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课,如往常一样,李一凡玩着手里巴掌大的小灵通,这是父亲李建林出去给姐姐李彩虹治病的时候,母亲去娘家拿的一个手机。
里面有手机卡,有流量,屏幕也就两寸大小,李建林走的时候告诉李一凡:“想我了给我打电话。”
近两年多了,李一凡没有打过一个,李一凡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怎么向父亲表达自己的情感。
李一凡平时也就用它看看小说,教室里有老师们的wifi,日子也是很悠闲。
李一凡中午放学回家,看见了父亲李建林和姐姐李彩虹在家里站着,父亲李建林一米八几的身高,高大魁梧,长得很结实,看起来身强力壮,小麦色的皮肤,五官尽显着英俊,只看他手里拿着一沓一沓的钱,和旁边的亲戚们清点着欠了谁多少钱。
嘴上叼着便宜的烟草,手里拿着一沓钱,咧嘴一笑道:“这是欠你们的,有就给你们还了,没有的我之后想办法。”
离李建林最近的姑姑神情严肃的说道:哥,你不用说这些,孩子身上花多少钱都值得,至于还不还钱,我们之间就不用说了!以后再说钱的事。
李建林笑着说:“行,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这个孩子好,这回让你们和我去市里跑这一趟,也算是没事了。”
站在李建林旁边的李一凡感觉心里十分开心,毕竟这么久见父亲,看着父亲和血脉最亲近的亲戚们侃侃而谈,他知道父亲这一次不会再出去了,以后每天回家都能看见父亲,那样他也就满足了。
姐姐站在父亲旁边看着父亲的言语,笑着回去了屋子里坐下,她知道父亲为她付出了很多很多。
“这次回来了姐姐身体还是得爸爸照顾,在家里自己懂点事,不要让父亲操心了”李彩虹告诫道。
李一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姐你没事就好了,在家里有什么你就跟我说,我也长大了。”
听李一凡说完姐姐也没说什么,李一凡听着父亲和亲戚们讲起母亲之间发生的事,亲戚们都在旁边劝告着母亲:“孔慈,那也是你的亲骨肉为什么要这样呀?孩子这么大了,以后你还指望两个孩子呢!”
父亲听着这些越听越生气,无奈的说:“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当妈的人了,能这样对一个孩子,这还是在市里的侄女们带她去买衣服买这买那,让她开心,连哄带骗的让她去把字签了,我在医院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没有去计较,知道我当时在医院有多难受吗,这么多年了小事上吵吵闹闹不懂事也就算了,大事上就出现了这种问题,万一我有点啥事需要她,怎么办?”
听着爸爸的倾诉,李一凡站在那,不知道脑子里该有什么样的想法,一边是对自己十分疼爱的母亲,一边是理智又无奈的父亲。
母亲孔慈这次没有咆哮只是淡淡的说道:“他带孩子出去这么久了,我在家里顾这顾那的,我也想孩子吧!他就不说让我早点去看看孩子。”
听完母亲孔慈的话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告诉母亲做手术的难处,让母亲知道孩子的不容易。
饭点了,父亲忙着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那聊着一些父亲那个年代的过往,李一凡很享受这种感觉,喜欢父亲在自己旁边,喜欢父亲对着所有事都不慌不忙,一切事都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父亲的侃侃而谈,母亲在亲戚旁边始终都是一份笑脸,偶尔打趣着父亲。
看着亲戚们的温柔,还有对父亲的喜爱,李一凡也想成为父亲这样遇事不慌不忙,对人对事有情有义,更有人疼爱的人。
下午上课,同学们还是打打闹闹,上课前五分钟要背诵诗词包括曹操的观沧海,李白的将进酒等等一些古诗词,李一凡还是和往常一样拿出语文书准备着。
在这时薛浩东和紫峰在旁边吵了起来,因为薛浩东在睡觉被旁边的紫峰叫了起来。
这时薛浩东站起来一把把紫峰桌子上的书推倒在地,嘴上说着:“*尼玛*的,你弄你爹干啥?我知道啥时候上课。”
这时紫峰弯着腰把书捡起来,突然把书向着薛浩东扔去,嘴上说着:“怎么了?叫你起来上课怎么了?骂的这么难听?还把我书扔地下?”
