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辰悠悠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宛若被墨汁浸染,漆黑一片。他悚然一惊,霍然起身。
凝视着眼前这片无尽的黑暗,仿佛只是眨眼的须臾之间。
“啪”的一声脆响,吕辰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面目狰狞地怒视过去,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庞。
然而,这张脸却是半透明的,宛如幻影,仿佛随时都会如烟云般消散。
“臭小子,你究竟惹了什么祸事,竟然到了此地!”半透明的老者怒斥道。
吕辰双眼圆睁,嘴巴微张,满脸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老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吕辰惊愕地说道。
话刚出口,吕辰的脑袋又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臭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叫我老头,叫师父!”老头气恼地说道。
“啊!嗯,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吕辰赶忙改口道。
他一边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边满脸狐疑地看着面前的老头。
“这个嘛,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你先来看看这个。”老头说道,边说边伸手指向那个方向,示意吕辰看过去。
吕辰顺着师父手指的方向看去,然而,眼前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啥也没有。
“师父,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前面什么都没有啊。”吕辰疑惑地说道。
话刚出口,老头的手如疾风般用力地拍在他的后背。
这一掌,仿佛震碎了吕辰的灵魂,他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待视线终于清晰时,他震惊地发现不远处竟漂浮着一根漆黑的棍子。
棍子上方飘荡着白色的帆布,帆布上绘着神秘古怪的符文。
吕辰自然知道这是师父的法器——哭魂幡,他小时候还常常想偷偷拿过来玩,但每次都会被师父发现,然后挨一顿揍。
然而,让吕辰震惊的并非哭魂幡,而是哭魂幡的后面景象。
吕辰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之情。
在他眼前,一个庞大无比的彩色圆球赫然出现在视野之中,宛如一颗耀眼夺目的明珠,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静静地悬停在半空中央。
这个圆球通体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辉,其色彩绚烂夺目,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环绕在圆球周围的无数条粗壮锁链。
这些锁链犹如一条条蜿蜒盘旋的巨龙,气势磅礴,威严壮观。
它们紧密地缠绕着圆球,似乎要将其永远禁锢。
而锁链的末端,则与一根根巨大的圆柱形柱子相连。
这些柱子高耸入云,顶天立地,仿佛是支撑起整个世界的支柱一般,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
“咋样啊?臭小子,瞧见了没?“一旁的老头突然开口说道。
此时的老头双手抱胸,一脸得意地看着吕辰,显然对他此刻的反应甚感满意。
直到这时,吕辰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沉浸在刚才所见到的景象带来的震撼当中,久久无法自拔。
那种震惊和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师...师父,那到底是什么啊?还有,这里是哪里啊?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呢?“吕辰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老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语气严厉地道:“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你竟然不知道这是何处?这些年来,你都在做些什么?我传授给你的知识与技艺,你究竟有没有用心去学习领悟?“
面对师父的质问,吕辰顿时满脸通红,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事实上,对于师父教导的那些东西,他实在是难以理解和掌握。
自从十岁那年被送入孤儿院后,他接受了九年的正规学校教育,早已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魂之类超自然现象。
在吕辰眼中,老头总是神秘兮兮、神神叨叨的,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师父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然而此刻,面对师父的斥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辩解道:“师父,您怎能这般看待徒儿呢?弟子一直以来都在勤奋努力地学习啊,而且向来都是乖巧顺从的呢!“
老头冷哼一声,满脸怒气地说道:“听话?从小到大,你何时听过话?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哪一天没有惹我烦心过?”说完,老头还狠狠瞪了吕辰一眼。
吕辰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陪着笑脸挠挠头,辩解道:“哪有啊,师父,我这些年可是乖巧多了呢。对了,师父,您刚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见老头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吕辰赶紧趁机转移话题,以免再被训斥一顿。
老头自然明白吕辰的心思,不过他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毕竟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再提也没意思。
于是,他便收起脸上的怒色,认真地回答起吕辰的问题来。
“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嘛,为师也不甚了解。反正自从我苏醒过来之后,就看到了这个巨大无比的封印。
为师曾经也尝试过去破解它,可惜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听到这里,吕辰不禁感到十分惊讶:“连师父您都无法破解吗?师父,您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是个厉害的道士吗?怎么会这样……”
老头猛地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脑门上,怒声呵斥道:“混帐东西,你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你是故意想要把我给气死吗?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是个道士了?告诉你,老子可是如假包换的正宗邪魔歪道!”
吕辰一边痛苦地用手揉搓着被打得生疼的脑袋,一边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师父啊,其他门派都喜欢把自己吹嘘成仙人一般,满口仁义道德,做的都是些所谓的正义之举,只为了树立起他们那高高在上的正统形象。
可您倒好,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非要把我们这个教派归入邪魔外道的行列。
就算真的是这样吧,也没见过有谁像您这样毫不遮掩、大张旗鼓地自认邪恶的啊!唉!算了算了,我看这老东西肯定是脑子坏掉了。”吕辰在心里暗暗嘀咕着,对这位行事独特、脾气古怪的师父既感到无可奈何,又充满了深深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