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张振并没有让程光等待太久，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属于玄水宗的弟子，习得的是水系法术，怎么还要来学我的火系功法？”
“那些是法术，根本不是武学。”
“武学和法术相辅相成，圣武榜上的每一个人的武学和法术都很强悍。”
张振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
“大康崇尚武学，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以武入圣，以武来通往那个往上去的修行，去突破那些常人突破不了的境界。”
张振在刀身火焰的映衬下，眼睛明亮着，忽然看向了繁星点点的夜空。
“或许你拥有水系法术，想要来习得火系武学功法，就是想要去突破那种境界的吧。但是你也知道，水火不容，你要如何把它们融合到你的功法体系里面？”
张振并不知道程光体内有建木青铜树，他也不知道程光的凝水能力并不来自于自身的功力。
“我想试试。”
程光眼里也闪着火光。
“嘶”地一声，张振刀身上的火焰熄灭。
忽然间没有了光亮，程光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夜晚的微光让他看清了张振的眼睛。
张振盯看着程光。
“锵”地一声，张振那把刀回鞘。
张振盯看程光，恐怕是想要看看他有多少决心吧。
明知不可为还要为之。
所向霹雳，一往无前的气势。
张振明白了程光想要习得武学的决心。
“你去了凉州，可以去莲火武馆，报我的名字，你会成为武馆里的学徒的。”
“好的。”
程光感受到了张振说出这番话的思想挣扎，他本想说声谢谢，但又感觉到说出了谢谢有些见外，显得苍白了许多。
夜晚，程光忽然醒来，他做了一个梦。
无数把火焰刀将地下洞穴照的仿若白昼，维拉被镇妖司的人杀害，她不想死，还挣扎着，刀火蔓延到了她身上，维拉也燃烧了起来。
本来就愧疚于维拉，她有危险，难道现在要视而不见？
可是要怎么办才能够联系上维拉？提醒她注意躲藏？
程光在识海中寻觅，那股若隐若现与沙漠蠕虫嘟嘟的联系居然清晰了些。
程光忽然感受到了识海里的那一片纯粹的蔚蓝。
“明天你一定要找个地方好好躲着，镇妖司的人过来了。”
程光也不清楚识海中的话维拉能不能接收到，他把那句话重复了无数遍。
双旗镇外的沙漠里忽然行来了七八个幽鸟人，他们如同黑暗中的幽灵般想要潜入双旗镇中。
其中一个幽鸟人举手示意大家停下，七八个人停在了沙漠中。
“圣女，发生了什么事情？”幽鸟面具下的乌苏长老开口询问。
“明天还有更多的镇妖司成员过来，他不是落单的镇妖司成员。”
“情报不会有错，杀了他，才能够里应外合，让我们在凉州的势力更加壮大和巩固。”
“去了凉州嘟嘟怎么办？那边没有沙漠。”
“势力强大后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运大量的水过来喂食伟大母亲，东坑市那个据点只不过是不再作为我们的总部而已。”
“不杀不行吗？”
“这是我们落脚凉州的交换条件，必须得杀！”
“再等一天，明天镇妖司的人如果没来就杀了他，来的话……”
“圣女，你是在怀疑我们几十年来在凉州搭建的情报关系网有误吗？”
“不是怀疑，而是现在沙漠缺水，而且有蔓延到凉州之势，一切都在变化。我是怕我们把他杀害了，凉州那边的势力再借助镇妖司这把刀把我们全灭了。”
乌苏长老不说话了，他也在猜测其中的可能性。
“圣女，你的情报来自于哪里？”
“我想要放个人你们还阻拦，我认为不能够杀人取水你们也反对，我还是圣女吗？况且，一天你们也等不了吗？”
乌苏长老这才不再说话，隐入了黑暗中。
双旗镇外的幽鸟人撤退，唯有维拉留了下来。
黄沙中忽然钻出了嘟嘟，维拉站在嘟嘟的身旁，并没有移开盯着双旗镇的眼睛。
程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与嘟嘟产生了联系？在维拉的识海中显现出了他说的话。
维拉轻轻拍打着嘟嘟庞大的身躯。
能够与沙漠蠕虫签下契约，相互建立起同体共生的关系需要至纯至真的人才行。
这样的人很难找，在孩子中才能够发现。
所谓圣女，就是有资格与沙漠蠕虫建立这种关系的人。
现在情况复杂了，程光也与嘟嘟联系了起来，维拉想要一探其中的究竟。
“呲呲”几声引起了维拉的注意。
维拉看见一只骆驼蜘蛛忽然出现在了不远处。
这只蜘蛛好像并没有敌意，它就那么叫着，似乎在与嘟嘟打招呼。
维拉识海里一片清明，她好像感知到了骆驼蜘蛛与程光的关系。
以往沙漠中遇见这样的妖兽要么远离，要么迎击。现在，维拉放开了对嘟嘟的束缚，嘟嘟钻下沙子，向着不远处的骆驼蜘蛛钻去。
嘟嘟钻出了沙子，高昂着头，看着下面的骆驼蜘蛛。
骆驼蜘蛛畏惧着沙漠蠕虫，一个小家伙面对着比自己大很多的大家伙，它害怕。
嘟嘟伏下了身子，张开了大口，居然把舌头伸了出来，舔弄着身下的骆驼蜘蛛。
骆驼蜘蛛不怕了，“呲呲”叫着，开始与嘟嘟嬉戏。
下半夜程光再次醒来，他又做了梦，梦里面维拉穿着幽鸟衣服出现在了双旗镇外，他的灵兽骆驼蜘蛛（白）居然与沙漠蠕虫（红）嘟嘟一起在玩耍。
月夜下一只庞大的沙漠蠕虫和脸盆大小的骆驼蜘蛛玩耍的一幕说不出的诡异。
“她接收到了。”程光自言自语，甚至有些窃喜，“她接收到了我的信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躲避起来，不要被镇妖司的人找到。”
程光又想到了梦里维拉给他传送的情报。
“有人要借助魔族的手杀害张振？这又是为什么？”
程光还不敢把这个情况告诉张振，还是等等看再说，搞不好张振提前一天过来真的是背后的势力作弄，他们想要借刀杀人，张振这小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