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娅·鲍里斯今年26岁,是杜邦艺术剧院的舞蹈演员,一年的收入有4万欧元,按理说不缺钱,可惜的是她交了几任渣男男友。
鲍里斯诈死瞒名抛下妻子女儿的时候,仓促间也给她们准备了百万美元的现金,应该说一辈子吃喝不愁了。但是莉莉娅在16岁的时候交了一个26岁的男友,被他诈骗走50多万;她的第2任男友40岁,不光诈骗光了她所有的钱,还让她背上了百万元的债务;第3任男友年龄终于降下来了,32岁,却把她哄骗进了红磨坊当了一名脱衣舞女。
鲍里斯牙齿咬的咯咯响,心里是又悔又恨。他女儿为什么总是找年纪那么大的男友?大概就是下意识的寻找父爱的行为吧。可是和这些人精混在一起,她又能得到什么好下场呢?
这一刻老头无比悔恨自己当年热血上头的行为。可是,理智却又告诉他:当年不杀了那个大人物,她女儿恐怕连26岁都活不到。
红磨坊那是一个著名的大染缸,掉进去的女孩子能有什么下场用屁股都能想到。但是莉莉娅为了还上第2任男友给她制造的巨额欠款,也只能在红磨坊里斯混,因为那里来钱快。
在西方开放的社会里,无论是跳脱衣舞也好,还是做一些皮肉活动也好,都不算事儿。那些知名的国际女明星又有哪一个是干净的?还不照样被人追捧?
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等到莉莉娅长大一些,比如说30岁左右,欠款还完了,理智和情感都成熟了,很可能就像其他所有西方年轻人一样,老老实实的找个傻傻的男朋友结婚生子,过完平平安安的一生。
但是莉莉娅的运气真的很不好,她在红磨坊里遇到了意外。
“出事那天莉莉娅一切都很正常,从她的伤势里只能推断出遭遇了意外,但是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警方传唤了红磨坊的经理,他说莉莉娅下班就回家了,对此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艾娃终于说完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还有两个老关系没死,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只管说。”
鲍里斯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的站起来:“我不会再来了。”
“你能活着……还是尽量活着吧。”
鲍里斯敷衍的点了下头:“走了,成子。”
艾娃没有像鲍里斯那么迁就宇文成讲国语,全程都讲着叽里呱啦的外国话,宇文成一个字也听不明白。但是他也不好意思走开,看到鲍里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觉得自己有义务陪着老头。
他拿了本旧杂志翻来覆去的看,整个谈话过程断断续续持续了2个多小时,这一本带彩图的时尚杂志都快被他翻烂了。若不是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磨练心性见识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他还真坚持不下来。
终于听到鲍里斯换成了国语,宇文成如释重负的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跟在老头后面出了这座普普通通的住宅。
鲍里斯站在街上似乎有些茫然,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天色:“成子,你随便找个地方去玩儿吧,累了就回酒店。我晚上会回去的。”也不待宇文成回答就向街的另一头走去。他要去神父墓地看看自己的女儿。
鲍里斯这句话把宇文成给说呆了!
这就把我放了?
这么轻易的就得到自由了?
最近这两个多月,他和这个该死的老头寸步不离,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今天,居然重有了独处的机会!
这一刻宇文成也茫然了。他下意识的向旁边走了两步,扭头看了看,鲍里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街尽头。他又走了两步,咦?似乎这步子都轻快了很多!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起来,从大步走逐渐变成了小跑,又变成了快步奔跑。他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一条条陌生的街巷里穿梭着。
真的自由了哇!
宇文成跑到一条僻静巷子里时终于回过神来:我傻不傻?还不赶紧干正事儿?
最初和鲍里斯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阿发;等到后来日子越来越忙碌,他就忘了去想阿发;但是现在他却发现,呼唤阿发回来的念头竟然是那么急迫,连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他先是仰头看了看天,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
这是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周围都是高墙,墙上也没有安装摄像头。
于是他张开嘴,要喊的时候却顿住了:这会不会是鲍里斯的陷阱?自己呼唤阿发出来,周围会不会突然冒出一片特工?
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阿发对自己的意义:那不仅仅是一个外星造物,阿发也代表着自由,代表着另外一种生活。与其说害怕失去阿发,不如说他更害怕失去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
唉!
想明白了一切的宇文成长长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肩膀垮了下来,身体软软的靠在墙上,轻轻的叫了一声:“阿发。”
他的身体放松了,但是他的精神在这一刻却紧张到了极致!
在的。主人!
几乎没有时间间隔,那种期望中的,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
嘘!
宇文成整个人,从里到外,从精神到肉体,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发了一会儿呆,他忽然很想万里之外的那间老屋,那一座宁静而祥和的山村:“阿发,下来,咱们回家!”
当阿发扣上玻璃罩子,将宇文成和这个世界隔离起来的时候,他忽然有了一种不真实感:过去两个月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吗?又或者,我现在是在做梦?
阿发起飞的超重感终于将宇文成拉回了现实:这才对嘛,还是熟悉的感觉,还是熟悉的配方,这才是我应该过的生活!该死的鲍老头,拜拜了您呐,自己去报仇去吧,想拉着我给你垫背,没门儿!奶奶的,动不动就打我脑门,我这会儿放你个大鸽子!你就一个人哭去吧!
浪漫之都距离宇文成的家乡差不多有八千五百公里,仅仅花费了26分钟他便回到了熟悉的小山村。
“这20多分钟,我可是走了两个月啊!”
因为时差的原因,村里正是深夜,万籁俱静,连狗吠声都没有。
宇文成让阿发停在了他家的院子里。院子依然保持了他离开时的模样,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院子里的那株枣树,变得更加枝繁叶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