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的第四天,北辰找到了小清居住的车行,慕容雪看见他问道:“请问,你找谁?”
“慕容清。我是他老师,张北辰。刚开学不久,她各门功课都跟不上,你是她哥,不知道吗?”
北辰一看这个男人就知道是小清的哥哥,直接自报家门,点出找人目的。
慕容雪听这位年轻帅气的老师这么说他妹,脸上有些挂不住,抱歉地说道:“张老师,请进,您之前给我打过电话。你这是正式家访?”
“不行吗?我想跟她聊聊。”
“这才刚开学,不会劝退吧?”
“跟不上,迟早要劝退。”
老师一说这话,慕容雪紧张了起来,赶紧带着他敲小清的房门。
小清正在愁,从哪里开始学习,打开门,门口他哥旁边竟然站了个神经机器人,吓地她,赶紧把门关上。心想是不是幻觉,在门里,大声喊道:“哥,你旁边的人是谁?”
“张北辰。慕容清,开门。”
小清确定是那个变态机器人,无奈地打开了门。低着头站在老师面前,胆怯地说道:“张老师,您找我干什么?我那天不是有意挂您电话的。不小心碰了。”
“我要和你聊聊,就站这里吗?”
“噢。要不去我办公室。”
“我是跟她聊天,不是办公。就在这屋里吧。”
说着北辰也没经过小清同意,径直走进了房间。看见小清的房间乱七八糟,开始帮着收拾。
小清眼觊眊眊,赶紧尴尬地说:“老师,不用,我一会自己收拾。”
老师看到小清的眼神,批评道:“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
小清小声地狡辩道:“我没有。你才胸中不正。我是‘胸中一无事,浩气凝襟抱。’”
慕容雪也后悔,平时没有教妹妹打扫房间。这狼狈的一幕竟然被一个男老师看到了,连忙帮着小清收拾房间。
收拾好后,北辰坐到沙发上,问道:“慕容清,你这一学期的课程有什么?”
“有市场营销、会计、企业管理、高数和计算机。”
“你感觉哪些课程比较吃力?”
“其他的课程都好,只有计算机课,我根本听不懂。”
“真的吗?会计和高数你好像也跟不上。”
小清不想说自己的其他功课也有些跟不上,毕竟张北辰只是教她计算机,又不教其他的课程。嘟囔着:“管那么多干嘛?又不是你的课。”
“虽然不是我的课,但你是我的学生。”
“清儿,认真点。老师这是对你负责。”
小清站在那不说话,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慕容清,你是不想学,还是没时间学,亦或是根本没心思学?”
小清对张老师很是抵触,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都是大学生了,你还像小学生那样,管我。”
“你以为,我想管你,你是怎么进清北的,心里没数吗。”
小清一听张北辰竟然知道这么私密的事,赶紧承认错误:“张老师我错了,您说我该怎么办?”
“认真补课!停掉一切玩乐。”
“I was human。”
“你既然知道扎克伯格在听证会上的名言,就应该知道计算机的厉害。”
“我是想说你,曾经人类,现在是机器人。”
“神经机器人,是你给我起的?”
“不是。我不敢。老师,大学里没有补课班。你让我怎么补课。”
“我给你补。”
“啊?不用,我自己找同学补。”
小清一听这个机器人要给她补课,吓地连连摆手。
“以你现在的学习状况,每学期至少挂两科,你可以成为继高飞以来,最高挂科记录。”
“啊?我会努力学习的。”
“你怎么努力,你跟同学不交往,谁会愿意帮你。”
“清儿,我看张老师给你补课比较靠谱,先把计算机通过再说。在大学不能混。听话。”
“好吧,那就辛苦老师了。我的高数,怎么办?”
“财经系的高数很简单,我顺便给你讲。”
“您真是全才。我理工不好,以后需要给我补的课,多了。您都愿意给我补?”
“财经系的课程不算难,理工方面都是基础。高中怎么学的。”
小清明亮的大眼睛,像看见了宝贝,熠熠发光、目光如炬,开心嘻嘻地说道:“都说您是大神,这回信了。”
计算机课程是很多系的必修课之一,也是小清的硬伤,她初高中时,就讨厌计算机基础、编程之类的“非人类”学科。
但是,千算不如不算,这个刻板严厉的张北辰,竟然是小清的代课老师,不仅对平时的学习要求很严厉,在考试方面没有任何的通融。
更不可思议的事是,这位在小清和高飞的比赛中当裁判的老师,对小清是一见钟情,非要负责小清整个大学期间的课程都能通过。而这一切,小清竟浑然不知,将北辰的殷勤和示爱,傻傻地照单全收。
小清心想计算机反正是他的课,她是不敢掉以轻心,目前最担心的是高数,她怕越来越跟不上。还好放假时,她把高数、计算机所有的书都拿回了车行。
小清耍着小心机,跟老师调皮地说道:“老师,能不能先补高数?”
“嗯,把课本拿来。”
小清开心地递给老师书,北辰翻看书,示意小清坐到沙发上,然后看了一眼慕容雪,意思他也想一起听吗?
