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皓轩的呼唤,戈北顾立刻回过神来,转而回答皓轩提出的问题。
“是的,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白木,北境巨木之森独有的珍贵木材,我也是第一次见如此之多的白木,因其昂贵的价格,哪怕是手指粗细长短的白木也可以换来普通人家一天的口粮,所以我们靠近巨木之森的界外村落也会在树林中寻找白木换取钱财食物,我幼年时也会在树林中找寻白木。至于白木的作用是什么我就不了解了,我只知道白木稀少昂贵,生长在巨木之森的深处,因为巨木之森的树木都是庞然大物难以砍伐,人们只会拾取一些断支,甚至是一些零碎木块,真正有资格和能力伐取白木的只有北境的大家族。”
“他说的没错,这些确实都是白木,白木是乐正家族最主要的经济来源,没有什么地方比重兵把守每个入口的废弃地下城作为储存白木的地点更安全的了。其实这些白木不全是家族砍伐收集的,大多数还是清剿地下城黑暗势力后得到的走私白木。”
天枢说道。
“走私?白木是北境家族独有的生意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庞大的走私量。”
“皓轩记住,只要有利可图,必有趋利涉险之徒。白木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只有得到乐正家族授权才允许砍伐买卖,因为稀有和作用广泛所以白木在黑市很受欢迎。”
天枢将揭开的油布再次密封严实同时说道。
“原先的地下城黑暗势力也是因为白木的原因才被父亲大人清剿的吗?这个白木究竟有什么奇特的效果值得他们冒着死亡的风险。”
皓轩说道,至于皓轩口中的风险,据传北境将军乐正骤雨对于所有的黑暗势力是零容忍的态度,见一除一,绝不姑息,当年清剿捕获的罪犯光是死刑就连续执行了好几个月,而且每一个罪犯都是求着被绞死,感觉绞刑不是带给他们死亡而是解脱。至于死刑前他们都经历了什么,传说就没有交代了。
“不是,对于白木走私,将军以及王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将军下令马踏地下城的是另一项不赦之罪——人口贩卖。”
天枢语气稍有变化地说道,随后又平静下来向皓轩解释道:
“至于白木的作用,白木可以制作一些锻铸念器和念饰,也可以炼制灵药,至于其他用途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所以作为工匠之城的夏雷城和西域是白木的主要消费地。白木和夏雷城的锻铸念器,西域的灵药等也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在黑市上能卖出天价,所以许多黑道都会参与走私的营生。”
皓轩会意,毕竟念力的国度一切能与念能力挂钩的东西都是暴利,任何时代和国家都不缺少涉险逐利之徒,只要有利益哪怕是冒着死亡的风险也会趋之若鹜。
“天枢大人,您说过啸风地下城覆灭的原因人口贩卖,那是这么回事。”
戈北顾随口问道。
天枢提过的地下城被将军清剿的原因就是因为人口贩卖,也是因为黑道自打进入地下城后发展各种犯罪,千百年来建立的黑暗产业涉及教廷国无数领域,牵扯的势力复杂。每个地下黑暗势力交互紧密不光是各个地下黑暗势力之间,大多数显赫家族都有参与,每个不同的地下城都有各自主要而且特殊的产业。
例如北境的大多数地下城都以白木交易为主;四大主城之一的工匠之城夏雷城又是以锻铸念器,火器,兵器等的走私产业为主;西域则是灵丹妙药,毒物,奇珍等交易;各地下城都有与当地独特的产业,家族虽然明面禁止走私交易可是其间带来的暴利,相关家族都有牵扯。而北境地下城不光有白木走私,还有就是人口贩卖,北境之民妻离子散深受其害。
将军得到兵权后第一件事就是清剿自己辖地三城的黑暗势力,军队入城势如破竹本想趁势一扫北境所有地下势力,奈何将军挥师三城时军队屠杀过于残忍,清理黑暗势力的手段也可谓恐怖,被各大家族以及教廷所忌惮屠尽三城后收手。北境将军挥兵入城,一月攻破三个地下城,之后两个月一直在清算处决黑暗势力的罪犯,三个月尸堆成山血流成河,焚尸烟尘滚滚火光连天,后被称为三月鹰屠案。
鹰屠案中北境将军的铁血手段叫人闻风丧胆,教廷全境地下城一年内尽数偃旗息鼓,人口交易更是在北境无人敢碰。当年地下的黑暗势力只要提到北境乐正骤雨的名字以及针对三城的雷霆手段无不谈虎色变,而导致鹰屠案的直接起因就是三城中的人口发贩卖,而只要涉及到人口贩卖的罪犯都被将军施以重罚冠以绝不赦者之名。
天枢简单地说明的啸风地下城被清剿的过往,绝不赦者的名字闪过戈北顾的脑海,顿时全身汗毛竖起,一股寒意犹如针芒刺入脊背,又注意到眼前暗鹰卫三人将自己带去的方向,不是什么其他的地方正是昨日天枢将自己带到关押绝不赦者的地方,啸风城地下城的更深处——饿嚎空腔。
豆大的汗珠从戈北顾的脸颊滑落,比戈北顾矮半个头的皓轩察觉出他的异样,此时,戈北顾的状态就像一只断乳的小兽,第一次离开母兽独自面对满是威胁的巨物世界,显得他彷徨恐惧而渺小无助。看着他惶恐的神情和不断注视着道路尽头的岩壁,好似尽头的岩壁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皓轩顺着戈北顾的目光看去,路的尽头是一面被整体开凿的岩石墙壁,与地下城市内四周的岩石墙壁并无差别,天枢等一众暗鹰卫也是径直向那面岩壁走去,定是那面岩壁中有什么或是那个方向有什么让戈北顾感到恐惧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就是此次训练的目的。
皓轩不禁好奇甚至是有些期待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感到惶恐与恐惧,戈北顾的实力皓轩是知道的,虽然仅交手一次还败给了自己,但是后来在途径莫家和暗堡之间的树林中,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自己,在训练中展露出可自己家族的念斗技,更是会使用元素类念力者高阶的能力——元素化,还不提有一柄极品的锻铸念器傍身,这样的人怎么会弱小。
可是,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中很快就颠覆了皓轩幼稚的观念,甚至在后来,皓轩也后悔知道了那面岩壁之中发生的一切,每每回忆起来都不免震惊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