可能是地下有值日生刚洒下的水,导致最后几本都湿了。
薛浩东看着向自己飞来的书,脸上感受着书上带来的湿意,只见他面色微变,伸出手向着紫峰推去,一把没推倒,只是紫峰后退了几步,然后又重复着动作,一副势要把紫峰推到的模样。
紫峰反抗着,一把一把的往旁边推着两只向他推来的手,一次没控制好平衡的薛浩东两只胳膊被推开之后,上半身失去平衡,整个人扑向坐在他们俩前面的李一凡,这时的李一凡听见动静早已经转过来看着他俩的推搡。
而李一凡被突然爬来的薛浩东的一把就推倒了,李一凡看起来身材瘦小,个子也就一米五五左右还坐着,被一双手推的是连人带桌子都倒在了地上。
薛浩东人被后劲弹到了墙边,只见薛浩东还是斜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紫峰,都没看一眼李一凡。
而紫峰这个老实人想过去把李一凡扶起来,刚低下头就从头上感受到了一丝痛意。
薛浩东突然出手了,巴掌如雨点般快速的在紫峰头上扇着,嘴上叫骂着:“你管他?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紫峰硬扛着薛浩东的巴掌抬起了头,拳头向着薛浩东的下巴打去,而此时薛浩东伸出去的手被这一拳打了回来,同时拳头也被击中了下巴。
薛浩东被拳头击中后,整个身体靠着墙壁后退了几步,紫峰看着蹭着墙壁的薛浩东没有再攻击薛浩东,他知道这一拳过后他再不敢打自己了。
两人虽然个头差不多,但是自己的身体要比薛浩东强壮许多。
“不好意思,误伤,误伤”紫峰低下头拉起李一凡,将书本给李一凡捡起。
那时的李一凡和他们也没认识几天只是知道个姓名而已,李一凡当时也就生气了说道:“你们瞎?没看见我在那坐着?草泥马们的,**,脏话脱口而出。”
“你tm以为你是谁?有完没完?又没把你怎么滴,跟狗一样叫唤个没完”薛浩东怒骂道。
看着在那吼叫的薛浩东,李一凡心里一惊,整个人清醒了过来,知道如果打起来的话自己真打不过他,自己才这么一米五五,而薛浩东足足比李一凡高了两个脑袋。
李一凡转过头没有说话默默的收拾着自己乱乱的桌子,只听旁边传来班上其他男同学的嘲讽“一凡,骂啊,怎么怂了?”
李一凡听见这些话又默默的站起来在思量着怎么办的时候,这时就听见紫峰说:“你欺负人家干嘛,这些小屁孩,欺负他们有啥意思?”
李一凡微微一皱眉知道这是看不起自己的。
李一凡拿起凳子朝着说话的紫峰走去,紫峰看着李一凡,还在那嘲讽着说道:“就你这种人,活该挨欺负拿个凳子谁怕啊?“
听见这话李一凡便拿起手里的凳子朝着他狠狠的砸去,一下接着一下,紫峰先是拿胳膊挡了一下,后面可能觉得太疼,就边挡边往后退,看着后退的紫峰,李一凡喘着气没有说话,转头看着角落里眼神充满着慌张的薛浩东,薛浩东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退了几步。
李一凡一步一步的走向薛浩东,薛浩东刚要张嘴说话,凳子便朝着他的砸来。
薛浩东站在墙角拿手一下一下的拨拉着朝他挥来的凳子,不知道挥了多少下凳子终于被薛浩东把凳子拨拉到地上。
听着凳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教室里一片寂静,李一凡也瞬间冷静下来了,觉得他还手的话自己要挨打了。
李一凡还是装着神色冷漠的看着薛浩东,虽然内心慌的一批,但是还是得装出那种恶狠狠的不解气的模样。
薛浩东被看的头微低,眼神左右瞟忽,不敢看向李一凡,嘴上说道:“刚刚确实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这样了。”
到晚上放了学,看着班里同学都走干净了,李一凡今天轮到留在教室打扫卫生,看着后面坐的两个后生还没走,李一凡知道自己今天是安全出不了这个教室了,只能祈祷着有老师过来。
“一凡对不起,”紫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薛浩东附和着:“对不起啊,不会有下次了。”
李一凡也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人,李一凡也不是傻子,知道两人是被打怕了,连忙笑着道:“没事,没事,平常我不敢打架的,今天也是被逼的。”
