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很不公平，明明是关乎全人类的事情，但恶果却要自己独吞，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我只能尽我所能补偿你们。”
“陈城，只要能成功收容薛定谔的猫令她解除能力，你的妻子就会逐渐恢复正常，比起永远困在这九天里陪伴她，放手一搏或许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我选中你就因为你曾是利刃特种部队里的精锐，利刃特种部队隶属于二炮，里面的成员都精通爆破，我需要你在爆破方面的专精知识。而且你还是治安局的分队长，你在警方跟军方的人脉对我也很重要，以及你的身手……我们在行动中沾血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张子莫说。
陈城沉默了，他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十几个未接来电，那些都是治安局里的朋友打给他的。
姜晴就是遭受了精神损伤，在大街上忽然暴走伤人被拘捕，最后送到了精神病院里。
陈城请来了国内最顶尖的精神病专家为她看诊，然而那些专家都无力回天，他们没见过如此诡异的症状。
上一条世界线的九天，也是陈城此生最难熬的九天，身为党员的他竟然开始祈求上天的眷顾，祈求着一个奇迹。
于是张子莫出现了，他带来了一个让姜晴恢复正常的机会，也带来了一个可能会犯下弥天大错的不确定性。
陈城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我加入。”
“这么干脆？”张子莫挑眉。
“没有她的世界毫无意义。”陈城说。
“是吗……”张子莫微微动容。
“那我呢？”
池说，“你选中我是为了什么？”
“一切。”
“一切？”池微微眯眼。
张子莫很直白。
“是的，动用一切你能调集到的资源，我知道你有地球同步卫星的权限，交给我，我需要在天空中看清局势。而且你们还能在后台监控所有安卓系统的手机，我需要哪个人的信息你就得帮我搞到哪个人的信息……以及谷歌公司的倾力支持，我听说你们搞出了很多还没上市的黑科技，或许对我有用。”
“张院士……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坦诚，但事情远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池微微皱眉，声音严肃了不少。
“这不是一般的合作项目，你让我不惜违背法律倾其所有来帮助你，我希望你理解这一要求的严重性。”
“私自调用地球同步卫星跟窃取安卓用户隐私对我甚至对谷歌来说都不是小事，夏国对信息安全的管制非常严格，当年谷歌搜索引擎退出大陆市场就有这方面的因素。”
“如果只有这些还勉强能说得过去，更重要的是你在要求我当一起巨大恐怖事件的共犯，你提出的这个方案会让成千上万人死亡，就算这个世界正处于叠加态之中，但你也提到了重启时间可能不固定这个严重的不可控因素。”
“万一我们实施了爆炸，而下一次重启时间不可预测地推迟到了爆炸事件发生之后，我要怎么办？”
“在夏国，没有什么比涉恐危险系数更高的事了。那些中东地区的恐怖分子放到这来全都活不过一个月，我们做的事会被视为对主权的严重挑衅，政府将以雷霆之势出手清扫！”
池的声音冷冽，“我必死，而且死得很快，我的家族也会受到牵连，甚至有可能上升到英美跟夏国之间的外交事件，考虑到现在俄乌战争的背景，万一CIA或者别的特工组织下场把水搅浑，世界局势可能都因此改变，你有想过这个后果么？”
“你说的因素我都有考虑过，但我别无选择，真的不能再拖了。正如之前说的，我不会强求，这种情况下貌合神离的团队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你真的不愿意的话，我会断掉脑电波连接，这次重启之后你就会丢失所有记忆，所以……你要退出么？”张子莫说。
池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拿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的技术来交换！”
张子莫唇边泛起一抹无声的笑，似乎对池的要求早有预料。
“不能完全交付，但我可以把几个重大的技术要点给你，我保证两年之内你手底下的工程师可以复刻出来。”
“半年。”池目光锐利。
“一年。”
“成交！”池拍板决定。
按照池的设想，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因素，即便强如谷歌，至少也要三十年之后才能完全攻克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的难点。
量子计算机不难，现在许多国家砸钱就能做出来，真正难的是在量子计算机前面加上通用型这三个字，每个字都价值一万亿美元。
她是英籍华裔，英国跟夏国之间没有引渡条约，如果到时候真的无可避免地犯下罪行，那就尽量保证在警方发觉之前坐上飞往英国的飞机，至少能保住一命。
而得到通用型量子计算机技术的谷歌，将成为毫无争议的世界科技巨擎。
虽然会触犯法律，甚至登上夏国的红色通缉令，但她会得到一笔跟付出相衬的丰厚报酬，也算是风险跟收益并存。
“为了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的技术，连千金之躯的池总都开始玩命了啊。”张子莫笑。
“老实说我根本不想掺合进来，你要求的东西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但是价码诱惑太大了，而且……”
池的语气有些无奈，“知道世界的真相之后，我也不愿意再回洞穴里当那个无知的原始人了。”
“不过我都准备跟你一起拯救世界了，你出手还这么小气，为什么不把技术全部交给我？”池又补充哼哼了一句。
“全部交出去的话......会被骂汉奸的吧？”
张子莫笑，“算是我的私心，我还想夏国在通用型量子计算机方面多保持几年领先地位。”
“但你要记住，拿到技术的前提是任务成功，否则人类注定灭亡，给不给你都无所谓了，而且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池问。
“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可控因素导致被警方追捕，那么你逃亡海外的时候必须要带上陈城，我知道你的退路是什么。”张子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