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熟练的穿上水匪的外套,起身向寨子走去。
过了山顶关卡不久,嘈杂声传来,寨子近在眼前。
“这不是何老儿么,最近都没看到你的人影,跑哪儿厮混去了?”
寨子大门前,负责守门的一队匪寇拦下两人,打趣起老何来。
老何脸色尴尬道:“小老儿不是那样的人。”
“兄弟看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一众匪寇说完,不由的相视大笑起来,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小老儿有事要见十二当家的,改日再找诸位兄弟叙旧。”
老何告罪两声,逃也似的离开了寨子大门,再次惹来众匪寇的大笑。
秦安跟在后面,朝众人抱个拳,顺势穿过寨门,踏入了妖魔巢穴。
寨子和乡下集镇有点类似,只是要大的多,杂乱的多,房屋也比较密集。
走在外围区域,只见污浊遍地,肮脏不堪,一股刺鼻恶臭迎风扑来。
老何皱着鼻子在前面领路,见周围没人,低声说道:“外面这些木屋都是给普通水匪住的,当家的那些…它们住在寨子深处。”
秦安微微颔首,跟着老何来到寨子后山,步入了树林。
“前面就是十二当家的住所。”
在林中穿行片刻,老何突然开口道,整个人显得有些紧张。
秦安看在眼里,没有劝说什么,两人脚步不停,很快便来到大门前。
道明原委,看门水匪先是跑去通禀,然后才领着两人快步来到后院。
“十二当家就在里面。”
水匪指了下房门,说完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秦安和老何对视一眼,由老何走在前面,径直进了十二当家的房间。
霎时之间,一名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映入眼帘。
“你就是何老儿?”
彪形大汉推开身旁女子,猛然抬起头来,两只大眼瞪着老何。
老何颤抖道:“正是小的。”
“是老七让你们过来的?”大汉瓮声瓮气,脸上带着沉疑。
老何以前在城外做眼线,奉的是七当家的吩咐,不怪对方会怀疑。
不等老何回答,对方大手一挥,赶走了床上赤身裸体的女子,迫近身来,“听说你发现了凶手的线索,这事是真的吗?”
“小老儿句句属实,不敢欺瞒诸位当家的。”
秦安见状立即上前,从外套里拔出短刃,毕恭毕敬展现在大汉眼前。
“难道凶手用的就是这把短刃?”
大汉眼中困惑之色愈甚,双眼瞵视着秦安,缓缓伸手,试图接过短刃。
“正是这把短刃杀的十二当家。”
回话间,秦安骤然抬起头来,震的对方错愣了一瞬。
一片亮光如惊鸿般闪过,大汉脖子上浮出一条血线,血液飞溅而出。
“你是…”
大汉慌忙用双手捂住脖子,脸上满是不甘之色。
他刚要开口呼救,一点寒光暴射而来,从口中刺入上颚,穿透了颅骨。
秦安抽回短刃时,上面多了张人皮,屋内早没了大汉的身影。
近距离发起偷袭,对方又毫无防范,侥幸得手也在预料之中。
秦安收好变形人皮,藏好短刃,转身对呆立在原地的老何低声道:“别发愣了,本公子来望风,你赶紧帮忙找找钱财在哪?”
“这就成了!”
老何有些恍惚,使劲抽了自己两巴掌,立即在屋里翻找起来。
“公子,找到了!”
片刻过后,老何从相邻房间里抱出个木匣来,脸上带着激动万分之色。
秦安接过木匣,发现颇有分量,打开盖子的瞬间,眼睛差点无法移开。
只见木匣中躺着厚厚一叠银票,每张百两,全是陵水府钱庄的印信。
粗略估计下来,有不小数千两。
真正让他欣喜的是,在匣子第二层,铺放着上百枚氤氲如玉的美石。
秦安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元石无疑。
他用手轻轻抚摸上去,顿时就察觉到了元气独有的气息,他拿起一块仔细端详片刻,这才如视珍宝的放了回去。
兴奋过后,秦安不禁有些存疑。
黑水盗妖魔肆虐多年,手中又有玄铁矿不断进账,按理来说,对方积攒的家底应该不止这点才对。
带着疑惑,秦安让老何把银票收好,元石则是自己亲自保管。
匣子放回原处,关好房门,两人若无其事向外走去。
离开院子时,秦安特意转告看门水匪,让对方不要去打扰当家的休息。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安领着老何,如法炮制,很快便除掉了十当家。
算上这次的收获,元石已经达到两百多枚,银票接万两。
捏着大把的银票,老何高兴的合不拢嘴,说话时都有些哆嗦。
“七当家为人极为狡诈,要不我们先对付十一当家的?”
在去七当家住所的路上,老何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停下脚步提议道。
秦安本想利用老何的身份,先除掉他以前的顶头上司七当家。
从对方在城外安插眼线,暗中提防合作对象的手法来看,这只妖魔绝对是黑水盗中最狡猾多疑的。
多疑意味着心细,老何若是忽然出现,很可能引起对方猜疑。
不管安排眼线是群魔的决定,还是对方私下的安排,总之都不能小觑。
未免打草惊蛇,引来群魔围攻,秦安略微思索,决定采纳老何的建议。
“走吧,就按照你说的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两人刚让人通禀,十一当家竟然亲自迎了出来。
双方还隔着院门,十一当家就扯开嗓子,大声怒喝起来,“何老儿,你是怎么回事?回来了不去找七哥,跑来这里做甚?”
秦安见势头不对,立马推着老何进了院门。
要是让对方继续吼两下,恐怕两人登时就有暴露的危险。
关键时刻,老何急中生智,连忙辩解道:“小老儿这次奉命进城,不小心办砸了七当家交代的事情,不得已之下,只能来找十一当家救命。”
“哼!你以为找本人就没事了么?”
十一当家闻言,脸上怒意稍有收敛,但仍然没有让两人进屋的意思。
很显然,对方已经摆明了态度,不会平白无故为老何说话。
之所以没有立刻赶人,估计是想看下两人有没有好处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