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注:氾破牢灵铮一阶临二,谭愿、葛熹灵铮二阶。
(白尾猴妖尾齐根断则元气已大伤。多人围攻是为节省全队体力,确保可以应付意外。)
负云熊被认为是熊妖中最聪敏睿智者——情绪稳定时——且素有外族非高一阶无可害,非高二阶无可杀之战绩。
但若有人扰其心绪,却往往有奇效。
杏雨、陈熙二人远避打斗中心,只遥望观之——不能用法术、没俩有用的绝活,实在不该凑那热闹。
而那所谓的“五人袭杀三等七阶天寒虎”,实话说,确属意外加不得已。
那时,妖方忽出高手——三妖王及同族小辈,毫无征兆,令众人措手不及。发现此事时,邵奕即指挥渐深入的几人回辙,却晚了一步,方叫那只天寒虎拦了后路。
同行的正是谭二小姐,她发觉那虎妖心智比童,于是领众人挑其玩心。邵奕断定突围无果,乃出其师所给保命剑符;又因有谭愿助阵,使之可谓刁钻,终破劲敌。
再有传百之功,即出可谓谣言之语。
而今日,谢清、张逸有宗传步法,自可游刃有余;“双寒”配合,可抵灵铮一二阶,自保且无忧;他二人,却唯当避之。
话说,那“雏凤”专于丹艺,虽有六阶之修为……却恐未有六阶之力罢。杏雨有些担心。
“人族小儿,滚!”负云熊大吼。
张逸踏木借力,走壁急行,一处微歇,左手拍拍耳朵,笑道:“又不是音妖,瞎吼什么呢?呐,你又打不着本少……”【奕:嘲讽技能拉满了】
“吵死了,换我也烦得火大。”灵繁嘀咕着,“唔,真像蚊子戏狮。”
“真正的雄狮,绝不会因蚊子动气。”谭愿站在灵繁身旁,闻言笑道。
灵繁瞅她一眼,移回目光,恰见紫帛一剑斩向熊妖右颈,紫白的灵纹蔓上了负云熊的胸、颈、面。灵繁左手按在了剑鞘口。
雷灵!杏雨略激动,头回见雷灵欸!
细细感受,空中雷灵旋动,且夹有水灵。
熊妖不避剑刃,右掌猛拍下去,速疾电闪,煞是可怖。紫帛抽剑退身,复刺中宫。
忽然海蓝色疾影从紫帛左后方袭出,乱雨攒花,乃是“鼠急”——正是谢清换刀为枪,螭魂来扰熊掌!
负云熊大吼一声,灵聚后爆,逼退众人。紫帛侧踏三步,斩伤其护薄之臂(右上臂)。同时葛熹背袭熊妖,虽被震退,但也造浅伤。
出自弱者的伤和聒噪让负云熊恼火不已,攻击渐失条理,伤痕也逐渐增多。算着时机成熟,紫帛折步退身,转为欲跃式。
灵繁即会意,踏步前行,长剑出鞘!
退后停步,目光一扫,谢清惊得睁大了眼。
其他人也又惊又疑——
“这是什么鬼?”陈熙忍不住开口,“玉?素称温润平和的玉,也可伤敌?”
那是柄青玉刃剑!以玉为刃,也可伤之?怪哉!
杏雨凝神观察,却惊觉此式竟半丝灵也未引动!
这、这、这是……为何?灵……只蕴剑中缓旋,空中众灵平稳,却似未用某技了。(武剑士用武技也会引动灵,只是和灵剑士有异)
灵繁抬剑纯劈;紫帛已跃至空中,剑身灵旋如云,与下方玉剑成“十”字,亦劈。二剑相触,上剑泄灵,下剑承灵,光华骤溢,灵化气刃,一技绝杀!
此战乃终!
(补注:引动的灵对法术或武技本身效果不一定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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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霞城,晴缘楼。
“‘闲公子’?”宁渺关上包间门,打量着椅上人。
“正是邵某。”邵奕晃着酒杯,神色散慢。
宁渺笑了一声:“想见‘闲公子’也真不容易。
“有事直说吧。”
宁渺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和气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位自称‘闲公子’第一位师父的小姐,曾托宁某遇见‘闲公子’时,请‘闲公子’抽空去趟浥泽往无川。”
邵奕拿着玉酒杯的手骤然收紧。
“倘若你要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赶巧,才过了七(个)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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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
“顺庆为什么非得穿这样的衣服?真是的,这破衣服!娘里娘气的,讨厌!”
(注:顺庆,东巧国习俗,孩童六周岁时必大庆,着朱红新服,以期祥瑞,称顺庆。)
地上的石子被踢得远远的,那粉雕玉琢也似的娃娃一脸不耐烦,扯了腰间的赤绦。又扯了捆头发的红绳,一并摔在地上,也要踢开。(绦tāo:装饰衣物用的花边或带子。)
“哎呀呀~好漂亮的小妹妹……”清脆的铃铛声伴着同样清脆的笑语突兀冒出,吓了男孩一跳。
“谁!”
“哎呀,原来不是个妹妹呀!仔细瞧瞧——是个可爱的小妖精~”女生的声音很近,却不见身影。
男孩面颊通红,喊道:“装神弄鬼!胆敢在我东巧邵家玩戏,还不现身报名!”
女生似是笑得喘不上气,铃铛的响声忽远忽近,有些唬人。
“……小弟弟,反正你家还没人找来,索性上这边山来陪姐姐唠唠……”
一刻钟后。
“你既然不是走不了,为什么非要我上山?”
“哈哈,你几时见过晚辈弱者邀得前辈上门?”
“……”
“何况,你那谷里,腥味儿重,姐姐不喜欢呢!”
“腥味?哪有腥味?”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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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曲家的小子在另一间房睡下了。
“你小子也真是的,突然就走了,害我一番好找!”
“事出紧急,来不及告知,抱歉——不过你也不像有费力气。”
“切——可是,你什么意思?不回邵家,你想去哪?”
“神畏派!‘浥泽仙俱,东巧神畏’,那里,必有我归宿!”
“你要拜师?”
“自然。”
“不成!我才是你师父,不准去给那些糟老头子敬茶!”
“额……人家没准也只给我个记名弟子的位呢……”
“哼,他舍得只给你记名?”
“他?”
“那老头……反正不行!”
“可是,你又不教我实在的招式,总念叨些理论……”
“我的功法你又修不了…算算了,去吧去吧!懒得管你!”
“……”
“我再陪你两年,教完我能教的,也该走了——在你这消磨五年,也够了。还是老规矩,今天进城找你是破例,以后我还是不会再去人多的地方,也不见你之外的人。”
“为什么……”要走……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行了,拜你的师去!别烦我!”
【冰:小邵奕还是不懂啊,理论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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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无川……你还是是要求我去而不亲来么?十年戏言之约,你倒真守了。叫我去那鬼地方……拜托,我可连真人都还不算。
说得像是邻街拜访似的,真是……你的风格。
还有十一个月时间,要等那几个小子回来再告别吗?
算了,托“梅花剑”转告好了,时间有一点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