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门的门主和太上长老都在打量着谢鲲鹏,两个老头子一并对着谢鲲鹏施压,明明没有动用任何一点灵力,谢鲲鹏就是觉得背脊哇啦啦的凉。
快差不多的时候,君安化缓缓说道:“我听古一鸣说起过你,你也是我御剑门的人。”
他一开口,谢鲲鹏就觉得身上的压力减少了很多。
不等谢鲲鹏开口,古一鸣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不才,乃是御剑门内门大师兄,曾在外门见过这位道友。”
谢鲲鹏心里有些纳闷:“这御剑门的太上长老怎么回事?刚刚还给我施加压力,怎么现在就这么好说话了……莫非,他是在套我话?还是说这是软硬兼施下,让我主动回到御剑门?”
沉默了一会儿,谢鲲鹏想开口,但又注意到君安化那犀利的眼神,索性又把话咽回去。
还是先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好了,贸然开口,指不定会说错话,到时候想挽回那就太难了。
见谢鲲鹏欲言又止,君安化看了一眼白山。后者顿时心领神会,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听说你被逐出宗门了?”
谢鲲鹏心里一惊,这老头不会是要把爷裸奔的事情抖出来吧?
说着,白山看了一眼古一鸣,后者也是人精,知道这儿需要一个说坏话的黑脸。
无奈地叹了口气,古一鸣苦笑道:“门主有所不知,这人叫谢鲲鹏,只因在宗门内裸奔两次,而被逐出宗门。”
这古一鸣是故意的,刻意把“裸奔两次”咬得很重。
这话一出,周围在看戏的那些散修还有武者们都沸腾了:
“这尼玛是什么瓜啊?谁给我解释一下,我听不懂啊。”
“特么的,我得发个朋友圈。”
“真是奇怪,这种神奇的种子不可能是御剑门这种小宗门会有的……”
“欸欸欸,怎么说话的?小命不想要了?人家御剑门的人就在这儿!依我看,那种子一定是这姓谢的小子从宗门里偷出来的,那裸奔不过是是为了被赶出来演的一出戏。”
“那什么……按照道友的说法,这谢鲲鹏是傻子吗?偷了种子还在人家山下卖?”
“啪!”
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男子狠狠地给边上的一个肥婆一巴掌,气愤道:“人家是傻子怎么了?问你话了?还是吃你家大米了?不会说话少说两句。”
说着,牛仔外套还狠狠地打了那肥婆几拳。
旁边的一个老头松了口气,在心里说道:“这胖妞才是傻子吧?你有多少实力?你有几条命?居然敢在人家御剑门门主和太上长老面前说人家宗门的坏话?要不是老夫腿脚不好,我都想踢你几脚,你丫想死自己去跳楼好吗?要是他们一个不高兴,这儿的人一个都没法活,凡人的命可没那么精贵。哼,女子是版本T0的时代早特么过去了,活该你被打。”
听着周围人的对话,又看他们因为御剑门的淫威在打架,谢鲲鹏慌得很——
这些路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无凭无据就给我安上一个小偷的罪名,万一这三个御剑门的人抓住这个机会,来个痛打落水狗……
谢鲲鹏偷偷地咽了一口唾液,不敢多想。
君安化和白山对视一眼,开始了秘密传音:
“小山啊,看样子你管理宗门还是不错的,懂得发动群众的力量。”
“那是太上长老您教得好,要不是您给我就那篇《如何在群众中安插眼线,让群众的眼睛不再雪亮》的论文,咱们御剑门山上山下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上下一条心。”
这时候,古一鸣的传音也插入进来:“门主,这些人里面有咱们的托?”
白山嘿嘿一笑,秘密传音道:“一鸣啊,你还年轻,不过有些事情也得让你知道了。你可知这世上堪比元婴的力量是什么?”
古一鸣脸色一变,回音道:“莫非是灵气复苏前,凡人制作出来的原子弹?”
