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京城,向来缺少住处。
已家破人亡的林枭门主钟延修,在逃跑时并未带上财物,好在皇帝陛下大发慈悲,赏了他们这帮残兵败将一个不错的住处和些许财物,这才得以安顿下来。
门派投奔朝廷,已然有了一个月左右,大体上也算是站稳了脚跟,范挽之见他们日渐闲了下来,便自己去暗探情报。
这帮人所求之物为何,他可还不知道呢。
托林子余的福,京城早没了宵禁的说法,即便已至深夜,也并不安静,这倒给了范挽之很大的便利,借着外面的声音,他悄悄溜到钟延修的屋外,隐藏气息,随后便毫不意外地听到了几人的交谈声。
换了个地方,习惯倒是没变呢。
“门主啊,那帮鼠辈会不会把功法拿走了?”
范挽之听见了那个赤膊大汉急切的声音。
“他们没有阵图,应该拿不走的。”
“可他们都破得我们的本门大阵!”
一声沉闷的牌桌声响起,大汉提高了音量,却被钟延修赶紧制止。
“安静点,你没脑子吗?那阵法虽小,比我们的大阵还是要强很多的,没见我破解了那么久都未解开么?”
“行吧,那我们岂不是也拿不到?”
“莫急,再有大概五日,这阵法我便能破得,再等等,五天之后,咱们去取。”
“行吧。”
听几人谈话结束,范挽之便蹑手蹑脚地溜走了,心头暗喜,自己在师门里倒数第二的武功,其实还是蛮不错的嘛。
回去的路上,他正喜滋滋地想着,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精准地揪住耳朵,他痛的弯腰闭眼,再睁开时,一张仙子般完美无瑕的脸似笑非笑地凑了上来。
“干什么去了?”
“额,去,去窃听情报。”
“谁让你去的?”
看着谢澜面上和善的微笑,范挽之不免有些慌张。
“额,没谁。”
“回去跟师父老实交代。”
耳朵上无法抗拒的力道骤然松开,范挽之长出一口气,揉着发红的耳朵,跟上谢澜,撅着唇闷闷不乐。
……
“到时候,我们去强了,这种强大功法落到歹人手中,并非好事。”
听完范挽之的汇报,林子余似乎早想好了般,答了一句。
“师父怎知道这功法很强。”
看着范挽之好奇的眼光,林子余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不是,你没脑子吗?那个钟延修年龄与武功都与你们差不多,显然已身怀高明功法,却仍对这功法垂涎三尺,甚至能为此牺牲大半门人,你说这功法强不强?”
“哦哦哦。”
范挽之尬笑着挠挠头,斜眼瞟了一眼谢澜,后者的笑容显然已是真心的嘲笑,这才放下心来。
“那个,沈风灵有没有给你们留联系方式什么的?”
“有,就这个。”
谢澜熟练地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颗药丸,无需多加说明,林子余已明白是什么意思。
乌鸦传信的原理是利用一种沈寒发现的药草,这种药草可以吸引有灵性的乌鸦,让它们将信件带到同样有这种药物之处,再按自己洗好加入不同含量的其他药物与其合成药丸,改变其气味,便可以达到精准投送。
这便是沈风灵,或者说沈寒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