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暗算我！”
城隍怒道，“有人敢污我根脚！”
下一刻，城隍就出现在庙外拐角，看到正有一人拎着破罐往墙上泼血！
“该死！”
城隍咬牙切齿，就要上前一巴掌扇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没想到许良跟上，惊呼一声：“刘啸！”
“爷，您出来了？”
刘啸惊呼一声，丢了手中罐子，顺手就要往城隍庙墙上抹。
见到城隍黑着一张脸后，刘啸急急后退，“城隍爷，这，这是个误会！”
许良也赶紧解释。
城隍冷笑不迭：“以这等污秽之物损香火神明根脚，于我只是一时之损，于你却是一世之损。
莲花宗教你如何夺人庙宇，就没告诉你损己阴德？”
刘啸傻眼了，啊？
他先后对许良、邓荣、王泰庙宇出手，这得损多少阴德？
该不会是城隍吓唬自己的吧？
城隍呵呵一笑，“你最近就没觉得自己倒霉？简单的事也颇为不顺？”
刘啸呆愣当场。
不说别的，单以他的身手，杀头虎、熊这样的不在话下。
偏偏今日不过是从黑狗身上取些狗血罢了，居然被狗咬了！
再往前，他分别赶往长沟乡跟玉山城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行岔了气。
路过长街时，自己一个修道中人居然分了神，被人一盆水浇了下来！
本以为是巧合，没想到是背时开始走霉运！
许良看刘啸的表情也傻眼了。
因为城隍撺掇他对付邓荣，这么算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他也跟着倒霉？
“你的霉运已经被齐师兄破了。”
城隍呵呵笑道，“没看出来，一个莲花宗的弟子，居然愿为区区乡土地铤而走险。”
刘啸脸色一苦，“爷，我该怎么办啊？”
许良也恳切看向城隍。
城隍取出真阳剑，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掐诀，对着刘啸一点，“去！”
“嘙！”
三人都听到了无形中有什么东西破裂了。
刘啸忙不迭跪谢：“谢城隍老爷，谢城隍老爷！”
城隍伸手从剑身抹下什么东西，两指碾碎，再丢下，像是抹掉蛛网一类的脏东西。
“行了，你出去，我有事要跟他说。”
“是。”
待刘啸离去之后，城隍这才说道：“此人倒是忠厚。”
许良先是对城隍称谢，又把刘啸的事说了一遍。
城隍点头：“的确是莲花宗的做法。”
顿了顿，他又说道，“现在你大概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吧？”
许良摇头：“恕属下愚钝，还没领会城隍老爷的目的。”
“呵呵。”
城隍瞥了一眼，“我要的，是冥府独立于各家之外，不偏不倚。”
许良沉默片刻：“即便为了这个目的要跟跟莲花宗合作，要对自己人出手？”
“不，他们不能称之为自己人。
更何况为了达到目的，怎会没有牺牲？”
“为了一个对的目标，不惜使用错误手段？”
“你是聪明人，明明知道这个答案，又何必问我？”
许良沉默了。
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城隍的目的？
真当华夏几千年的孙子兵法，历史权谋白学的？
事实上他问的已经算是客气了。
直白一点的说法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以前只是知道有这个说法，如今遇到了才明白这其中包含的阴谋诡计与血腥杀戮。
他毫不怀疑，方才在大殿内的试探，若他有任何表现达不到城隍要求，齐枭都会毫不犹豫立马将他斩杀。
齐枭看似在放水，实则是在试探。
城隍说得对，哪里都有江湖，哪里都有纷争。
躲不掉的。
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弄潮。
城隍看出许良心态变化，满意点头：“所以，你的选择是……”
“修道法，渡三劫。”
“不出所料。”
城隍点头，抬手递出一本册子，封面无字，翻开一看，第一页便写着：“夫气者，天地之基也……”
“这是……”
“三清练气诀。”
城隍笑道，“把服气真阳诀丢了吧，那玩意不适合你……”
许良：！！！
“别用那样眼光看着我，服气真阳诀这种地摊货，但凡是个宗门弟子就能弄到。
也就是你，把它当宝贝。”
许良心态差点崩了。
地摊货？
这可是自己历经艰辛才获得的！
既然是地摊货，为何整个草庙乡乃至玉山都没小妖知道？
不然也不至于他只提供香火加服气真阳诀，就成功吸引住一批小妖跟随。
看它们一个个情况，分明是奉若至宝！
城隍再笑。
“不用怀疑，你麾下的那些小妖都是些资质粗陋，没什么大道前景的。
这种程度的小妖，活个几十上百年，对它们来说已经相当于神仙一样的存在了。
修行法，更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有的炼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挑？”
许良皱眉：“那些小妖心地淳朴，持正守戒，总该有人愿意给它们行个方便的。”
城隍声音幽幽：“这便是我要冥府独立众家之外的原因。
佛说众生平等，冥府讲究死后无差。
可实际上呢，活人死后入冥府，一样可凭着生前的身份、财富影响身后。
有罪者高居庙堂，良善者沦为猪狗。
冥府阴司土地，功利之心与活人何异？”
许良大为触动。
城隍不是要做冥府的马丁路德金吧？
这种气度，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略作沉吟，他沉声道：“既然如此，属下是不是也可以将此法传给治下小妖？”
城隍点头又摇头。
许良迷惑，嗯？
“传是可以传的，但不许说是三清之法。
日后若有人惹出祸事，若敢供出三清山，宗门自当出手，让其堕入幽冥深渊，永世不得轮回……”
许良嘟囔：“费那劲干什么，直接打散了魂多省事。”
城隍没有跟他贫嘴，抬手又丢给他一支玉简跟一把松木剑。
许良摊开一看，赫然是拔除欲念之法！
“这……”
许良躬身行礼，“谢城隍老爷！”
城隍摆手：“目前你只算三清山不记名弟子，暂不录入谱牒。
一来是还需对你考量，二是也要看你修炼进度。
品行不够，资质不够的，不算三清山门人。”
许良压根不在意这些虚的，他只想着实实在在的好处。
只是一次便获得了修行法跟拔除欲念之法，还要啥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