那时皇后与孩子若是母子均安,大晋一时没有大型灾祸,谣言自然可以不攻而破。
可坏就坏在现在所有人包括皇后自己也默认了她活不下来这个事实,皇子出生之日,便是皇后殒命之时。
秦允诚这么一想,心底竟也是一震。
他的这位嫡子的确从一开始便殊为不顺,皇后几乎是用自己的命换了孩子的命,这个孩子可不就是借着母命降生的吗?
他的心底微微发寒,宣了太医来,强令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住皇后的命。
擅长妇产一道的夏太医顶着巨大的压力拱手出列,“回皇上,臣等这些时日丝毫不敢懈怠,微臣与诸位同僚几乎是夜以继日的翻找古籍,终于从《孕生志》中找到了一个古法。只是这法子需要药灸同用才能发挥作用,臣等如今正在加紧研究如何走针如何用药,只要再给臣等七日,不,五日,只要再给臣等五日时间,臣等便有把握熟练此法,到那时或有两成把握保住皇后娘娘……”
“两成?!”
“回,回皇上,皇后娘娘这些年服用汤药又多又杂,体内早有暗疾,本就无法承受孕育之苦,再加上前些日子娘娘受惊摔倒,胎位难以回正,两成,已是臣等施为之极限……皇上恕罪!”
说着夏太医便颤巍巍的跪到地上,以额触地,不敢起身。
其他太医见状也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臣等无能,皇上恕罪——”
秦允诚坐在上位,目光沉沉的凝视着下方战战兢兢的太医们。
每次太医为皇后诊脉他几乎都在,他又何尝不知道皇后生产的凶险呢?
知道再为难太医也没什么用,他闭了闭眼,“罢了,都起来吧!朕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全力施为,若是因为谁的疏忽坏了事,别怪朕送你的九族下去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