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斯狠狠的瞪了宇文成一眼:“在火车到达极寒之城的半个月里,你能学会什么?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学会了,实战的时候能用得出来吗?而且未来咱们很可能遇到的都是高手。”
宇文成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马上就萎了:他就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也不可能在半个月里赶上别人几年、几十年的苦功。
“一路上我教给你的枪斗术和使用匕首的技法其实就是最好的格斗术。你不需要再学的更多,只要把这两门技能精通下去就可以了。我们要在这半个月里展开一次特训,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哦,放心吧,鲍大爷,我们农村孩子不怕吃苦。”
“我的意思是说,用实战代替训练!”鲍里斯的表情变得格外认真:“我的刀子会真的伤到你,可能会割掉你的手指,割断你的大动脉,刺破你的心脏!”
宇文成大张着嘴,一下子傻在那儿了:这老头是在开玩笑吧?
“我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咱们有急救包!只要及时救治,咱们俩谁也死不了。所以这一次就要把自己逼到极限!”
“我不干!真的会死人的!万一急救包起不到作用呢?万一救治不及时呢?老鲍!你还要不要给你女儿报仇了?”
宇文成急眼了,大喊大叫起来。他不介意这时候给鲍里斯增加一点压力,刺激一下他,阻止他这个发疯的念头。
鲍里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左手突然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宇文成就觉得右手倏的一疼,鲜血就像喷泉一样从手腕涌了出来,右手掌整个掉在了地上!
他的右手从手腕处被鲍里斯一刀切断!
“啊!”
宇文成又是惊恐,又是疼痛,又是难以置信,脑子里一片空白。
鲍里斯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掌,从提包里拿出肌体组织修复胶,像是涂胶水一样在宇文成断裂的手臂上涂了一层,把断掌按了上去,又拿了一条骨骼焊接器在他手臂上缠了一圈。
骨骼焊接器发出细微的震动波,将断裂处的骨骼、肌肉、神经、血管震动到了正确的位置,向内一收死死的固定住。
宇文成不再叫喊,甚至连手腕上传来的剧痛都不去注意,圆睁双眼看向鲍里斯:他疯了吗?难道他想杀我?想得到我的外星科技?
“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鲍里斯见宇文成安静下来,缓缓开口道:“我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特工。我所在的部门是隐藏在特工背后,清除所有痕迹的幕后黑手。这种工作让我们杀心极重!我们会杀掉所有知情人,包括老人,妇女,孩童,甚至……自己人!”
宇文成的震惊被另外一种震惊取代了。他从未听说过还有这么一种部门,于是慢慢坐了下来。
“当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发生激烈冲突的时候,为了绝大多数人的安危,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我们知道这项工作是正确的,但又不得不承认它是卑鄙的;我们承担着重要的责任,却感到自己无比肮脏。我们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出手无情,因此我们很多人的心理都是不正常的。我以为我正常,实际上我也一样!”
鲍里斯忽然冲着宇文成笑了笑,这是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露出笑容,说不出的难看:“你以为我疯了?实际不是。我是变态啊!”
宇文成是真的被这种诡异的笑容给惊住了,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甚至微微的低下了头。
外星医疗包的效果真不是盖的,一个小时之后宇文成就感觉不怎么疼了,手腕上的伤口开始微微发痒。这是细胞重生的正常反应。骨骼焊接器上有一个小小的视屏窗口,像是看b超似的能够看到伤口里面愈合的状况。此时里面已经看不出异样。按照说明书上所说,今天下午伤势就会完全恢复。
中午在餐车吃饭的时候,宇文成罕见的保持了沉默,看向鲍里斯的眼神也有些躲躲闪闪。
鲍里斯却似毫无所觉,安安静静吃完午餐,一推盘子站起来的时候,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就这么带着你跟我去拼命,你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宇文成顿了顿,等到鲍里斯离开,终于还是释然的笑了笑:这个老头还蛮骄傲的,就算是好意解释也说的朦朦胧胧。但是他的意思很明确,采用偏激的手段训练宇文成恰恰是对他的生命负责。
下午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始详细解说匕首格斗的各种要领。
在鲍里斯的讲解下宇文成这才明白,用匕首进攻也是有规律可循的。一个人持刀,一个人空手,前者的进攻就没有规律,甚至可以用刀子胡乱挥舞。因为他占据优势,对方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牵制他;但是两个人都持刀就会互相顾忌,会互相躲着对方的刀子,不知不觉就会形成一些固定的挥刀进攻路线。
鲍里斯曾经服务的特殊部门对此有深入的研究,将其分成正反手两大类,速度力量敏捷三种特色,整理出了17种套招。这是吸收了各种武术精华,电脑演算以及经过实战验证以后得出来的科学成果,就算是在没有枪的情况下也能凭借一把刀子保住性命。
理论学习对宇文成来说不算什么,实战演练却让他吃尽了苦头,接下来就是一段让他痛苦不堪的经历。
“啊!鲍老头!你怎么真扎!”
“鲍老头!你差点攮死我!”
“啊!我的手指头!断了!断了……”
“我和你拼了!”
“死老头!你特么去死吧!啊……饶命!鲍大爷!”
一个星期下来,宇文成身上也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到最后他甚至对被刀子扎这件事情都麻木了!能够眼睁睁看着刀子扎进自己的大腿而毫不在意的发动反攻。
“成子,匕首格斗先停一停。明天我开始教你化妆。”
“干嘛停?我感觉状态越来越好了。”
“可你身上的刀伤都连成片了,没地方下刀了啊!”
又过了7天,列车到达了极寒之城。由于是7月末,这里的气温处在了一年之中最高的时候。不过早晨16度的气温还是把宇文成冻得够呛,溜出火车站直接就奔了服装市场,用最后剩下的一点钱给两个人买了两身冬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