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长鱼渊对薄姒说了什么,这次薄姒也没有异议。顾檀自不必说。对于东海龙王倒是意外之喜,原本嘉树谷一直气焰嚣张,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被一个小丫头就轻易改变形势了。其余诸仙的想法是,哎呦,这小丫头,原来是九公主,怪不得如此飞扬跋扈。早传闻她与太子有一腿,如今看来此事不虚,貌似还和西寒仙尊关系亲密,果然是朝秦暮楚,水性杨花。
隋崖发表总结性的定论:“既然此事已定,诸仙可自行散去。”众仙交头接耳着离开。
顾檀担心盛怒下的长鱼渊惩罚柳长安,力邀柳长安去他的西寒宫小住:“长安,随我去西寒,我们畅饮无忧。”
长鱼渊板着脸,冷冷出声:“长鱼的家事就不劳西寒仙尊费心了。”
顾檀摇扇轻笑:“可从刚才的情形看,北陵仙尊并没有把长安当家人。”
柳长安低着头,连只见过一面的隋崖和檀郎都护着她,可他呢?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女人。
长鱼渊不理会顾檀的暗讽,迈步出门,路过柳长安时,用冻人彻骨的声音道:“走。”
柳长安觉得自己忒没骨气,应该强硬道:“长鱼渊,从此你我一刀两断,哼哼。”然而,当时的她没了对待薄姒时的霸气,宛如霜打的茄子灰溜溜地跟在长鱼渊后面。
隋崖不放心,拖住她的手臂:“长安,跟我走。”眼见长鱼渊越走越远,丝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柳长安心急如焚,甩开隋崖就追上去。隋崖眼色一寒,看得躲在旁边一直不敢出声的阿卿瑟瑟发抖,大哥发起火来,可不是一般的恐怖,得赶紧溜。
顾檀拍拍隋崖的肩:“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很明显,柳长安对她的师叔有不一般的感情,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隋崖看着正偷偷摸摸准备溜走的阿卿,不予理会,自行御剑离去。留下阿卿目瞪口呆,大哥没有发脾气,有点反常啊!
柳长安被长鱼渊收了青枢,没有法器,追上长鱼渊,含混不清道:“师师叔,窝没乏气,灰不了。”
长鱼渊转身盯着她低垂的小脑袋:“刚才不是要屠人家族人么?现在怎么连飞都不行了?”
柳长安继续闪烁其词:“我,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力求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长鱼渊压抑住想揍她一顿的想法,顾檀和隋崖那么紧张不就是怕他惩罚她么?长鱼渊唤出天枢剑,踏上去,柳长安以为他不管自己,哭丧着脸,娇嗔:“师叔!”
长鱼渊真是怕了她了,凝她一眼:“还不上来。”
柳长安转嗔为喜,依着长鱼渊站好。本来两人在天枢上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长鱼渊在后,柳长安在前。
飞至半途,柳长安磨磨蹭蹭地往后靠,长鱼渊发现她的举动:“别胡闹,当心掉下去。”
柳长安听到长鱼渊的关心,胆子愈发肥起来,转过身面对长鱼渊,两人之间只余一丝缝隙的距离。长鱼渊诧异地看着她,不知这丫头又要搞什么鬼。柳长安鼓足勇气,学着薄姒的动作,双手环住长鱼渊精实的腰,脸轻轻靠在他胸口,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一阵安心。
长鱼渊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得身体僵硬,但本来为人庄重自持的他自然无法接受宛如女儿的柳长安做出如此不堪举动,刻意忽略波澜不惊的心泛起的丝丝涟漪,厉声呵斥:“自己站好。”伸手拉她站直。
柳长安被他拉扯,心里不乐意:“薄姒靠得,我就靠不得么?”
长鱼渊白皙的脸上漾着胭脂颜色,竟无言以对。
柳长安穷追不舍:“师叔,我漂亮还是薄姒漂亮?”
长鱼渊脸色红得快要滴出血,从来没有女子这么大胆的问他类似的问题。一向冷静的北陵仙尊,此时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无所适从,惊慌交加。
柳长安对长鱼渊的沉默很不满意,继续追问:“那,师叔喜欢我多些,还是她多些?”
长鱼渊最终只得拿出长辈的气势压迫她闭嘴:“没大没小,你如此执着追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不如把心思放在修习上,我算过了,你的天劫快到了。从今往后天劫未渡之时,不得踏出北陵宫一步。”
柳长安郁闷到了,试图反抗:“师叔…”
长鱼渊看破她的企图,一口否决:“不用再言,我意已决。否则你就搬到月出宫。”
柳长安翻着白眼妥协了,又要赶她走,她认栽还不行么,噘着嘴:“不出就不出,当谁稀罕似的。”
回到北陵宫,仙婢仙伺恭恭敬敬迎上来:“仙尊,九公主。”
长鱼渊对他的贴身仙伺道:“去把冰顔膏拿来。”
柳长安一听,顿时暴跳如雷:“不准去。”仙伺吓了一跳,看着两人,一时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