“不,不是!”传音的人是君安化,他笑着说:“学着点,答案是——舆论的力量!嘿嘿,你且看着,老夫是如何让这小子心甘情愿地回到我们御剑门的。”
古一鸣嘴角微微勾起:“哦~”
要是谢鲲鹏也知道他们传音的内容,肯定会说一句:“都尼玛是套路啊!”
“咳咳!”白山瞥了一眼古一鸣,语气缓和道:“一鸣啊,你可知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古一鸣假装微微一愣,“听说过,但我也只是听说过。”
“哈哈,这我知道。”刚刚暴打完肥婆的男子微笑道:“练武之人不同程度的心身障碍称为练功出偏,俗称走火入魔,稍有不慎会产生气血逆流,致微细神经或经络受损,甚至发生呕血,或者半身不遂,严重者可武功尽废或死亡,唯有及时纠正或可恢复或重新修炼;自古以来讨论练功的文章都有大量纪录。”
君安化扯了扯嘴角,对着白山传音道:“这货是其他门派请来搞事情的托吧?没轮到他说话,他插啥嘴?”
白山苦笑一声,秘密传音道:“他是自己人,就是嘴贱了一点。”
“咳咳!”白山狠狠地瞪了那个其貌不扬的路人一眼,后者眼神一缩,心领神会。
“总之,走火入魔差不多也就是这位道友说的那个意思。”白山抚摸着胡子,故作清高地说道:“谢鲲鹏啊,本座觉得你也是练功出了差错,才会裸奔吧?”
谢鲲鹏愣了愣,心说:“他先是把我裸奔的丑闻说出去,然后又主动给我台阶下……难不成他真的是想主动招揽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谢鲲鹏挠挠头,尴尬道。
君安化看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土坑,微笑道:“我想小友这特别的种子也是因为你走火入魔后,意外觉醒的天赋神通吧?”
谢鲲鹏心中一惊:“天赋神通……莫非他说的是任务奖励的草木生化神通?不愧是元婴期,一上来就想到了重点,怪不得我愣是没从他那儿得到一丁点震惊值。”
“木系的神通吗?”古一鸣打圆场道:“难不成刚刚一分钟就可以开花结果的种子,是因为师弟的神通而变异了?”
听听,这就叫一唱一和,这么快就对一个被赶出宗门的人叫师弟了。之前他可是臭着一张脸,一直盯着这边看。
君安化摸着胡子微笑道:“之前将小友赶出宗门是我们的不对,本座做这个主吧,小友担任我御剑门草药堂的堂主吧,你的地位和宗门筑基长老相同,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不行,此事可无先例啊!”白山假装一怒:“让一个被赶出去的练气期弟子担任草药堂的堂主吧,怕是会引起不少弟子的不满啊。”
“那本座就开这个先例,那些有话说的人让他们来和我说,要是他们真有这种木系神通,也给他们安排又如何?”君安化哼了一声:“宗门不养闲人,遇到事情别老觉得这是区别对待,让他们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谢鲲鹏扯了扯嘴角,在心里苦笑道:“什么叫顶级话术?这就是!一个当着你的面说你不行,另外一个踩他捧你,一个巴掌一块糖……这套组合拳下来,那些没脑子的傻小子怕不是早就跪下来感恩戴德了吧?”
见谢鲲鹏若有所思,两个老头子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一块:“这事要成了。”
谢鲲鹏仔细一想:“自己的确没什么选择了,要是离开御剑门的地盘,先不说那些蠢蠢欲动的散修,恐怕御剑门也不会放着自己活着离开吧?”
正当谢鲲鹏想说点什么时,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且慢!”
两老头看了过去,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因为说话的人是草药堂的潘银莲。
“尼玛,有什么话不能回去说吗?莫非在这儿说?”
“这女人怕不是其他宗门的卧底吧?”
两个老头都瞪了潘银莲一眼,脸色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