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个月一万的工资。”
陆言开出的薪资水平确实很诱人，尤其是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来说。
但是刘叔也想不明白，陆言这是图了个啥。
保安又不是一个很需要技术或者体力的工作，一般都是个威慑作用。
再其次，也就是维持维持秩序，引导引导车辆之类的工作，这也值得一万的月薪吗？
所以，刘叔虽然很心动，但他也没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
或许也是不想给陆言添太多麻烦吧……
“等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不多说这个，喝酒喝酒。”
“我给你一个月一万的工资。”
……
下班时间，夜色阑珊。
整个万银大厦里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陆言和刘叔也几瓶小酒下肚。
喝得差不多了，陆言也适时地提出了告别：
“刘叔，我先回去了，你也少喝点……”
“……”
……
……
今晚，刘叔也难得畅快。
他并不是一个多么能喝的人。
但是到了他这个年纪，家里儿子不成器，还要他这个老头子再出来打工赚钱。
难啊。
当生活惆怅的时候，借酒消愁便也成为了一种逃避现实的手段。
借酒不一定能消愁，但大概能让自己的精神处于麻痹的状态，躲开生活的烦恼。
如今的刘叔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酒意微醺，刘叔也意识朦胧。
他躺在保安室的小床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时间到了几点，刘叔只觉得脑袋有些迷糊。
模模糊糊之间，他似乎听到了保安室外有一股悉悉索索的声音。
“嗯啊——什么东西……”刘叔脑袋昏沉沉的。
他觉得外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过去了一样。
或许是个流浪猫吧。
这年头，虚假的“爱猫人士”越来越多了……
自己以为是地给流浪猫投喂点吃的，只会让流浪猫这个群体越来越多。
老的流浪猫繁衍出新的流浪猫，每一代都熬不过沪上的寒冬……
……
……
咚咚咚！
咚咚咚！
第二天一早，刘叔是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的。
他揉了揉发晕的双眼，挣扎着坐起身来，从墙边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保安服。
然后才去打开了门。
门外，万银大厦的物业负责人，一脸怒色的站在门口。
“昨晚！”
“咱们大厦四楼的公司，失窃了！”
“遭贼了！”
“你这昨晚有没有什么问题……”
负责人本来还想从刘叔这里找到一点小偷的线索，结果……
他在说话的时候，嗅了嗅鼻子。
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等一下，老刘。”
负责人狐疑地看着刘叔，一脸的不敢相信：“你昨晚在干嘛？”
事到如今，刘叔也听出来了。
昨晚，大厦里发生了盗窃案件。
难不成，正是昨晚自己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声音？
“昨晚我……就在值班室……”刘叔很没有底气。
负责人步步紧逼，语气不善：“在值班室干嘛？”
“在……在……”
刘叔语塞。
“在喝酒是吗！”负责人的音调陡然提升，吓得刘叔浑身一颤。
“行啊你，刘老头。”
“之前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能干好保安这份工作。”
“结果现在就是这样给我干？”
“这次失窃，你得给我负责！”
负责人越说越激动。
本来，大厦里进贼这样的丑闻，就是一个很难办的事情。
如果对方硬要追究，那自己这个物业公司也难逃其责。
而现在，刘叔的失职正好给了他一个发泄的渠道。
也给了他以一个可以背锅的人。
就算，这件事情确实刘叔有问题，但那也不是整个失窃案的根本。
但现在，负责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脱到了刘叔的身上……
刘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负责人的穷追猛打，便也默默点头承受：
“有多少损失，我赔……”
跟着物业负责人一起过来保安室的，是万银大厦里4层，昨晚失窃公司的老板。
老板是个明眼人，能看得出来物业负责人这是在推刘叔出来背锅。
他说道：“不不，不用保安赔偿，我只想抓到那小偷。”
负责人听到这话，也松了口，但是对于刘叔的事情也没有就这样过去。
他也需要一个交代，需要给失窃的公司一个交代。
负责人说道：“刘老头，你去把昨晚的监控全都调出来。”
“然后，收拾东西走吧，不用再来上班了。”
“我不需要一个爱酗酒的保安！”
“……”
刘叔自知理亏，也没有反驳，默默地从电脑里调出了昨晚全部的监控。
然后，闷头离开了保安室。
……
……
万银大厦21层，陆言的公司里，陆言正在休息区旁边的咖啡厅研究手磨咖啡机的使用方法。
这时，夏星语过来提醒自己说道：“言哥，刘叔找你哦，他现在在门口。”
“哦？刘叔终于想通了？让他去我的办公室等我一下吧，我正好也给他尝尝我的手艺。”
过了一会，陆言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刘叔正坐在办公桌子对面的迎宾椅上，肉眼可见地情绪低落。
陆言很疑惑。
自己给刘叔开了这么高的工资，既然他来了，说明他认同了自己给他开出的福利，刘叔应该开心才对呀。
那现在是什么意思嘞？
以陆言和刘叔的关系，不需要太多假情假意。
所以，他直接问道：“刘叔，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
刘叔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昨晚，大厦里进小偷了……”
“但是我……喝多了，没看好门。”
两句话，陆言就猜到了刘叔会面临什么样的压力。
大厦失窃，一定会找一个问题点所在。
而这个问题点，十有八九就是醉酒的刘叔。
他问道：“然后呢？他们怎么处理你？”
“唉……被开除了。”刘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生活艰难，还要被开除。
家里还有个啃老的儿子要养，刘叔为以后的生活深深地发愁。
也正因如此，他才找到了陆言。
还没等刘叔说出想要来应聘保安这样的话，陆言先开了口：
“刘叔，昨晚你喝多，我也有责任。”
“要不是我非跟你一起喝酒，不会闹成这个样子的。”
“你……想不想来我这里入职，待遇就按昨天说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