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段，99分！”
李更生咋舌，沙海音厉害啊！
没骗他，武道通论的帮助太大了，而且，他这个状态，更可以发挥武道通论的指导价值。
厉害的老师，给的都是最好的经验，或者，为你创造获得这种经验的机会。
“六段之前都会挺快的，”她的原话之一。
现在看来，确实很快。
李更生打算出去了，后续还有抽血等事情要做，一次全面的检测没那么简单，要做很多。
扭头，他就看见楚瑞清整个人貌似陷入沉思，出于礼貌便道：“楚兄，走了。”
这么称呼，文绉绉的，还挺好玩的。
谁知，楚瑞清突然皱起眉，叹了口气，“看来是我技不如人。”
“……”李更生愣了一下，这怎么就比上了？
而且不对吧？这哥们刚说什么来着？
什么今日昨日的，他没有认真听，不太记得了，大概意思还是知道的。
自己不论是力量还是段位，都没有楚瑞清高。
甚至于楚瑞清有把握迅速进入六段，现在只是故意卡着，不去解决独孤九诘第六问。
后续段位具体他也不清楚，便不继续妄下定论。
“后续的检测，李兄一个人做吧，我只是来测段位分的，现在测完也该走了，”楚瑞清叭叭叭，鞋子踩的很用力，走到门口突然折返。
“又怎么了？”李更生莫名问。
楚瑞清解释道，“李兄，加个V，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行，”李更生便+了他的V。
出去的时候，他还有点莫名其妙的，百骸会元……初学者的东西，拿个高分没什么好沾沾自喜的。
接着，他便开始抽血，总共六管。
“你知道这个楚瑞清是什么来头么？”李更生好奇的问。
他对面，沙海音已经给他抽到第三管血了。
“教育部门那边的，一家都是研究型武者，在这边地位还不低，握有一定实权，”沙海音头都没抬，“我过来的时候，他爸还请我吃过饭呢，当时是在江北饭店，来了十多个人。”
“你们是同门？”李更生奇怪的问。
地位不低的当权者，专门请一个女学生吃饭，听上去怎么怪怪的？
“嗯？怎么可能，你想多了，”沙海音给说笑了，“方老师来这边做课题，他们是知道的，这种社会生物观察的课题，都是需要很多年才会出结果的，当今武者这边，血统对于后代的影响有多少，是不确定的，方老师就在研究这个。”
“有影响么？”李更生顿时就把楚瑞清抛之脑后了，这个问题他更好奇。
血统有影响，要能成武者，他以后高低多生几个。
跟同学打架，可以群殴他们的同学！
“不太好说，”沙海音皱了皱眉，“可能没有，我认为之所以武者的后代更强，是因为武者都有渠道购买特殊资源，拿给他们的孩子用。”
“不仅如此，武者之间也互相认识，互相之间也会帮助。”
“就譬如说，楚瑞清的父亲叫楚云叶，楚云叶拜托他老师，让他的老师找了方老师，论文后面帮楚瑞清加个名字，这都是很正常的。”
李更生闻言，陷入了沉思。
帮楚瑞清加名字？
可不可以也帮我加一个？
但沙海音见状，却自顾自道：“你也别觉得太黑暗，东西给自己家儿女，都是人之常情。”
李更生压根不在乎这事，不过他现在的老师说了，他也就回道：“武者要上前线拼命的，有点特权我觉得没什么。
没有他们，真樱就是下场。”
真樱就是资源太少，强大武者几乎没几个，现在整个国家已经沦为战场了，那边的普通人，惨惨惨。
更甚者，还有大量武者因为资源太少而外逃，成为润人。
“你说的这个，是缘由，”沙海音道，“但是，有许多人就以此为借口，要求资源对他们倾斜，这些人其实都在看着这块呢。
他们，需要学者来给这件事提供理论支持与背书。”
李更生不由冒出一个想法，难道方医生的伤与其有关？
他没有深想，现在考虑这个没意义。
下午，体检结果出来了，三人坐在桌前。
李更生锻炼完洗了个澡，脖子上挂着毛巾。
他感觉现在有点像是专家会诊，对面是沙海音，现任医生，左边是方长清，或许是现任医生的老师。
两人对这件事都非常关注。
因为说不定就可以给他们暴论文。
就是方长清目光凝重，时不时还皱眉，弄得他有点紧张。
“怎么样？”李更生试探着问。
