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秦时心中暗道。
只因前天，行政来电问他爱好的时候，正好在折纸人，随口一说。
平板里，魏总道：“你这个爱好有点特别，不过我会给你布置好，另外，从明天开始……”
就像给小周交代的一样，魏总给秦时交代了所有事情。
唯一的区别是因小周才走，还没来得及布置秦时的爱好。
最后，魏总仍是以一句记得拜神，结束了这次通话。
挂了通讯。
秦时在四周走了一圈，离开之前，看到神龛供案上，用红布写着的‘三、三、七’三个字。
眼神眯了眯。
……
之后的时间里，秦时每天早上九点五十九、下午一点五十九踩着点上班，并大摇大摆的坐电梯上去。
在他看来，影响不好关我鸟事。
有电梯不坐去爬楼梯不真成神经病了。
不但如此，他对于魏总准备的东西丝毫未动，神龛也从来不拜。
甚至无聊的时候，还会到楼下找人聊天打屁。
楼下并不是每个办公室都像综合办那样忙，还是有一些摸鱼的，他找到这些人，聊得来的，直接带上楼喝酒，一天天的，潇洒无比。
就这样，过了几天，魏总平板又一次发来通话。
“这两天如何？你的兴趣怎么样了？”
“很好。”
“可以看看你折的纸人吗？”
“什么？啊？魏总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喂喂喂……”
秦时直接把平板关了，继续和身边摸鱼的酒友碰杯。
过了一会，手机响起。
是人事打来的，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如果明天魏总看不到他的纸人，那么他就不用再来了。
并且只能按本市最低工资标准，支付薪酬，这几天合计下来，也就不到四百块。
秦时无奈，送走酒友后，第一次来到了那个大房间。
各种各样的折纸早已准备好，还有许多高端的纸人教学，好似一间专门为折纸人打造的工作室一般。
秦时看了一圈，仍是没折，只是选中了几沓纸，中午时候带出了公司。
直到下午上班时，又带了回来。
这一次，他在头上绑了根红绳后，才真正开始折起了纸人。
一张……
二张……
一沓……
二沓……
不觉到了凌晨一点。
终于把带来的纸折完了，随后将这些纸人平均散在九层的各个角落。
最后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道：“你不是要看我折的纸人吗，都在这里了，再多地板就受不住了。”
“……”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秦时笑道：“都是……额，不对，你是千年的王八，玩什么猫腻？”
说着三张黄符扔了出去。
符纸凭空自燃。
“听闻世间有一种奇特的精妖，为阵法中的无形玄势而生，此妖逆借人势，善于将人内心的一项执念无限放大，以此打开生人灵窍，盗取三魂……”
“神龛上的七、三、三应是代表了命七、地三、天三，而天地人三魂分别掌控人的寿、灵、精三样……”
“你寻找外地神经有问题的人，诱骗他们来此上班，以重压，使他们本就脆弱的精神，神志恍惚，最后随便找个理由骗上来……”
“届时偷其七成命精、三成地灵、三成天寿，使之不能人道、神志失衡、少享寿元……”
“这些东西要么难以启齿，要么已有先例，要么无法察觉，再加上筹备的细节，神不知鬼不觉，就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
四方仍旧无声。
秦时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进入十二层时，就感到此地邪异，曾到对面高楼观望，见到了楼顶的九个铜钟……”
“所谓‘九钟命响无刻时，三魂俱化盘中金’。势为‘当魂钟’之局，三魂养钟，犹似当卖魂魄以换金银……”
“我说的对吧，魏总，或者称呼你为‘当魂钟’。”
“……”
四方还是没声音。
秦时笑道：“不说话就当没这事了？天天叫人给你拜，不就是想减轻因果？但你猪脑子也是蠢，这等孽果，岂是拜几下就能消除的。”
说着回头看向神龛。
突然眼神一闪。
只见上面的‘七、三、三’，变成了‘十、七、六’。
最后两个姑且不论。
第一个，如果说七成命魂被盗，是严重的Y痿，那十成直接就是法术阉割，带D太监了。
甚至可能鸟都会枯萎！
秦时反应过来，当即大怒。
“你TM找死！”
呼……
一阵风吹来。
一道若隐若现的影子在秦时不远处出现。
那位一直在出差的魏总声音随之响起：“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看见地上的纸人了吗？”
“纸人？”
“对，我折的纸人可不一样。”
“比较丑？”
秦时冷笑道：“你看好了，它可是会爆，炸，的！”
？
说完冲从窗边，就这么跳了出去。
魏总的影子明显一愣，这可是十二楼！
随即飘至窗边，见秦时以不可思议的身体力量与灵巧程度，抓住护栏、窗台外壁，空调机等东西，转眼之间，就从十二楼安然下到一楼。
过程中还对自己竖了个中指？
……
另一边，秦时刚下来，就遇上了送宵夜的外卖员。
前个星期和这位小哥见过几次，也算熟悉。
外卖小哥问道：“咦？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秦时笑了笑道：“上个鸡毛的班。”
话音刚落。
就听一声巨响。
十二层楼道透出一道黑色的火光，窗台剧震。
整个十二楼爆炸了！
“这！……”
轰……
在那火光之中，魏总身影消散于无。
同时，随着阵灵消散，楼顶的九个铜钟基角裂开，尽数翻倒。
……
……
第二天一早。
秦时刚才出门，就感知到有几道人影围了过来。
他皱了皱眉头，也没避开，反而主动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很快，这些人来到。
先是四五个穿着黑色宽衫的男女，在四周分散。
紧接着，一位身材高大，长发扎簪的老者走上前来，对他道：“谈谈？”
“可以不谈吗？”
“罗德实业一整层楼可不便宜，你想想？”
“你是谁？”
“一直给你擦屁股的人。”
秦时怔了怔，想到当日胡警官告诉自己，鱼弦真一事后，他本应被批捕，是有个老人帮了他一把，才压了下去。
顿时联系起来。
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乔富贵，公门中人。”老者道：“你不想多聊，那就长话短说，罗德实业的老总我的人盯上了，你不用再管，现在你去帮我找个人。”
秦时有些好笑的说道：“富贵老人家，就算你很吊，但也不是这么请人的吧？”
乔富贵微微一笑，淡淡说了四个字：“玄门罡风。”
秦时眼中顿时精光爆射：“你的意思是……”
“但凡求道者，必有三灾三劫，你已入百日玄门，一旦时至功成，罡风顷刻而至，你可知，古往今来，凭自身渡此灾厄有几人？”
“不知道。”
“没有。”
“嗯？”
“一个都没有。”乔富贵正色道：“你若不想被罡风削形噬骨，这个人你必须去找。”
秦时近来所求最为急切的，就是玄门之法。
刚才的话已让他对眼见老者信了几分，于是问道：“你想让我找谁？”
“资料都在这里，稍后会有人和你对接。”
乔富贵递来一沓准备的好的资料，道：“此来主要还是为了与你见一面，百日之期还早，过完年你再出发吧。”
“过年？找人这种事都不急的吗？”
“反正他已经失踪很久了。”
“多久。”
“大概两三百年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