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影响孩子的将来,你爹姓也得改。”
“不是……怎么我改姓,我爹也得改姓啊?”周大肠觉得面前这位老奶奶,简直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不可理喻。
老鸨理直气壮,摆出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孩子以后长到了,发现自己姓骆,自己爹姓骆,自己爷爷却姓周。你让孩子怎么想?”
“他肯定觉得,我爹是不是不是亲生的。进而和你爹的关系产生裂隙,这对孩子的成长不好。”
虽然周大肠听完之后细细想了一下,好像是有几分道理,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细细琢磨了会儿又说道:“可我本来就是我爹亲生的,我的孩子怎么就跟我爹产生裂隙了?”
“别激动。”老鸨什么激动的客户没见过,又安慰道:“我只是怕孩子不这么想,毕竟正常情况下哪有父亲姓周,自个姓骆的。”
“对啊!那我还有爷爷呢,我爹改姓骆了我爷爷怎么办?”周大肠算了笔账,往上数了两代。
“你考虑的很周到啊。”老鸨不禁对周大肠露出刮目相看的模样:“那你爷爷也得改姓骆。”
“啪!”
周大肠拍桌子不干了。
娘的。
哪有相亲相的族谱都得重写的?
你骆家要后代,我老周家就不要后代吗?
你骆家是人,我老周家就不算是人吗?
哦吼……好像还真不算人,算魔。
可那也不能让我爹、我爷爷改姓啊。
“不行。”
周大肠果断拒绝,如果说对方是位老奶奶的话,周大肠一闭眼可以忍一忍。可是改姓这件事,事关族谱!做人也是有底线的!
“不行就免谈。”老鸨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
“可以!”周大肠立马改口。
事关族谱,做人是有底线。
他们这些做魔没有。
见到这种要求周大肠都能接受,华安三人着实是有些低估了大肠同志的魔性。
果然能当魔的,多少都和无师无父、无法无天、无族谱沾点边。
华安凑到周大肠耳畔,劝解道:“宗主,三思啊!事关魔族尊严,难道以后真的让周氏魔族改姓骆氏魔族?”
周大肠眼光精明,侧过头小声回应:“假的军师。到时候我雇个爹、雇个爷来假扮,然后来个改姓糊弄过去不就好了。”
华安看着眼前的大孝子,替他的祖辈感到高兴。
甭管怎么说,孩子虽然不怎么孝顺,但起码脑袋瓜子是变聪明了。
又老又丑,就打入冷宫。
祖辈改姓,就假扮亲属。
周大肠为了能完成魔使的指令,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
“下面我说第二个要求。”
听到骆家小姐开口,周大肠心里的火气是蹭蹭上涨,这骆家太奶有完没完了?怎么又来个要求?
周大肠难以掩饰心底戾气,有些气急败坏:“怎么还有要求?”
老鸨轻轻一笑,伸出褶皱的手缓缓的挥舞了两下掌中手帕:“最后一条要求了,很简单的。”
周大肠心中很是不满,但事已至此只能再接下这最后一道难关:“那你说吧。”
“你要成为我的夫君的话,是不是得先培养培养感情。”
周大肠点点头,骆小姐的话说的没错,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本来自己在来的路上,甚至在骆小姐出现之前,都在想着见面了要保持风度,要培养感情、要疼爱、要珍惜、要怜悯。
现在……
只想打入冷宫。
华安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怎么培养感情?我们宗主可是日理万机,可没有时间围在你身边陪你过家家。”
周大肠看着军师挺身而出大感欣慰,没错,日理万机的我可没什么时间和你培养感情。
“不需要多费你家宗主多少时间,只需一晚。”老鸨冲着周大肠勾了个摄人肾魄的眼神。
周大肠只觉一道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窗外仿佛立刻进入了凛冬,一股邪风吹到大肠身上,便如寒风刺骨让人缩颈收衣。
临平七八月的三伏天,好冷。
冷的大肠身体发颤、心底发慌。
现实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果然如大肠心底所猜。
面前的骆家小姐操着俩大金牙,扯着嗓子开口道:“你陪我几晚,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还有传宗接代的能力。”
“有,我就嫁给你。”
“没有,你也白嫖了人家几次。”
白嫖?
周大肠举目望去,那被岁月的双脚反复碾压的褶皱,那饱经沧桑归来便是太奶的面貌,那镶嵌其内黄金恒久远、两颗永流传的大金门牙。
无一不诉说着这位骆家太奶,必然是一片多年未加开垦的荒地,急榨骨吸髓。
周大肠低头看了看自己这细胳膊细腿,又看看面前那胭脂难掩的老树枯柴。
谁更白?
谁在嫖?
“宗主。”华安小声嘀咕:“为了我们周密宗,您要不就……无私的奉献一下?反正您又不吃亏。”
“军师。”周大肠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这你也看见了,我是怕被她吃了。”
华安回头瞅了一眼老鸨,想再安慰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实在是说不出来。
说什么,对他都是一种残忍。
“那什么,骆小姐你稍等。我去解下手。”周大肠起身,华安和身后林莫笑、段佳楠快步跟上,
四人离开了雅间,来到了一处角落。
“军师,这个我真不行,要不换个人吧?我再找个长老来替我结这门亲事。”
“宗主,您不是说了魔使指示的是要您亲自出马,别人谁都代替不了您啊。再说,骆家三家主是看在您宗主的身份地位上,才同意的。若是换了旁人,就算是军师我也不行的。”
周大肠哭丧着脸,心中懊悔无比。
早知如此,一开始就该把信里的内容实话实说的。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吊。
嘎嘣疼。
周大肠想着可能出现的恐怖情况,心生恐惧:“可是让我和她去做这种事情,这算什么?”
华安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算你倒霉。”
“那我这般的煞费苦心算什么?”
“算成语。”
“难道非我这个宗主不可吗,那我算什么?”
“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