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我是雾都警署的探员,都给我住手!”
一名身穿长风衣的男子提着一盏煤油灯边大声喊着边朝打斗中的几人走去。
此时,场中异变突生。
被三根短棍砸到口吐鲜血的灰发少年双眼骤然变的血红一片,他仰头低吼,两条稚嫩的手臂上生出了跟头发同色的长毛。
“原来是个狼人。”
安松眯了眯眼,心想:或许能通过跟踪这个小子找到狼人在雾都的窝点,那里肯定会有更多揭示《方舟》任务相关主线的概率。
吸血诡跟狼人是黑暗世界中的死对头,安松所在的吸血诡群体也不是铁板一块,刚刚被吸血诡同类以及狼人联手刺杀的安松很好奇这其中的原因,很大概率这也会是《方舟》任务的一条重要游戏线路。
“嗷呜~”
轻度狼化的灰发少年战力猛增,他弹身冲撞击倒了面前的壮汉后对着壮汉的头颅迅速补了一记足球踢,而后拧身冲向下一个目标。
“去打那个男孩。”
剩下的三名持棍男子也是思路清晰,想要分出一人挟持之前被灰发少年护在身后的男孩,人为制造更大的优势。
“住手!”
警署的那名探员仍在大声地喊着,却根本无法制止几人的斗殴。
此时,那个男孩的身前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风衣男子,这个风衣男先是伸手握住了砸向男孩的短棍,然后将视线转到了远处观看的安松身上。
安松见状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只是个旁观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提着煤油灯的警署探员也喘着粗气赶到了现场,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制式手枪,大声喝止几人的斗殴行为,“都住手,不然我要开枪了。”
神秘的风衣男将视线从安松的身上收回,转身单手拎着男孩的衣领提到了自己的面前。
“血脉很淡,只是个威胁不大的人狼混血儿。”
看到了神秘风衣男的动作后,那名灰发少年疯了一样地朝风衣男冲去。
下一秒,只见风衣男随手打了个响指,少年的脚下伸出了一条带着丝丝黑气的诡手,拽住了他的脚踝。
小露一手的神秘风衣男显然震慑住了场中的众人。
“是猎魔人。”
其中一名持棍壮汉显然认出了神秘风衣男的身份,识趣地收起了脸上的桀骜之色,老老实实地站立在原地。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警署的探员先是向身边的猎魔人颔首致谢,然后握着手枪开始盘问场中互殴的几人。
“我们是皮特老爷府上的保安,这个少年之前也是在皮特老爷家里做杂活的,他手脚不利索打坏了皮特老爷心爱的瓷器,皮特老爷知道他家里困难,就提出让他的弟弟进府里工作,这样他就不用赔瓷器的钱了,并且他家里生活困难,少一个人还能……”
“你们胡说!”
灰发少年一边猛地挣扎着一边大声喊道,“皮特他在家里偷偷举行黑巫仪式,他想要把我弟弟献祭给魔诡。”
“哦?”
猎魔人闻言走到灰发少年的身前,低头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啊,狼人小子。”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制,那四名保安样子的壮汉听到“狼人”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由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惊骇。
他们事先可并不知道这个灰发少年狼人的身份,他们只是个拿钱工作的普通人,对于那些黑暗世界的生物向来都是避而远之的,此时他们的脸上已经多了几丝惶恐。
那个灰发少年倒是不可怕,四个保安担心的是跟那灰发少年有血缘关系的其他人。
“我知道,我不仅知道皮特在家里偷偷举行黑巫仪式,我还曾撞见过他跟那些来自须弥的异教徒……”
“好了。”
猎魔人突然出声打断了灰发少年的话,“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昂达,那个男孩是我的弟弟埃达。”
“嚯,还真是纯粹的北边人的名字呢。”
猎魔人再次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全程看戏的安松,他似乎在心中斟酌着什么,片晌他又低头对那个灰发少年沉声开口,“昂达是吧,你敢跟我走么,我可以请你吃饭,但有些事情要问你。”
“好的,我乐意至极。”
灰发少年昂达看了一眼那四名保安,仰头对猎魔人说道,“我要带着我的弟弟埃达,还有,你能确保皮特他不会再找我麻烦么?”
“放心,如果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话,我会亲手送他去主那里忏悔的。”
说完,猎魔人不再管其他人,他让灰发少年昂达带着弟弟跟上自己。
“大人!大人!猎魔人先生!”
那四个保安模样的壮汉突然大声地呼喊着猎魔人,“我们四个就只是皮特老爷府上雇佣的普通保安,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您……”
“好了。”
猎魔人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你们先跟这位探员先生回警署吧,主不会冤枉好人,任何有罪的人也都逃脱不了其应有惩罚的。”
四名壮汉闻言,脸上浮现庆幸之色。
他们知道:那些黑暗世界的生物也不全都是不讲道理的,但凡是跟异教徒沾上关系的人是绝对不会逃脱教廷屠杀的。
……
安松有些悻悻地看着猎魔人带走了有狼人血脉灰发少年,但他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知道了这个世界中不仅有吸血诡有狼人这样的黑暗世界生物,还有那个‘主’以及信仰主的猎魔人。
更关键的是,他还听出了这个世界也有来自须弥的不同信仰的人。
信仰的争夺,不同信仰之间的战争,对人类来说那是可比肃清黑暗世界生物更为重要的事情了。
看了一眼晃晃悠悠站起身的男子和他的女伴,在那两人惊恐目光的注视中,安松转身缓步向酒馆的大门走去。
一进酒馆的大门,安松就感觉自己的全身被一股热浪所笼罩,那是源自人们血液中的生命力,这股舒爽的感觉令他忍不住胀大了瞳孔。
此时酒馆中那喧嚣又嘈杂的声音似乎也不是不能够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