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返回西岐城,广成子从怀里掏出一粒不知何种品阶丹药,予燃灯服下,老道方慢慢苏醒。
此时,武王姬发也闻讯赶来,他的身边跟着那个手挂佛珠的黑衣道人。
此人一身道袍,中年模样,光头,赤脚,眼睛一大一小。
约莫大概太乙金仙法力,与哪吒三兄弟相差无几。
张清看去之时,那人也看向张清,微微颔首,张清轻轻点头。
阐教竭力助周灭商,副教主身受重伤,作为西周共主,无论从那个方面,武王都没有不来此的道理。
“相父,诸位仙长,听说燃灯班首与那赵公明截教恶首大战,可成伤了?”
来前,武王已经询问胞弟雷震子,得知燃灯大败重伤,但在这大殿之上,他依旧要再问一次。
“唉,赵公明可恨,班首棋差一招,神魂重创,可惜可惜啊!!!”
惧留孙捶胸顿足,狠狠咬牙。
“班首为了西周基业,损伤至此,实乃本王之过也,这......之后,该如何是好,西牛贺州无尽黎民,又要受苦喽!”
武王面露愁苦。
“真主心系天下,人间之福,我虽受伤,自有办法恢复,更何况,尚有广成子十二人坐镇,闻仲赵公明等人不敢轻易破城!”
燃灯缓缓起身,面色很是苍白,缓缓道。
“有班首此话,我心方安!”武王站在子牙身边,认真道,“班首,本王送你歇息。”
燃灯略有犹豫,武王身旁黑衣道人,徐徐道:“班首劳心劳力,王上凡人之躯,没有飞天遁地本领,也让其近些绵薄之力,希冀大仙早日恢复!”
君王降阶送行,在人间或许天大,但在燃灯等人眼中,却是可有可无,他也就默认此事。
既主君,班首都去了后院,阐教十二金仙,一众三代弟子,西周文臣武将,也都陆陆续续跟了过去。
相府后院极大,那怕十二金仙及其一干弟子,全部住下,也只才占了一半不到。
张清站在最后,细细观摩。
“我都处理好了,没留丝毫马脚,放心,蚊子就在那屋里出来的,就是从那下面,看到一条灵河的!”
宝蝉化作半大虎精,跟在张清身侧,传音道。
张清细细听着,微微点头。
燃灯暂居屋子,正是黑蚊所在,宝蝉所指的中央一间。
众人进屋后,武王牵头,又是一番嘘寒问暖,燃灯方缓缓遣散众人。
站在屋子一角,张清看的清楚,武王与那黑衣道人离去前,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地面。
这个动作,对其他人来说,看似平淡,不足挂齿,但在张清这里,尤其通过宝蝉,他已经知道下方一条灵河,难免不让张清多想。
“这二人......知道下面灵河存在?!”
这种东西,在张清看来,对于燃灯这种层次,意义不大,但若是像那黑衣道人,初入太乙法力,却是用处极大。
大罗金仙,几乎无法用数量堆积出来,但若是太乙之下,无尽天才地宝加持,却是有可能。
“这河,其内灵气......该不是武王需要,是那道人......用来提升法力?!”
张清清楚,如今人间,拥有天道皇运的人王,是无法修炼的。
这是共识,亦是天道压制。
一介凡人,若是承载一缕天道同时,又能兼具修行的话,长生不死,人间万万年,岂非永不易主。
天道六圣,绝对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那怕孱弱人间,也不能一家独大。
它毕竟是三界之一。
这也是为何,三皇五帝都要让位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地后院,同样有文殊住所,为了避免泄露,张清随便找个借口,带着宝蝉,出了丞相府。
仙家本就崇尚自由,并非张清一人如此,太乙,普贤,慈航等人,皆是很少闲居此地。
此举,除了黄龙,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两人想了想,重新回到五夷山,萧升,曹宝洞府。
那里不仅隐蔽,而且舒适。
洞内。
张清与宝蝉变化本来模样。
宝蝉将聚碗倒扣,放出那只黑蚊。
黑蚊刚吃饱,迷迷糊糊,似在打酣。
张清仔细观察,黑蚊碗口大小,确如宝蝉所言,腹部鼓鼓,通红似血,宛若一条血袋。
“喂,醒醒醒醒~”
宝蝉伸出手指,用力捣捣蚊子大口器。
黑蚊似被打扰,极为不乐,立马飞起,对着张清宝蝉大张口器。
翅膀扑扇嗡嗡声,响彻整座洞府。
“聒噪~”
张清太阳真火放出一丝,打在黑蚊头顶。
黑蚊立马浑身颤抖,蔫蔫巴巴,掉在地上,反复抽搐。
它只玄仙法力,面对张清这种金仙,毫无反抗之力。
“好好听话,野猪多多,不听话,小心张清再烧你,也不知咋混的,都玄仙了,还没儿化形!”
宝蝉站在一旁,像在审犯人那般,教训道。
黑蚊似听懂宝蝉意思,细腿撑起身子,硕大口器收敛,乖巧许多。
张清思考片刻,道:“我且问你,燃灯因何养你?”
他不相信,以燃灯性情,会无缘无故当宝贝般养只蚊子。
而且这黑蚊,这么多年过去,也只到玄仙之境,与燃灯法力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越是这种反差,越是让张清觉得稀奇。
黑蚊使劲摇摇尖头脑袋。
“不知道?真的装的,不听话,可没野猪吃,小心宝姐姐饿死你!”
宝蝉双手叉腰,气呼呼道。
黑蚊一听,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看不出知也不知。
张清心念一动,祭出一头刚死地仙野猪。
正是来前路上,他与宝蝉顺道抓的一只。
“你若好好听话,此猪是你的,你若执意袒护燃灯,就刚才你这宝姐姐说的,饿死!”
张清声音深沉,落在黑蚊耳中,一字一颤。
盯着地仙野猪,黑蚊口器一伸一缩,黑翅呼呼扑扇,约莫撑了三息,尖尖脑瓜点的宛若鼓锤。
宝蝉摆摆手,指指黑蚊:“唉,小叛徒,前儿还以为你这家伙忠心耿耿,至少能撑一炷香嘞!”
蚊子似灵智不太完整,听不懂宝蝉说的意思,看看张清,看看宝蝉,又看看野猪精,还以为不给吃食,急的乱跳。
张清也看出来:“没说不给你,好好听话,整只都是你的,我再问你,燃灯为何养你?”
黑蚊这回听懂张清言语,腹部鼓起,前肢使劲戳向肚子。
“肚子里?!”
张清与宝蝉皆是一惊。
黑蚊反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