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南方从浴室出来后,方软就抱着睡衣往浴室跑。
索南方面露浅笑,朝书房走去,接起了馆长打来的电话。
不经意间地回头去看浴室的门,水蒸气粘在门上,时不时地浮现出她的身影,心想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方软扭捏地从浴室出来,温热的热水气息还在面容上,蒸烤的她被困意席卷着。
仍是保持着清醒,坐在床沿边,自顾自地刷着手机。
能隐约地听到索南方和对方的谈话。
周似给她发了吐槽的消息,“这两个死妮子,到现在还没有回应。”
方软也去看了与云粼,苏斓的聊天记录。
还是以她发的消息结束。
还不等打好的字发出去给周似,就见她的名字在屏幕上方跳跃着。
方软真是欲哭无泪,可也接了电话。
“先别聊那妮子了。”周似比她还苦涩的声响从听筒里传来。
“嗯?”方软不解,再次听到开车门的独特声响。
正要问周似发生了什么事,鸣笛的声音,男子粗狂的音调,以及刺耳的刹车声。
“周似,你那边发什么了?”
“有人追尾。”周似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煞白,音调里满是惊恐。
“你有没有事?”方软的心紧张到了嗓子眼,也从床沿边山站起来。
“头被磕了一下,现在去找那人算账。”周似咬牙切齿,伸手去敲追她的车的豪车,什么牌子大晚上的没有看清。
方软要说的话被急促的挂断提示给阻断。
周似从水墨的车窗看去,敲了几次,都没有开门的迹象。
“艹,”她吐出了脏话,可将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被打开车门的车主给噎了回去。
闪电般的思绪在脑回路里漂移,这个人是面熟的。
那天还和他喝了不少的酒,这个人谈吐文雅,甚至举止都风度翩翩。
周似蹙眉,想了半响,都没有想出来叫什么鬼名字。
也懒得和他废话,指着被撞坏的车尾,“看看,这是你撞的。”
苏厉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车尾凹陷,车牌也被撞得倾斜,车牌字体都有些偏位。
周似捋了一把紧贴面颊上的长发顺到耳后,迎面的寒风让她打了个冷战。
“我负全责。”苏厉江话音落下,就听到周似给保险公司打去了电话。
周似了冷冷地白他一眼,下车老会儿都没有一点表示,还似笑非笑的。
一看就不靠谱,还想负全责?
周似折腾到了大半夜,一脑袋的灵感全都碎得四分五裂。
让她反感的是,她到哪,苏厉江就到哪。
再次接到周似电话的方软,已经抱着可爱的小兔子睡得没有半点良好的睡姿。
方软半梦半醒地接了,把手机放在枕头上,“周似。”
而这个时候,在脑海里出现的还有一番光景。
不是,索南方怎么偷看她在摇车牌啊?
怎么买车这么一件困难的事情在他那里轻易就能办到?
周似无语地吐槽,“我遇到了一个晦气的人,好像是你家那位的朋友。”
方软揉揉惺忪的双眼,也伸手在身边的位置摸了摸。
索南方不在,方软也稍许地清醒,“我去给你问问。”
周似现在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方软刚才的那一句。
“慢着,听你这意思,你俩分居?”
方软睡懵的脑壳炸得险些把天灵盖都掀飞出去,“什么分居?”
“那你说什么我去给你问问?”周似给方软回忆。
这该死的回忆。
方软捂脸,半支撑着起来,伸手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温暖的室内,柔和的夜灯光芒,的的确确,只有她一人。
而索南方的位置,没有半点温度。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周似在那边捂嘴偷笑。
方软被她的笑声给惊吓到,“大晚上的,你不回家休息,在外面瞎晃悠什么。”
周似半靠着灰白的墙壁,仰头看着星空上飘落下来的雪,长时间在家里呆着,也不好,出来逛逛还挺好。
方软抽空看了气温,外面的气温零下几度,略微地掀眼皮,“你的生物钟奇怪,你也挺奇怪的。”
方软现在着实地没有睡意了,四处查看了一下,都没有索南方的身影。
就只有一条不是很明显的光影从书房里折射出来。
“你们进行到哪步了?”周似又喜滋滋地问起来。
“难不成还要开直播给你看?”方软开着玩笑。
“也不是不可以,独家直播,只给我看。”周似摸摸下巴。
她这一举动,被远在一边的苏厉江看得清清楚楚。
“嘁!想得美!”方软关注了一下时间,“周姐姐,现在凌晨四点二十,你还要流浪到什么时候?”
“哎哟哟!打扰你们缠绵了,我的错,我的错,姐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啊,拜拜啦!”
挂断电话的周似还不忘又发来一条信息。
“直播时告诉我!”
方软举起手机,往柔软的床一扔。
索南方有早起的习惯,可这也太早了吧?
拉开窗帘,外面的雪景刺进眼球。
方软转身走到书房门口,抬起手,轻轻地敲了门。
寂静,伴随着轻缓的脚步声。
索南方打开门,俯视着趴在门框上的方软。
“醒了?”
“嗯。”方软颔首,一时又陷进语塞,找不到词与他交谈。
索南方则是转身进了书房,留方软在门外。
见状,方软缓缓向书房走去。
先是观察四周,有没有打地铺的迹象。
发现没有,竟还有松口气的舒心。
索南方坐在电脑桌前,目睹她寻找地铺的行为。
他轻咳一声,“咳!你是因为我不在睡不着吗?”
绯红迅速爬上了方软的面颊,她摇头,“不是。”
索南方关了电脑,向后仰靠着,环抱着双手。
“你一夜没睡?”方软努力寻找话题,可话刚说完,就看见索南方那张俊俏的脸上露出浅笑。
“你说呢?”索南方实在想不到,方软看起来很一本正经的,在睡着以后,睡态是很难恭维。
方软抬手掩了掩鼻子,声线淡淡的,“不能吧?”
索南方闭目养神,唇角上扬,他一字一句地,“得换个大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