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雷打头,手掌间唤出金玉灵光将这黑黢黢洞窟照亮,只见左右土壁上刻画赭红色图像,造型粗犷。
他不由得又将手中灵光再亮一分,见得满墙满壁刻画着一只巨大的豹子般凶恶图腾,剑齿棕尾,旁边又抽象地画着一些手舞足蹈的小人。
“这是什么东西?”
“王道友。”
黄氏姐妹跟着落下,也看到了画满墙壁上的图腾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摇摇头,摸索土壁沿着往前慢慢踱步行进,又是一声闷响,娄南强也跟着落到洞中。
娄南强随意扫视周围一眼,跟上几人步伐。
“几位,可有什么异样?”
“不曾,只是见那图腾诡异,这里面怕是不简单。”王风雷说完又问道:“几位何以见得这就是一位筑基真修坐化之地呢?”
黄嫦解释道:“你刚刚所破三品阵法名为‘磐石固土阵’,几千年前那些古修士善用土脉水泽,最喜布置这样阵法保家护宅。”
“我等如今的阵师布阵却多用阵盘、法台这些外物,故此布阵之人多半是千年前的筑基修士,眼下早死了。”
娄南强左右看看,见几人已经步入一处甬道,不由催促:
“此地气息沉浊不似洞府所在,真正机缘应当还在里面,我等还是快些进去吧。”
“娄道友着急,不若你来打头?”
黄娥顶回去,娄南强心口一窒,抿嘴不再多言。
四人继续往里去,甬道越加狭窄,一直走了有大半里路才入得一处宽阔洞穴所在,上有万千钟乳倒悬,下有涓涓细流四散流淌。
点点星光自岩石上映出,已无需几人手中灵光便将此地照得明亮,几人正前方有一个蒲团。
这蒲团不知在这历经多少岁月,却还是发着莹润微光,可见不凡。
“好地方,灵气也浓郁,真真像是修士闭关所在。”
黄嫦见此地不加斧凿刀刻,又有修士修行痕迹,不由出声:
“怕真是个古修士!”
王风雷此时脚下动作缓慢,心中叫苦,在那甬道中他便已经压低速度,一来避免不可测之危险,二来等齐元生摸上来阴死娄南强。
可左等右等,那娄南强还好好地跟在后面,也不知齐元生到底有没有来。
若齐元生没来,自己岂不陷入危险了?
“齐师兄,莫要害我啊……”
……
洞口处,齐元生静静看着那硕大的尖牙棕尾图腾,若有所思。
王风雷一众人等已经进去多时,也不知走到哪了。
他本想着在阴暗中布置《幻海真法》再以雷霆手段杀了那娄南强,只是刚要动手时心有所感,似乎自己只要动手,此处图腾便要腾跃出土壁,向自己袭来。
虽并无太多危机感,但这种被死物盯着的感觉实在异样。
于是不由得停下步伐,紧盯此处。
“利牙豹尾,旁边这些小人在干嘛?祈祷?巫祝?”
“嘶,有些眼熟……”
他脑中回忆,终于想起在齐家那本古籍《庂嵬真解》上所看得:
豹胎之族,人豹相合,诞子育孙,故族人多具豹之形貌,兽脸狰狞、腰缠豹尾,然皆具人形,又多凶残险恶。
“豹胎?好像确实与这图腾描画十分相像。”
他还记得古籍上记载了一篇关于这种似人非人生物的故事:
相传有一只名叫“猎”的豹胎人,经常发出“呦呦”小兽鸣叫声音,诱骗旁人进入山林。
待那人听到声音进林中查看,这人就会从树上跃下,将这被骗之人自己一个人吃个干净。
后来猎诱骗了一个身高一丈的粗壮修士,杀了后一时吃不完就将尸体埋于土中。
但他又怕被其余豹胎族人偷吃去,后半夜悄悄跑出来将尸体掏出,不顾肚肠满满生生吃下,结果自己也落得个肠胃撑破,凄惨死去的下场。
这故事虽然滑稽,却将豹胎一族凶恶贪婪描画出来。
又看了几眼,他越看越觉得这图腾古怪,因为此刻已经全然没了刚刚那股活灵活现的气息,似是其中灵性遁向他处。
齐元生又看向甬道深处,黑黢黢地不见人影。
“奇怪,跑里面去了?”
他敛息后又披紧地润袍往里而去,前面还有四个倒霉蛋替自己探路,倒没有太多担忧,继续往前走去。
“只是计划有变,此刻杀不掉那娄南强之后就难了,该如何通知王风雷呢?”
心中思索着,一连走出大半里路,直直到入刚刚四人走过溶洞,见此处空空如也,有些奇怪。
“那几人呢?”
逆着水流流向行走,继续往前处漆黑地方探索,他不想暴露身形,自是连灵光也没照起,只能瞧得近处一二尺之地。
如此一来,速度又慢上不少。
走了不知多久,见得前方忽然传来刀剑碰击脆响,又见金、蓝几道灵光。
“打起来了?王风雷折损在这未免可惜,若有机会还是救上一救吧。”
想到这,他不由得加快脚步继续往里探去,在一处右拐之地,终于见到四人。
只是四人并未如他所想那般相互搏杀斗法,反而是合力施展法诀打向面前虚空无物之处。
那里分明没有任何东西,几人诀法落到上面却被挡下,似乎有一道透明屏障。
“果然有了古怪,又是阵法?”
齐元生见状不由停下,反身向后走去,一直走到外界洞口都畅通无阻,
“看来那屏障只在溶洞之中,困不得我。”
“再观望观望吧。”
心思流转,再度回头往里走去,他这一来一回耗去半炷香时间,再到那屏障跟前,四人已经放下手中掐诀,停止诀法。
四人各自防备着对方,自是不敢耗尽灵力,眼下各自留有余力盘坐恢复灵力,所幸此地灵气浓郁,回复起来速度不慢。
王风雷一边吸纳灵气,一边有些忧愁地看向虚空屏障所在:
“齐师兄没来,多半也是被这东西困住了,眼下该怎么办?”
他左右扫视三人,这样的古怪危险已经年把不曾经历,心中的些微恐慌让他回想起那次被妖象洞穿胸口,一样的无力……
随即将这些通通摒弃,再度吸纳灵气起来,并未察觉身后幽黑一片中似有微光闪烁。
四人虽都各留心神,但也都防备着彼此,再加上那光芒太过微弱,便是一打眼看去几乎都发现不了,故此似乎都未觉察。
只是他们没发现,齐元生自是发现了,不过他并未出声提醒,只是紧紧盯着那微光,将手中敛息诀掐紧几分。
“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