方长清咳嗽一声，“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认真听。”
李更生心中一紧。
方长清笔头在纸上敲着，缓缓道：
“你这个进度，的确是很快，这才一周你就从三段到了四段，不过综合考虑，有这几个原因。”
“其一，就是你每天都服用会元丸，它有补充精神与滋润体魄的效果，使你可以更好的利用症状。”
“其二，就是沙海音预备研究员，她违规帮你弄了一些内部教材过来，你在外界也能弄到武道通论，不过里面许多东西都被改了，譬如任独孤批判道德的那段，诸如此类的都是经过更改的，使它更适合传播与弘扬。”
“其三，也就是最关键一点，你那个症状，与某个武者病……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几乎完全一样。”
李更生心中一突，武者病这个东西，他小时候就被怀疑上了，认为他得了一种武者病。
那时候猜测有许多，武者病就是其中一种。
现在莫非病情恶化，症状外显确诊了？
一旁，沙海音闻言却是忍不住问，“难道是‘超识症’？我也觉得很像，就试了一下。”
然后，看着目光怪异的李更生，她解释道：“超识症一般有大脑器质性病变的，你这个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根本就没有病变，你的脑子是正常的，这就是让我们很奇怪的原因，之前我就有所怀疑，因此我给了你武道通论。
真是这个武者病，你平时举止不会那么正常的。”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现有武者医学体系、普通医学体系都解释不了。
需要改理论！
但不论是哪个，都根本弄不清楚，至少现在是这样。
“嗯……”方长清沉吟一声，“这是超识症的简单介绍，你看一下。”
他把笔头下的纸挪到李更生面前，上面有字。
李更生认真看了起来。
超识症，武者病的一种，思维与精神都会变得非人化。
好坏的症状都有。
好的方面，这人武道悟性会变得很强，读书也会很厉害。
坏的就是，大脑承受不住，一定会脑死亡，只看病情进展的快慢。
随着病情的发展，大脑会逐渐变性，扫描可见严重的异色阴影。
李更生看完，心底也是一阵奇怪，他这个检查出来的扫描图，脑子非常健康。
别说异常阴影了，连异常的点都没有。
“正常人不会得这个超识症么？”李更生疑惑的问。
“当然不会，因为普通人大脑承受不了，病人实力越强，这个病就越厉害，属于遇强则强的那种，”沙海音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说不定成武者，你的病又会有变化，我们可以慢慢来，你不要急，一切照旧正常生活。”
要得这种病，你得足够强才行！
李更生一琢磨，便点头，“我倒是不怕，小时候就习惯了。”
害怕的话，一开始也的确怕过，那时候他还很小，一堆医生围着他，弄得他整天提心吊胆。
到了后面嘛，习惯也就习惯了，对此李更生只能说时间的力量足够伟大。
现在因此也有好处，那就别在乎那么多了！
方长清用笔头敲了敲桌子，“现在我们说下你这个训练计划的问题，我问了一个东海武科大过来，带暑期班的老师，你们那个学校不算重点，全校第一综合力量是278KG，叫刘一河，跟你同班的。”
李更生点头，他文理科成绩拔尖，高三之前，他也是尖子班的人。
“你现在必须兼顾两边，你这个身体素质最好是暑期结束，可以到300KG左右，段位要至少六段，你这才算十拿九稳。”
方长清说着，顿了顿，“我给你做的计划，有一定把握让你六段，但不绝对，五段是肯定可以的，力量的话……嗯，300KG肯定没问题，这样综合来看，你在高三入学的时候，整个江北市你应该可以前150，全省前1000差不多。
算是你的‘新手福利期’，但暑期，人人都是新手福利期，第一次接触特殊物资，都会有较大的提升。”
李更生听着，眼前顿时一亮。
六段放在一个月前，他想都不敢想，他最理想的目标，是暑期结束能摸到五段的边就够了。
