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勃的叫声之下,龙宇脸上那有些呆滞的表情也终于活泛起来。他看着一片欢腾的湖人队,又看了看面带微笑的刘一手,最后看了一眼那篮板之后的黑暗处,然后抬起头,似乎是对着上空,又似乎是对自己说道:“光哥,我做到了,湖人队全员通过测试,我终于做到了。”
这一刻的龙宇,突然觉得累到了极点。刚才在罚球的时候,他的心理承受了常人无法想像的巨大压力,若不是他的意志在强撑着,恐怕早就崩溃了。现在听到湖人队全员通过的消息,他心里压力突然消失,一直强撑着的意志也终于消失,巨大的疲惫铺天盖地向他袭来,他好想睡觉,好好睡一觉……
当龙宇醒来时,他已经在巨人中心球馆的宿舍之中了。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片刻之后,终于回想了起来。当时在通过测试之后,他极为疲惫,在回来的车上,就已经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死,睡得很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车上下来的,如何回到自己房间中的。
此时,天才刚亮,龙宇起床洗漱,然后来到了训练馆。虽然教练没说今天要训练,但往常训练早已成了习惯,一天不训练心里就发慌。只不过今天他可以慢慢来,训练量也可以减很多,他就像是在休闲一样,慢悠悠地练着。
直到上午九点终,还不见其他队友来训练。龙宇心里正在疑惑时,却有一个工作人员来通知他,说湖人队球员都已经去街上了。现在整个篮球帝国都知道湖人队全员通过了A级测试,这可是一个奇迹。要知道,从有A级联赛以来,还没有一支球队能全员通过A级测试。而湖人队不但全员通过了,而且还是在打入B级联赛的第一个赛季,就取得冠军然后全员通过A级测试的,这更是天大的奇迹。
现在全国的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而在武陵区之中,数万名球迷自发为湖人队组织了庆典。万名球迷欢聚在武陵区最大的广场之上,举着写有“庆祝湖人队成为历史上第一支全员通过A级测试的球队”的横幅,喊着“湖人队——牛逼”的口号,将湖人队众人围在最中央的高台之上。这样的画面通过武陵区的电视台,让全国的球迷们都见证了湖人队所创造的奇迹。
那个工作人员继续向龙宇说道:“现在是整个武陵区的庆典,到了晚上,经理为湖人队举行内部庆典,请您到时候参加,就在武陵区最大的餐厅之中。”
龙宇点点头,对那工作人员说:“知道了。”然后继续自己的训练。那工作人员见龙宇即使在这样的日子里,仍然训练不辍,心中大为佩服,一边往出走,一边在心里嘀咕着:“难怪人家是大球星,我只是个跑腿的,这就是差距啊。”
当那工作人员离开之后,龙宇又独自训练了两个小时,然后才离开了训练馆。离开之后,他独自一人坐上公交车,向着医院的方向行去。但是,刚一上公交车,他便被满车的乘客包围了起来,索要签名的,要求合照的,将龙宇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甚至连司机都将自己的帽子扔过来说道:“龙宇,我这里正开车腾不出手,你帮我签一个呗。你现在可是大明星,湖人队所有人都是大明星,你们自从进入B级联赛以来,一路创造奇迹,几乎打破了所有能打破的纪录,昨天更是全员通过A级测试,这实在是让人想起来就激动。现在你们湖人队恐怕在A级联赛的球队那里,都是挂上了号的。即使是那些A级球队,也不敢轻视湖人队了。”
龙宇一边无奈地笑着应着,一边一一满足了所有乘客的要求。他心中无奈地想:唉,也许这就是名人的烦恼吧。
这样快到医院时,龙宇对着一个戴着大墨镜的男子说道:“大哥,你的墨镜挺时尚,能不能卖给我?”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这破眼睛你要买?我直接给你不就得了?”说着将眼镜摘下来,递给龙宇。龙宇一边嘴里说着“那怎么好意思”,一边毫不客气就已经戴上了。然后又对另一个衣服上带有兜帽的青年说道:“那个,大哥,你的衣服……”
“给你。”那人毫不犹豫,将外套脱了下来,“你现在是名人了,得有名人的意识,出门就应该乔装打扮一下。”
龙宇接了过来,穿在身上,将兜帽套在头上,对那青年说:“出名太快,没来得及意识,你这衣服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你不都给我签名和合照了吗?这可比衣服值钱多了。”那青年说道。
龙宇也不再客气,对那青年挥了挥手,下了车,向医院走去。
来到医院之中,果然那些医生护士病人都没能认出他来,龙宇有些自得,又有些失落地说:“这样稍稍打扮一下都认不出来,你们什么眼神啊。”随即他又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我不太出名吧。”
龙宇来到赵莫的病房之中,还没进门,就听到电视声响。电视里的声音龙宇很熟悉,显然是光头解说的声音:“今天绝对会被所有球迷铭记,会被历史铭记,在今天,湖人队历史性地第一次全员通过A级测试,创造了篮球史上的一个奇迹……”
