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岙田村，细蒙蒙的雨丝正纷纷淋淋的飘落向大地，空气中充满了湿润的味道，明天就是立冬了，这场雨下完，下一场应该就是雪了吧。
房间的门开了，二狗从里面竖着尾巴跑了出来，躲到操场的角落翘着腿释放昨夜积攒下的存货，来小树则端着一个脸盆拿着门上的纸看着。
她看了看隔壁的房间，转眼，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就变成了一副促狭模样。
“二狗，过来。”
王羽做了一个很香甜的梦，梦里张胜男身着蕾丝攻速战袍，勾着手指头对他说，“来，姐好好让你享受下。”
然后，张胜男趴在地上，叫了起来。
“汪，汪汪。”
王羽懊恼的睁开了眼，掀开被子打开门，冲着咯咯咯笑着的来小树喊道：“咱有没有一点革命战友之间的同情心了，我早上3点才回来的。”
来小树刚要怼回去，眼睛扫到王羽人中激昂之处，脸一红，拿着脸盆转身就走：“流氓。”
王羽朝下看了看，惊呼：“哎呀，春光外泄了。哎呦，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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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一片热气腾腾的白雾，学生们排着队一个个的从蒸屉里拿着蒸好的饭盒。
“以后你把衣服穿好再出来行不行，要是遇上女学生怎么办，为人师表啊。”
“来老师，咱能不能讲点道理，不是你让二狗在我房间门口狂叫，我会这么出来嘛。”
“证据呢？”
王羽觉得来小树这段时间嘴皮子是越来越利索了，还有，这副不要脸的样子不知道都是和谁学的。
来小树看着王羽崭新的衣服，说，“呦，去了趟郑州，都穿新衣服了啊？不错啊，蛮适合你的。”
“不错吧，这毛衣金利来的。”王羽嘚瑟的指了指胸口的商标，又把羽绒服的掀开给来小树看了一下标志，“这，皮尔卡丹的，正儿八经的法国货。还有这裤子，杉杉的，裤子就不给你看了。”
看着变得帅气了不少的王羽，来小树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不错，哎，这些500不够吧。”
“对了，说起这钱。”
王羽从口袋里掏出500元放到了桌上，“喏，还给你，我没用。”
“那你这衣服哪儿的？”来小树疑惑的问道。
“我不是找了个经销商嘛，我头受伤了，衣服上都是血，她就拿了几件给我。”王羽也不抬头，就这么低着头回答道。
来小树看着王羽，玩味的说：“女的吧？”
“嗯。”
来小树头偏到一边，慢慢的嚼着嘴里的饭，过了好久才轻轻点了点头，“好，你和我算的真清楚，蛮好。”
说着她一把抓过桌上的钱，拿起饭盒就走出了食堂。
王羽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吃着饭，他想着昨晚朱旭说的那句话，能把ZZ市的一个局长办了的领导应该是什么级别。
有多高？
应该比眼前这座太行山还要高吧。
从早饭到放学，来小树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就算上下课遇到了，来小树也当他不存在一样，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放学后，李小柱挎着书包，倒着走在回家的路上，对后面的王羽说道：
“王校长，你今天帅得很嘞。”
“帅吧，来，给你吃颗糖。”
李小柱接过糖，放进了口袋，“来老师说你今天回来，你还真滴回来了啊。”
“什么话嘛，说回来就会回来，大人不骗小孩。”
“来老师也是这么说滴。”
“是吗？走，找你爷去。”
王羽到了李小柱家，把盒子怎么改和李小柱爷爷说了一下，这次他一次性要了30个盒子。这次也是试生产，如果张胜男那边卖的好，他再扩大生产。
从李小柱家回来后，就看到来小树搬着小板凳又坐在屋檐下托着腮帮子看着她的小红队，就也搬了一个凳子坐到了她旁边。
“想什么呢？又想吃鸡了？”
来小树白了他一眼，把凳子往边上挪了挪，转过身背对着王羽说：“别离我这么近啊，这美女送的皮尔卡丹，碰坏碰脏了我可赔不起。”
“哪有什么美女啊，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一身傲骨，岂是寻常庸脂俗粉能打动的？再说，她赚我们钱，我拿她几件衣服也是理所应当的，是吧。而且，那衣服上都是血，我穿了走路上，警察非得把我当盲流给抓了。”
说到血，来小树转过身来，对王羽说：“头上哪破了？我看看。”
王羽乖乖的把头伸到来小树面前，指着一块血渍说到，“就这儿，你看。”
来小树用手小心的拨开王羽的头发，看到那伤口，心疼的喊道：“这么大一个伤口，你怎么不去医院啊。你等着，我去拿药。”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去医院花那钱干什么？”
王羽说着还嬉皮笑脸的晃了晃头。
“你别动，药都抹不均了。”来小树按着王羽的头，先是小心的给王羽伤口撒了一点云南白药，又抹了一层红药水，“你就死犟，给你钱就不用，别人给你衣服你就穿，我给你钱你就不用。”
“省着给你买鸡吃。”
“哦，我想吃鸡你就去给我买，那我想你在郑州好好的，你怎么就把头打破了，不让人省心，我晚上都没~。”
王羽和来小树的身体靠的极近，她闻到了他的烟草味，他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香皂味，天地之间安静下来，只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暧昧，总会让时间在某一刻停顿下来，让两人好好体会。
“小树~”
“嗯。”
“算了，没什么。”
王羽本想问她父亲的事，想了想还是别问了，不问还有一丝勇气，问了可能什么心气都没了。
而来小树此时的心里仿佛有十八只小鹿在躲避猎人的追捕，惊慌失措，又像是山林着了火，狼突豕奔，将她的心防冲的摇摇欲坠。
她强装镇定，帮王羽头上缠着绷带：“哎，对了，你这么晚还有车回来吗？”
“朱旭把我送回来的，不是你让他来找我的吗？”
“朱旭？”来小树有点懵，“那他人呢？连夜开回去了？”
“他把我送到就去镇上旅社睡觉去了呀，不然他睡哪，和你睡还是和我睡？”
“说什么呢你。哎呀，你别动，绷带都松了。”
这时，朱旭拎着两只鸡进了校门，心想，这次人帮你找到了，你还不好好谢谢我。
但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傻了眼，屋檐下，王羽摸着来小树的腿，而来小树旁若无人地将王羽的头抱在怀里，他们俩~果然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看你们甜蜜蜜？”
为什么我心里反而有一种轻松感呢，想到这儿，朱旭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诡异的露出了一丝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