慕容雪这才意识到,他站在这里盯着看,不妥,说道:“张老师,辛苦您了。这样,您一天三顿饭,都在这吃。就添双筷子的事。”
说完,慕容雪将门虚掩上,自己去工作了。
北辰开始给小清讲了起来,小清注意力不集中,看着老师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下巴,脸上黑色的汗毛和一些粗犷的毛孔和豆豆,感觉特别像李义诚,只是比李义诚更秀气俊美一些,更流畅文弱一些。
“你在看我,还是听我?”
“啊?对不起,我走神了,您太好看了。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翩翩公子,庐江少年。”
老师看着学生灼灼桃花的脸蛋,不好训斥,平静地说道:“严肃点,我尽量用你能听得懂的语言给你讲。”
“您跟机器人扎克伯格一样,表情为什么都一个样,毫无波澜,对什么都出奇的淡定。完全超乎了一个正常人类的心理素质和表情管理。”
“我从小就这样,不苟言笑。”
“但是,您的行为举止非常怪异,可以用僵硬来形容,微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十分对称,就像程序设定出来的一样,这也不免会让人怀疑您是个机器人。”
“有吗?人的感官视觉有偏差,是你先把我定义为机器人,所以怎么看我都像机器人。”
“老师,您说扎克伯格,是不是机器人?他随身携带的10厘米厚的坐垫,好像是充电器。他会不会经常需要充电?”
“你不好好学习计算机,倒对机器人感兴趣。如今AI技术已经非常成熟,我们公司研制出的机器人已经在很多领域达到了战胜人类的水平,人类以后肯定是半人,半机器。”
“你们公司这么厉害啊。”
“好好学习,以后才有可能明白这些事。别净看八卦。”
“我没有,我是听同学们这样说的。”
小清不敢再胡思乱想,认真地听老师给她讲课,这一章节下来,感觉高数也不是很难。
北辰看小清明白了一章,开始讲下一章节。
总是坐着北辰也觉得累,就站起来,两人站在窗前,开始聊着天给小清讲课。
小清也不是什么都不会,有些地方,还是有印象,能明白。
北辰发现站着聊天的方式跟小清互动书本上的知识,她接受得很快。越讲越能找到小清理解的语言,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慕容雪敲了敲小清房间的门,让师生二人去他房子吃饭。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有些尴尬。
慕容雪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拿出了一瓶老白干,给老师倒上了一杯白酒,敬道:“张老师,太感谢,我敬您。”
北辰说道:“你比我大6岁,别叫‘您’。就叫我北辰。”
“好,这样不显得生分。你能喝点酒吧?”
“嗯。”
“遇到酒友了。来咱哥俩喝。喝完,你中午就在这里休息。让小清自己好好再回味回味。”
北辰,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也不拘束。
慕容雪对张北辰的第一印象很好,心想人家一个大学教授能跑到家里来给她妹补课,真是难得,但又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跟北辰喝着酒,熟络了起来。
慕容雪问道:“北辰,说真的,你来给小清补课,我很意外。你这么个大教授,来我这,太屈尊。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用多想。校长跟我聊天时,提起慕容清。你们的父亲慕容琴,跟他有过交往。他希望慕容清同学,能学好专业课,尽量不要挂科。我自愿帮助她。”
“这样啊,那就辛苦你了。来,再喝一个。看你这年龄,应该没有成家。女朋友是哪的?”
“没有女朋友。”
“不是吧,你这么优秀,还这么帅。怎么可能。”
“没有就没有。我是去年才回国。一直在搞研究,没时间。”
“噢,想在国内找?”
“嗯,比较喜欢国内的女孩。”
“这好啊。以后有合适的给你介绍。”
“嗯。多谢。敬你一个。”
北辰看了一眼小清,笑了笑,心想他喜欢的就是这位,提前跟大舅哥,先搞好关系再说。
慕容雪哪能想到,这位老师会喜欢他的学生,就跟北辰一下子亲密起来。
慕容雪发现这位老师的酒量可以,跟他不差上下,因为下午还要给他妹补课,俩人也都浅尝辄止、点到为止。心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跟北辰好好喝一次,试试这位小弟的酒量到底有多高?
小清安静地吃着饭,心想老师竟然能跟哥哥这样的人说到一起,这倒是让她开心很多。这位大神,是她以后学业上最大的助力,认识他太幸运,漂亮女孩真命好,老天都在帮助她,令她头疼毕业的事,以后应该不成问题。
吃完饭,慕容雪给北辰开了间房子让他休息一下。
小清这次可不敢对学习再不上心了,她骨子里的韧劲,让她开始静下心来,看书学习。
两点多,北辰推门进来,看到小清认真看书的样子,很美。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
北辰听着女孩翻动书本的声响,细嗅墨香,徜徉在知识温暖的文字里,丰富年轻的精神世界,平淡的生活就会变得充实而幸福。他深信,看书的女孩是他见过最美丽的芯片。
小清慕然抬头看到老师一直盯着她看,害羞地问道:“老师,我正好有个问题不懂。您帮我看看”
北辰走到小清的跟前,给她用另个思路讲解了一下,小清豁然开朗,一下就明白了。开心地去看另一个问题,然后跟老师又交流了一下她的疑惑,老师很快给她答疑解惑,一会儿的功夫,小清就将高数的前三章全部拿下。小清对老师感恩不已,“未知天地恩何报,翻对江山思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