龙宇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推开了房门。只见赵莫正躺在病床上,眼睛看着电视,脸上的表情仍然是那样一成不变,但他的目光却在闪烁,看起来似乎有些泪光。
“我靠!”龙宇突然惊讶无比地大叫一声。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他一边叫一边快步向着床边走去。
“靠什么?”赵莫回过神来,看到龙宇,他平静地说道。
龙宇来到床边,将赵莫的眼睛仔细地看了好多遍,然后说道:“我这是一种修辞手法,用连续多次的‘我靠’来表达内心的惊讶,这说明我已经惊讶到一种只能用连续多次‘我靠’来表达的程度了。我靠光哥,不会吧?”他的话语之中仍然显示出他真的是非常惊讶。
“不会什么?”赵莫仍然是平静地说道。他似乎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如此平静。
“你竟然在流泪唉,这简直比湖人队全员通过测试都让人震惊啊。”
“滚。”赵莫骂了一句,随即用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
“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只许州官流泪,不许百姓议论啊。”龙宇嘻笑着说,“光哥,我没有食言吧,答应过你的事,我龙宇一定会做到。”
赵莫看着龙宇,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做得很好,如果是我,也不可能比你更好了。”说着他又扫了一眼电视,只见画面上是高台中湖人队那些队友灿烂的笑容,他转过头,对龙宇说道:“你怎么不去?”
“我去了谁来陪你?你一人孤独寂寞独守病房,我不忍心啊。”龙宇说道。
“他们昨天都来过了,”赵莫指了一下电视画面,“说是明天就放假,一个月,都要离开了,你也像他们一样,来告别的吧?”
“哦?放假?我还不知道这事,不过能放一个月假那是最好不过了,自从进入B级联赛以来,还从没放过假呢。”
“放了回去看看,到处转转,放松放松。”
“这个还用光哥你说?像我段队长这么开明的人,自然知道劳逸结合的道理,好不容易放假,我当然要好好玩了,玩死我自己。”
“嗯。”赵莫没有再说话,目光转向了电视。画面上,球迷们簇拥着湖人队坐上了一辆改装之后的大巴,在整个武陵区开始了游街。而那光头解说的声音再次响起:“湖人队已经将他们每个球员的名字,刻在了篮球史上,他们必将以他们的表现,在篮球史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天,武陵区对湖人队的庆典仪式进行了大半天,直到下午四点多时,才渐渐散去。湖人队所有球员到下午五点多才回到巨人中心球馆。而龙宇在赵莫的病房之中却没呆多少时间,他到两点多就回到了巨人中心。对于赵莫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他似乎没有多少话说。赵莫总是将话最直接地说出来,除此之外,就没有多少话了。即使是龙宇这样爱说爱闹的,到了赵莫面前,也好像一个字也多说不出来。
众人都回到巨人中心之后,湖人队内部的欢送仪式又在武陵区最高档的餐厅开始了。当晚,一向抠门,紧巴巴过日子打理着巨人中心的经理,竟然破天荒地将整个餐厅都包了下来,这让湖人队众人吃惊了足有半个小时。
经理热情地招呼着湖人队众人,许多离别之际的话从他的口中涌了出来。其实经理是很感谢湖人队众人的。回想起一年多前,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颓废的青年,是湖人队的到来,让他再一次焕发了青春,让他成为B级联赛之中知名的经理。所以在湖人队即将离开巨人中心去往A级联赛之际,他还是有着许多话要说。
而湖人队众人见经理如此激动,他们一个个也动了感情,一些往常在他们看来十分肉麻的话,此时也不知不觉从他们的口中说了出来。
当晚的湖他队,就在这样的气氛之中,尽欢而散。次日一早,湖人队众人便各自收拾行礼,要离开巨人中心球馆。离开之前,刘一手对湖人队众人说道:“所有人,一个月的假,一个月之后,就在巨人中心球馆集合,我们要去A级联赛的主场,一来适应场地,二来一个月之后我们要开始训练。A级联赛可不比B级联赛,那里才是真正的篮球的殿堂。到了那里,你们才能真正体会到篮球的残酷与荣耀。所以,期待着A级联赛吧。”
湖人队众人记住了刘一手的话,之后各自分别。龙宇与绾绾还有王勃一起,打算去第九街区重游一遍故地。当他们离开之时,那个许晴的闺蜜可心,远远地叫王勃。王勃却畏畏缩缩不敢前去。龙宇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快给老子滚过去,你说你其他事上懦弱也就罢了,这在种事上你还是如此胆小,一点也没有队长我的风范,真给你队长我丢脸,快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