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见，焚烟如篆，幽香扑鼻，使人身心悄然松缓。
“师父，不知我们这是？”秦安按耐住紧张，轻声打探。
这个场景，让他想到了某个不好的桥段，要说一点都不紧张是假的。
“如果为师没看错的话，你小子已经凝炼出了劲力，老夫说的对吧？”
陆青云淡淡开口，脸上竟诡异的带着些许质疑，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秦安，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秦安丝毫不怀疑，但凡他的回答稍有不妥，就会被对方当场拿下。
密室突然陷入了沉寂，场间气氛变得十分微妙，时间在流逝，陆青云的神色逐渐凌冽，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师父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秦安念头急转，坦然承认了自己的修为。
“这点你无需知道，老夫问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儿？”
看到师傅郑重其事的样子，秦安只好如数作答，不敢出现半点错漏。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又谈到当初拜师的过程，以及部分对话细节，其中甚至包括一些韩岳说过的话。
小半个时辰转眼即逝，陆青云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水，整个人如释重负。
陆青云感慨道：“你小子，真是给了为师一个大大的…惊喜。”
“只要不是惊吓就好。”
秦安心中暗想，脊背同样冷汗直冒。
陆青云接着问道：“知道为师为何要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吗？”
“弟子大致猜到了一些。”
秦安表情笃定，连他都能接触到兽皮，更何况是筑基巅峰的陆青云。
“哦，是吗？这里还算安静，也没有外人，你不妨大胆说来听听。”陆青云闻言脸色变了数变，然后缓缓吩咐道。
秦安听懂了师父话里的意思，这里安全，没人偷听，你可以信我。
他是真没想到，变形兽皮幕后的势力，居然连师父都要如此谨小慎微。
难道这城里，到处都是对方的耳目不成。
不过话说回来，以他多次接触兽皮的经历来说，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
这个推测一出来，顿时让他细思极恐，极尽森寒。
迎着师父陆青云期待的目光，秦安抹去具体的细节，把见过变形兽皮和变形人皮的事说了出来，令陆青云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没想到你小子知道的这么多，倒是省得老夫慢慢给你解释了。”
陆青云说完继续道：“你应该听韩岳说过武馆弟子失踪的事吧？”
“弟子听韩师兄提起过，似乎有人在针对我们武馆，难道和妖物有关？”
秦安当初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只是韩岳不愿细讲，他也不好揪住不放，没想到才过几日，师父就亲自提及起来。
“你现在已经凝炼出劲力，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
陆青云叹了口气，神色悲凉道：“为师实话跟你讲吧，你有位师兄就是让妖魔暗中掳了去，让它们炼制成了人皮。”
“现在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注意防备，不要赴了他的后尘。”
秦安做梦都没想到，妖魔居然猖獗到了如此地步，连筑基境界的修炼者都成了他们的猎物。
“师父您是怎么知道的？”
秦安觉得有些疑惑，难道使用者还在山阳城活动，这未免太嚣张了。
陆青云愤恨不已道：“我在府城遇到过他，结果他对我半点印象都没有，几句话下来漏洞百出，被我当场抓了个现行。”
“您把他打杀了？”
秦安完全能理解老人家当时的心情，换谁遇到都不可能忍的了。
“哎，让他给逃掉了，要是早个几年..”
陆青云神色颓然，满是不甘，他如今气血衰退的厉害，实力大不如前，若是早个几年，那只杀害他弟子的妖魔，又岂能逃的出他的手掌心。
“师父不必难过，那只妖魔，弟子早晚必杀之。”
既然妖魔敢用武馆师兄炼制人皮，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同样也有危险，对于潜在的威胁，当然要消除掉才行。
就像是吃过人肉的猛兽，只要发现就必须消灭掉，不然它还会害人。
“你有这个心就行了，眼下还是要以修行为重。”陆青云脸色欣慰。
“对了师父，妖魔都会炼制人皮吗？”
如果大部分妖魔都能炼制人皮，这对人族来说简直是场灾难。
陆青云不太确定道：“不是的，好像只有其中一个种群有这个能力。”
“那兽皮呢？人类会炼制的势力多吗？”
妖魔可以利用人皮混入人类世界为非作歹，人类照样可以利用兽皮混入妖魔之中大开杀戒，两相抵消之下，倒也不算太糟糕。
“兽皮同样是妖魔炼制的。”说完，陆青云喟然长叹。
“什么！师父您没弄错吧？”
秦安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人族竟落魄如斯！
陆青云神色低沉道：“这个，或许是老夫修为有限，无法接触到有炼制能力的大势力吧。不过在我们山阳城，兽皮应该都是妖魔炼制的。”
秦安怔住了，以小见大，山阳城的处境似乎不太不妙啊。
试问这满城百姓之中，到底有多少是人类？又潜伏了多少妖魔？
一只狼不可怕，一群狼也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根本分不清狼和羊。
秦安急切道：“对付变形妖魔，我们有好的识别手段吗？”
若是有简单的分辨手段，变形妖魔不难解决，找出来，打死就行。
“自然是有的，老夫听说有的灵瞳秘术就有类似能力，除此之外，最常使用的便是引魂香，它能勾起妖魔的嗜血本能，让它们露出原形。”
“就是这个吗？”
秦安指着香炉里正在燃烧的签香问道。
陆青云闻言急忙屈指连弹，隔空熄灭了香头。
看着只剩下小半截的引魂香，脸色微微抽搐了两下，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
“怎么不早点提醒为师？”
秦安无语，这都能怪到他头上，不愧是师父。
陆青云收敛情绪说道：“不说这些了，兽皮也好，人皮也罢，这些都是世家大族，各大门派该头疼的事，我们接下来还是说说你的修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