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不要害怕,他只是连洞主都敢顶撞的人物。”
“没有不能化解的仇怨,不可以这样对待我。
钟灵没有回答,玉手掰开男子上下唇,勾住白齿,忽而又拨动双眼,摸摸脸颊,好像在观察一个奴隶的品质如何。
蓝衣少年收起小幡,向着山谷下方飞去,飘留的话声不大,却传遍了整座花园:
“不过是虚有其表的无能之辈。”
……
钟灵审视着怀中男子,坏笑着开口说道:
“我辈修士,争天命,逐长生,怎可如此颓废?”
感受到那种让他心魂震撼的气息,远离以后,江华无声的泪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忘记了修仙界实力为尊的法则,忘记了不久前无情湮灭心头精血的果决。
山谷下方,有一片黑色湖泊,一名不过三十岁的男子坐在湖畔,他双眼开合间红霞散出,整片湖水升瞬间升腾到空中,再次落下时,每滴水分毫不差的回到原来的位置,身后的蓝衣少年,靠在他肩膀上,似乎早已经习惯。
“星幻蚕衣,乃千桑林天蚕老妇独门灵宝,源儿可是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此番回谷,是为了请洞主施展源血秘术,断我一脉,助卿再次突破,顺便禀告那人的近况。”
蓝衣少年突然跪在地上,并不在乎之前所立下的誓言,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男子摇头不断,叹息起来:
“我两洞修士势弱多年,你身为源血之躯,此事不可再提,至于卿儿,我从未见过她与人那样亲昵,想必是动了真情。”
“那名书生乃是道灵院的丹师,可不知为何,身上又有血洞遗失的音怨铛。”
蓝衣少年恢复平静,说出了江华的来历,湖畔的男子起初并不在意,闭上眼几息后,面色突然暴怒,整片湖水在瞬间化成了雾气,厉声开口:
“那畜生刚刚入谷,如此正好,绝断他的念想,几年前若不是你出手,他早已坏了人伦。”
莲花状的灵器飞在花园外面,上面跳下一名冷俊的男子,在询问那名叫做血夜的血卫后,立刻喝退院门前看守的两名邪修,向着园内疯狂奔驰。
“妹妹,快放下他,我依然爱你,别无退路!”
冷俊男子不再像之前那样冲动,在他心里,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能跟自己的胞妹相比,此刻他匍匐在地上,温柔的声音中带着无奈,苦苦哀求起来,可钟灵的手并没有放下。
同样绝望的还有江华,他虽然是好色之徒,可也不想丢掉性命,又看见这个疯子一样的魔鬼,心里的委屈、刚才恐惧带来的耻辱全数爆发,一口咬向修长的柔荑……
钟灵冷哼着,走进翡翠筑成的小屋之内,红色的纱帐,红色软床,还有围绕在屋门外淡禁止光泽,看到疯狂跟上来的冷俊男子,她松开手,江华忘记了自己是一名修仙者,落在地上。
冷俊男子情绪再次迸发,“就算是做采补之用,他也不配!”
向着钟灵靠去,轻蔑的俯视江华,红色旗帜飞出,女子储物袋中取出一把折扇。
紫色火苗浮现在他心口,灵光大放的拳头随之而去,冷俊男子被灼痛,可依旧不愿意退后半步,血色旗帜盖住折扇,这么近的距离,江华感觉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的要向旗帜涌去。
十几息后,旗帜掉落在地上,冷俊男子再也忍受不那种痛苦,心口处不断爆发出灵光,带着磅礴力量的拳头,把他震飞到屋外。
“收起火苗,我饶你性命。”
一把短刃飞到屋门外,光泽流转中黑雾涌动又出现些许血芒,江华走向那里,紫焱再次出现在气海中,看着女子拿出那本《夺阳化阴》术,他怔在原地,只听见怒吼、祈求声音不断交替,说的却是同一句话:
“不要,不要玷污我卿妹……”
钟灵带着善意微笑的走了过去,丢掉那让人害怕的秘术,透明的蚕衣被扔在地,咬合之际,两人悄无声息拥落软床,看到男子依旧一副颓然之色。她在贴在耳边安慰道:
“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做想做的事。”
“告诉我,你的真名。”
“鬼卿。”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此女让他担惊受怕,江华没有任何怜惜之意,反客为主,将其蹂躏了一次,又一次,闷哼声不绝……
江华冷笑:“像你这般欲骨天生、人尽可淫的绝色尤物,也会故作矜持吗?”
三日后,女子滑落的泪水打湿了衣衫。
“你也身具水灵根吗?”
承受着锥心般的疼痛,钟灵想要起身,却动弹不得,大骂出声:
“只会蛮干的禽兽!”
“我确实虚有其表,但并非无能之辈。”
女子缓过神来,眼中露出一抹坚决,储物袋中飞出红色的果实,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江华知道那是相思子,并没有去阻止,随身带着这种淫草,更觉得她该受到暴戾的摧残。
果实入口,原本体力不支的她,双颊布满不正常的红晕,居然,想要与江华胯腰相合,可却先一步被按住,再次被狠狠地鞭笞了半个多月……
正是:狂龙入云涧,流水三千丈。
已是两人入园的第二十一天。
江华带着恶意的微笑问道:
“往昔做你采补之用的修士,与我相比较下,何如?”
“你是我见过男子中,最美的一个,但你却是个畜生!是个禽兽!”