这时听见薛浩东解释着说:“平时我们在我们村里打打闹闹的,也没真打过架,最多就是推两把而已,再狠一点就是朝着脸上来几下。”
紫峰赶紧附和道:“是啊,我们在村里就不敢拿东西打。”
就在这时赵浩贤从教室外走进来,赵浩贤戴着一个眼镜长相斯斯文文的,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身材比薛浩东壮一点,个头只比薛浩东低半个脑袋。
看着他的到来李一凡一点都不意外,赵浩贤家里父亲是在学校烧锅炉的,母亲是精神病患者,一个月2千多块钱,所以家里就让赵浩贤帮忙烧锅炉,赵浩贤父亲则是再找别的零碎活补贴家用,学校里也知道赵浩贤家里这个情况就同意了。
赵浩贤可以提前下课,提前去烧锅炉,现在的赵浩贤是回来教室里写作业的,写完了去看锅炉,赵浩贤平时为人比较仗义,父亲和姐姐不在的这两年,都会主动邀请李一凡到家里去吃饭,而李一凡一个人也寂寞的就厚着脸皮去了。
每次去了赵浩贤的父亲就会亲切的叫小凡多吃点,平常虽然吃个米面,但是李一凡只要想去吃饭,问一下赵浩贤,赵浩贤就会同意李一凡去他家吃饭,这就导致两个人的关系挺好。
赵浩贤来到教室喊了一声:“一凡,没事吧?”
李一凡笑着道:“没事呢还,有事叫你!“
只见赵浩贤突然一把掐着薛浩东的脖子往墙上推去,嘴上道:“外来人!一天天的在教室里耀武扬威的真以为没人能治你们?你动他一个试试?“
说着他就单手摘下眼镜准备大干一场,看见这幅场景,旁边的紫峰赶忙拉开赵浩贤的手说道:“没有,没有,我们不打李一凡,先放开有话好好说!”
赵浩贤回头道:“一凡?他俩不打你?就中午挥了那几下?”说罢戴上了眼镜。
李一凡摆摆手道:“他俩没动我。”
说罢李一凡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浩贤,中午都在教室,你怎么没过来帮忙?
可能是感受到李一凡眼神里的意思,赵浩贤解释着说道:“中午你被推倒以后,我准备上去帮你来着,可是被他们老家那个赵平拦住了。”
当时赵平说:“快上课了,不用管你们,你们打不起来的,我想了想你平时的性格就没过去了,也觉得你们打不起来,只是后来没想到...”
这时教室里默默的走来一个人走到了李一凡旁边,他走路无声,默默的站在李一凡后面,几个人就知道这是又一个来帮李一凡的。
来人是李一凡从幼儿园到初中的好朋友刘浩良,他个头只比一米五五的李一凡高出半个脑袋,身高基本上和李一凡差不多,身体壮实,浓眉大眼的,看起来英气逼人。
刘浩良平常不爱说话,今天出去上了个厕所就回来教室了,按平常他都会去学校食堂吃饭。
这时李一凡看着刘浩良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平常不都是跑去吃饭了吗?”
刘浩良看向窗户外面道:“你管我?这不是看见你没出去他俩也没走吗?回来看看你有什么事没有!”
李一凡笑着说道:“那你中午干嘛去了,不怕我和人家打起来,被人家打一顿啊!”
刘浩良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李一凡的后面,李一凡知道他平时都是在睡觉,整个班里都知道他不爱说话,平常也没人敢去找他的麻烦,他是属于打架下手比较狠的那一种。
班主任也知道他不爱学习也就懒得管他,就让他睡觉,而且他睡觉睡的比较死,一般人吵不醒他,就算天塌下来也醒不来。
而从小学李一凡就是那种比较乐观开朗的性格,遇见谁都是笑眯眯的,平常也是个话痨,平常就爱找那种能听他说话的人唠嗑。
刘浩良听李一凡的唠叨,也不说话,偶尔听李一凡的话觉得不符合他的观点就会反驳几句。
这就让李一凡每次放学或者星期天都会粘着他,问他去哪玩,去哪溜达,偶尔如果刘浩良没有想玩的地方的话,他会一路伴着刘浩良回家,他家离的学校挺远的,平时刘浩良都是在住校,只有星期天才会回家,所以李一凡基本上每次都会伴着他,两个人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就导致两人关系也不错,所以刘浩良来了李一凡一点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