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小偷小摸，从哪家顺些银子出来，这事倒也常见。
但是乞丐偷了银子，不藏起来偷偷花，而是急急忙忙跑这里来嫖娼。
林莫笑顿时来了兴趣。
侍女小梅有钱选择上学，小乞丐有钱第一时间来嫖娼。
果然男人至死……
不能没钱。
他倒想采访采访这位男人：你最喜欢的是什么？顺带问问，从哪弄来多少钱，才选择来这儿消费的。
“老鸨，老鸨！”
林莫笑又喊来了老鸨骆姐，递过去二两银子问道：“听说刚刚来了个小乞丐？”
老鸨扭动着身子款款走了过来，抬手摇动掌中扇子将银子扣下，满面笑意道：“奇怪，李公子您也看见了？我记得小乞丐是赶在李公子前边进来的。”
林莫笑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小乞丐去了哪个包厢？”
老鸨掩着嘴，偷偷一笑：
“那小乞丐还是个雏儿，早就完活了，姑娘都接下一位了。”
“这会儿那小乞丐，此刻应该正在厢房里吃饭呢。”
林莫笑闻言，会心的笑了笑：“给我拿壶酒来，劲儿别太大的。就那个头春酒吧。”
片刻后，林莫笑提着头春酒，走到了老鸨指的厢房面前，抬起了手敲门。
“咚咚咚……”
“是你吗？花儿姐。你不嫌弃我了？”
屋里传来小乞丐惊喜的声音，紧接着便又听见几步小跑，“唰”的一下拉开了房门。
便见门外站着一个颇有两分俊俏的年轻人，看样子比自己大不上几岁，正一脸猥琐笑意的盯着自己。
“你是？”小乞丐鼓着的腮帮子上变得一脸警觉，双手扒着左右门发力就要关上。
林莫笑见状，也来了兴趣，将手轻轻挡在门上：“拿着我的钱，就来嫖娼？”
小乞丐瞳孔内缩：“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林莫笑抬脚走了进来，往那桌上一坐，自顾自的抄起了一块豆腐就吞了下去：“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呀。你兜里的钱，可都是我一滴汗一滴泪挣出来的。”
小乞丐脚步磨蹭着后退，就欲甩门出去。
林莫笑又抄起一块豆腐，接着拿着筷子的右手顺道一甩，那根筷子便稳稳当当的扎在了门扶手上。
小乞丐哪里见过这架势，瞬间脸色煞白，身体发抖，显然恐惧到了极点，慌乱之中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我，我真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了，我记得给钱的那个是个瘦子，不是你。”
给钱？
听这意思，这钱还不是他偷的。
“瘦子就是我的人，好小子你让我好找啊！终于让我在这儿逮到你了。”林莫笑摩拳擦掌，一脸邪魅的走了过来，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没看见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
小乞丐越是如此，林莫笑越是兴奋。
这不诈不知道，一诈吓一跳啊。
居然还扯上了人命。
林莫笑拎起来小乞丐，扔到桌旁：“把你看见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要知道，你看见了多少信息。”
“若是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有出入……”林莫笑拿起另一根筷子朝他的头上比划了比划：“那我可就不敢保证，筷子下次会插到哪里去了。”
“我说，我说。”小乞丐哪里经历这种场面，端起一碗清酿猛灌了两口，紧接着就把自己看见的全都说了出来：
“昨儿晚上，我恰巧当时想着看看，谁碗里还有吃的顺一点。然后就恰巧看见了瘦子哥来找老乞丐吗，然后就把过程全看见了。等瘦子哥走了之后……”
“说全点，你在什么角度，都看见了那些过程？”林莫笑语气布满的打断道。
“好好好，我当时爬在窗户外边，看见瘦子哥拿着一幅画像和一笔钱递给了老乞丐，说给他一笔钱让他第二天送到一处地儿去。”
“等瘦子哥走后，我看老乞丐腿脚不利落，就去和老乞丐商量我去送画像。然后回来了分我点钱就行。”
“然后第二天我就去了，完事回来后老乞丐就给了我银两，我就来这消遣了。”
这一番话语中，哪里有半点人命的事情。
林莫笑正欲继续恐吓。
小乞丐也想起自己慌乱之中，忘记解释杀人的事情了，抢先一步跪在地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然后等我送回来，今儿晚上老乞丐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莫名其妙？”林莫笑看着小乞丐慌乱的眼神，哪里看不出来还有内幕。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
小乞丐闻言，擦了把鼻涕连连拜谢：“那我先走了爷，这桌上的菜您随便吃我已经给了钱了。”
说罢，就拔腿开溜。
“站住！”林莫笑轻轻抚摸着筷子：“我说的是，既然你还要藏着掖着，我也不为难你，就送你去见老乞丐吧。”
“别别别爷，我说我真说……我晚上看见瘦子哥杀了老乞丐。”
“我全都听见了，瘦子哥让老乞丐送完今天等着他，他再给老乞丐笔钱。我又在窗边守着，等着分钱。”
“然后，瘦子哥就拿刀捅死了老乞丐，拿着那么长一把刀，都是血，捅的满地都是血！”
小乞丐惊恐的眼神中再也掩盖不住泪水，决堤而下。
“太可怕了，满地的血啊！老乞丐肚子嘴地上都是血，都是血！”
林莫笑掏出张手帕来递了过去。
小乞丐自顾自的抹着泪，也没有接过去。
“那幅画像你送到哪去了？”
“就这个……”小乞丐沾水写了个歪歪扭扭的“莫”字。
“不对，你是谁？”
这人这样问，明显不是和瘦子一伙的。
小乞丐从惊恐中瞬间惊醒，于是陷入了更大的惊恐。
这下好了。
又多一人知道了……
“别怕，我是个……魔人。”
“魔人！”小乞丐一听，这尼玛我还能别怕？
都说魔人杀人不眨眼，自己今天算是要交代在这了。
“你告诉我，是谁的画像，我便放你离开。”
小乞丐看着林莫笑，叹了口气：“现在生死，哪里还是我说了算。反正我也是个男人了，死了也不亏了。我全都告诉你。”
小乞丐看着林莫笑，林莫笑看着小乞丐，俩人互相瞅着。
“说啊，画像画的谁？”
“我……我不认识啊。”
“也是，你就大概形容形容。”
小乞丐比划着：“和你差不多大，挺干净的脸，挺秀气反正。”
结合黎明宗在莫家，林莫笑第一时间想到了华安。
接着林莫笑赶忙借来了纸笔，在其上匆匆画下了华安的脸，赶忙举起：“是不是他？”
小乞丐看了良久：
“我那画像上画的好像是个人……不是猴子。”
林莫笑：“……”
虽然但是。
你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