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一幕,那观星戒说的清清楚楚,华安并不是叛徒。
华安不是叛徒?
那谁是?
大长老扫视众长老,二长老在忙着观察三长老的行踪,三长老在暗搓搓指派着心腹,想来会后有一场大战。
四长老刚刚上完厕所回来,夹起一粒花生米……没吃。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放了回去。
然后被一旁的五长老夹起来,放进了嘴里。
六长老……还在协律司牢里。
谁?
不是华安还能是谁?
“怎么可能?”别说大长老,连台下的知情人段佳楠都自我怀疑了:“大哥不是一直是正道人士吗?换行了?”
林莫笑回道:“华安早就料到此刻了。”
两息之后,林莫笑偷偷瞟了老段一眼,见老段没反应:“老段你快问。真的,这回我真知道。”
老段有些迟疑的问道:“莫笑你说吧。”
“咱们一开始就是卧底,不算叛徒!”
“原来是这样子的啊。”老段一个板栗就向林莫笑扣了上去。
“老段干嘛打我?”林莫笑捂着脑袋质疑。
老段慢吞吞道:“哥你……你知道的太多了。”
“……”林莫笑:“老段你变坏了。”
“是哥教的好。”
站在台上的华安暗自偷笑。
没错,几天前他发现这观星戒能卡BUG的时候,便进行了一番试验。
如今观星戒的回答,基本都在华安的计划之中。
除了问三长老夫人……
只是令华安没有料到的是,大长老一拍桌椅飞到空中,祭出一剑电光火石之间就将那戒指一剑斩断:“此戒指实属毒物,不可以信!”
这一惊变别说让宗主心生不满,便是台下长老都激起了民愤。
这不是赤裸裸的毁灭证据吗?
“大长老安敢如此啊?”
“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毁坏证物啊!”
“宗主还在,这……怎么能突然就拔剑相向啊,成何体统?”
大家纷纷指责大长老。
大长老轻飘飘留下一言:“谁不服上台单挑啊?”
台下顿时哑火。
不过别人怕,华安可不怕。
“大长老好大的威风啊?你以为我只有这点证据?”华安轻拍双掌,接着便有几人被押上台来。
大长老仔细看向被押上台前的三人,瞳孔一缩。
三人形态各异,一个糙大汉、一个瘦子、一个破破烂烂小乞丐,这样貌、这衣着、这面色……
这谁?
大长老根本不认识。
“大长老不认识?”
“不认识。”
台下大长老的心腹周续腿见状,微微躬身埋入人群中,脚底抹油就要开溜。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出门,找飞舟,跑路。
能跑多远跑多远,再也不回来。
一直隐于台下的林莫笑和段佳楠早已等待多时,哪里会给他机会。双手按住他左右肩膀,直接就拎上台去。
华安声情并茂,就差抹着泪将自己舍生忘死潜入黎明宗盗魔刀,大长老却派手下周续腿把华安画像送过去,意图害死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林莫笑也配合着华安,将如何碰见乞丐,循着线索抓到这中间层层外包的过程说了出来。
有理有据,人证俱在。
大长老也没想到,安排周续腿的事情居然有这么多外包,包到最后那二百灵石费用变成了几两碎银。顿时是气愤不已:“你……”
好在大长老反应迅速,赶忙回应:“这事儿我完全不知道,你居然背着我做这种事情。来人啊,把他给我押下去关进地牢!”
早已是魂不守舍的周续腿,就要被当作替罪羊拖了下去:“不是我,真不是我!是大长老,是他叫……”
话还没有说完,大长老故技重施祭出剑来,一剑向周续腿喉咙刺去。
又一招杀人灭口。
这次华安不会给他机会,手中大机棒直接正面迎了上去。
“铛!”
“大长老又想杀人灭口?”
“哼,是他污蔑我在先。我只是替宗门除害。”
不过此时,任谁都已经不再相信大长老分毫。
居然能干的出来坑杀华安、陷害宗主的事情,大长老实在是……好野的心。
这事干成了,那叫革命起义,没干成那叫反叛谋逆。
现在长老已经开始迅速和大长老切割,事到如今,恐怕宗主也不会保他了。
眼下这个局势,宗主心里也明白,是时候解决掉大长老了。
白衣会的事情,他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擅动德高望重的大长老。如今华安这么一闹,大长老的威望不稳,正是时候。
“凯例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宗主亲自发话,从直呼其名就能听出,宗主已经偏向了华安。
大长老心有不甘,他一直以为真正让宗主动容的,是有没有透漏消息给协律司,加害宗主。
可这逼事,真不是自己做的啊!
“宗主,我承认我确实想杀死华安。可我根本没有想过害您!”大长老指着自己的魔心,仰天打啸:“我是个魔人,我的父母因为修炼魔道死在协律司手上。我自加入周密宗以来所行之事,都是和正道不共戴天!怎么可能和他们合作?”
“我尽管做了些构害华安的事情,可我从未想过伤害宗主你啊!”
“我的魔心日月可照,天地可鉴,绝无半点偏向正道!”
该说不说,大长老此番话是一片赤诚、满腔真挚,那坚定的语气、激动的面容是颇令人动容。
不禁将老资格的长老们拉回到了周密宗建立之初,那个时候人少粮穷,是大长老和老军师两个人撑起了周密这片天,那段岁月令人难忘。
尤其是现在人多粮更穷的情景下,回忆便像一把刀,愈发的锋利。
华安见大长老的忆往昔勾起了大家的回忆,让气氛有些微妙,暗自感叹一声大长老在周密宗的根基还是强大。
接着连忙出声打破众人的回忆:“大长老,你说你魔心日月可鉴,没有丝毫偏向正道。那我作为宗里的军师,倒是可以考考你。”
“华安,你问。”大长老不知真假,眼角已经老泪纵横,干脆敞开胸怀盘坐于地上,大有坦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