二十一天的水乳交融,她虽身为筑基修士,肉身又怎么能跟江华相比?此刻一身瘫软,只能通过辱骂表达恨意。
一语言毕,美眸闭合,纤指揉动裙角,泪水流尽以后,红了眼眶,伤了心、情。
江华枕靠在她身上,有些难以能理解,为什么如此纤柔的躯体,会有这般傲人的幅度,不禁轻轻地拍打、抚摸,嗅探……
性命无忧,心情舒畅,江华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手握成拳,横放在嘴边,漫不经心的深深吐吸两下。
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株干枯的‘养气草’,细细咀嚼,也不知道是从丹峰院落,还是幽梦岭中摘取得来,对凡人来说用处极大,对他来说聊胜于无,图个心里安慰罢了。
钟灵怯怯的起身,小心的吻了男子一下,从他取物袋中取出一只紫色铃铛,这是幻舞最初使用的器物。
“在下这些日子,耕耘不缀、劳心费力,让你志得意满,为何还要窃取我的宝物?”
“江郎,这样的邪器你不应该使用。”
“正与邪从不泾渭分明,倘若想要取走,直言便是,不必曲意折句。”
此女身为血魂洞修士,恐怕手中早已沾染无数修仙者的血液,偏偏要装出一副很正派的样子,软滑的舌头又让他停止思考,再次把她按在身下的时候,钟灵不断的摇头,像一朵随风摇曳的仙女花,江华怒气早已经消退,假意恐吓而已。
“江郎……”
“随我出去,洞内修士必定恨我入骨,我不想死,更不能死。”
“再讲一个故事,我就放你出谷,去见美妻。”
“不要,不要玷污卿妹,她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圣洁、美丽。”
屋外的哭求声,缓缓飘进来,这些日子江华早已经习惯,为了回应那别有用心的请求,钟灵跪坐在男子身上,螓首温顺的靠近,又害怕受到野蛮的对待,玉手轻动,储物袋中黑纱飞出,遮住了冰雕玉刻的面容。
“在某个凡人的村落中,一名孀妇跟壮汉比邻而居,女子心中落寞,壮汉时不时的帮衬,日久年深,生出了感情,有一天,两人在深夜时分爬上了院墙,这样的丑事很快传扬开来,女子被游街示众后投水而死,壮汉悲愤又无奈,也随之而去。”
“对于我等修仙者而言,永生并非唯一的诉求,更期望打破某些规则、秩序的束缚,享受因此带来的快意。”
屋门处的短刃飞到钟灵手中,两人向着花园外走去,屋外的男子瘫坐在花丛中,看见那魅惑的背影,忘记了她跟自己血脉相连、与人云雨数十日的事实,莲花状的灵器疾驰追去,却被一名黑色衣衫的修士拦住。
“洞主有令,今后不许你再见小姐,还请少主体谅我二人的难处。”
折扇从小河边上掠过,用最原始的方法惩罚淫荡的仙女,让人心情舒畅,江华忍不住大啸三声,随即沉入河中,钟灵站在河岸边,盯着从谷中凌空而来的蓝衣少年。
“这处山谷不能让外人知晓,你有两个选择,立刻死在这里,又或者接受离魂秘术,忘掉最近发生的一切。”
“我选择后者。”
蓝衣少年冷漠的声音,如同无情的审判,这样的担惊受怕的回忆,没人愿意想起,江华落出水面,很轻松的做出了决定,至于那离魂秘术,会对自己以后的修行带来怎样的影响,他没有资格去质问。
“立下道心誓言便可,我相信你,毕竟江郎,可是趴在我身上半个月的男子。”
“呃……啊……啊!”
黑色小幡飞出,钟灵轻蔑的看过去,蓝衣少年怒吼声传遍整个山谷,一名血洞弟子飞过,他手掌伸出,暗黑的血柱在空中流动,瞬间把那那名弟子,连同他的灵器,化成了几滴精血。
“卿,为何如此伤我?”
“杀掉他,我不会拦你,也拦不住你。”
那样惨烈的一幕,让江华心中恐惧,可他还是装作很镇定的模样,又不停的暗骂女子该死,为什么要去激怒蓝衣少年。
一道无形灵压掠过,江华右臂瞬间断裂,他嘴唇发白,仍旧直立折扇上面,一声不吭,钟灵背过身去,玉指鲜血流出,黑色小幡迅速收起,一枚青绿色丹药缓缓落下,再次看去的时候,蓝衣少年已经消失在谷内。
“卿可自行决断,勿要意气行事。”
江华虽然身为道灵院弟子,根本不在乎两派之间的恩怨,又怎么会自找麻烦,把两洞修士藏身之地泄露出去呢?于是乎,他很郑重的立下道心誓言,疼痛难以忍受,想要快速离开的心也抑制不住。
“还请灵姑娘送我一程。”
看到女子向着花园走去,江华收起断裂的手臂,又害怕蓝衣少年去而复返,连忙叫住了她,钟灵收下青色丹药,飞跃到折扇之上,戏谑的开口说道:
“你这个畜生,压在我身上的时候,可不会这么谨慎。”
折扇在女子的指示之下,斜冲向地面,绿色的森林出现,在确定某个方向后,两人飞行了好几天后,已经到了天霜国的境内,江华取出一件青袍,那截断臂简单的接合起来。
“走吧,正好出来抓几个男宠,享受享受。”
钟灵带着笑意,向着某个方向离去,江华归心似箭,没有把这样轻浮的话语放在心上,感受着手臂断裂处传来的痛楚,他忧心起来:
“若是让好师姐看到断臂,必定要伤心,她若是伤心,我就会更加伤心,她更会比我伤心,如此一来……不能再这样想下去,感觉元魂快要裂开。”
江华冷汗直流,这样的思绪,比修炼时走火入魔还要可怕,折扇又飞行了十几天后,正好经过熟悉的灵石矿脉,这里的正玄师兄与他有旧,也不知道是否还在这里值守,他落入巨大的矿洞之内。
一路赶来,小家伙吃了八枚废丹,又得到两枚上佳见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