方长清的话还在继续：“江东省，不算武道强省，你们这个省最多也就三千多人可以去武科，一千人去二线武科，不到一百人……几十人去一流武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这个可能？”
李更生坦诚的点了点头，他的确这么想了。
“你要这么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方长清笑了，“我要告诉你，这去一流武科的几十人，全都至少是武者家庭，背景都跟楚瑞清差不多，你怎么想？
许多人理所当然认为，排名是从下到上慢慢上去的，但我要告诉你……名次这种东西，一旦往上走了，每一名都是门槛。
五段近千，五段佼佼者近百，因为六段有身体素质要求，按标准身高与体重，要300KG上下，越高越好。
金字塔尖，百花齐放，人人如龙，不要轻视任何人，按你现在的实力，也就是万名左右，身体素质倒是可以近千了，但段位严重落后。”
千名，说白了都还是普通人，等到前百，就会产生质变！
“我知道了，那就先以此为目标，”李更生没有过多解释。
但一颗种子已经埋下去了。
他现在，老师这块肯定没问题，方长清来头挺大的，算自己的机会。
如果不行，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到时候，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就是，但不能让自己后悔！
方长清淡淡道，“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执行者是你自己，自己看着办。”
李更生点头。
晚间，他带着计划书与体检报告，回到家中。
心情凝重！
方长清说的，300KG综合力量素质，六段基准，简直就是在说楚瑞清。
他自己所在的江北三中，不算重点的情况下，名列前茅的人，武者家庭的人，基本都不太可能在这里。
基本都在市重点里扎堆。
此类人，以前他略有耳闻但没有实感，例如那些高考之前就发学术论文的，从小到大接受武者一对一指导的。
没有实感是因为从没实际见过，现在实际见了一次，不得不刮目相看，也深刻感受到了差距。
李更生自己，打桩成绩可以说测出来很高，但实战肯定不会太高，这才多久？
相比之下，全市金字塔尖层的楚瑞清，身体素质、段位、实战，全方位高于他。
“实战是我最大的问题，沙海音老师的办法，只能说是管中窥豹，跟真正的实战肯定还有差距，”他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从小到大他高分都拿习惯了，武道这边段位分高，也没给他带来多少冲击。
这才四段，他认为不能说明什么。
别说居安思危了，他现在头顶上大大一个‘危’字。
仔细分析自己的检查报告，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健康。
武道检查方面，综合力量：良。二百五十公斤出头，就是这个水平：良。
上面标注了，280KG以上，算优秀。
290KG以上，算顶尖。
当然，这是高二学生的暑期指标，范畴是全国。
高三，指标会更新，完全动态化，不会一个标准卡死，跟不上就完蛋，不进则退。
第二个，报告上写着：武道境界（综合控制能力），当前段位……顶尖！
段位分，六十分及格。
七十分算良，八十分优秀，九十分才顶尖。
整体段位，普通，还没到良。
他的武道综合成绩在最下面：八十一分。
李更生估计他这个综合成绩在江北能算优秀了，八十分左右，但在全国，还差的很远！
“嗯？”他看见最下面，沙海音还写了评语。
“多吃一点。”短短四个字。
“……”李更生无语地走到厕所，站在镜子前面，脱掉衣服。
他因为一直以来的饮食习惯，以及训练强度，腹部是清晰有刻度的六块腹肌，肩头有明显鼓起。
并且在鼓起之上，还有隐约拉出丝线纹路的肌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