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个戴水洲简图,发不了算了。
(补注:①邵家是东巧谷的中等家族。
(②曲家曾在的怡岭在东巧谷一带东边,神畏派所在的福峡在怡岭之东、宝珺岭之北,为东巧、雪丘分界之一。
(③宝珺岭为东巧、捣龙分界之一。
(④浥泽多江河之源,如秦江即源于其东北,流经东巧东南,横穿捣龙入东海(蓝漠海)。)
坐船穿湖——顺便让杏、陈二人体验一下和水妖打架。
张逸做好了救杏雨的准备,没成想是谢清打得太凶,从水上打到水下,还差点带翻了船。
“……”如果不是这些人自己不太惹得起,船夫都想骂人了。
张逸看见谢清在船边总算冒了个头,伸手拉他上船。谢清拧拧头发,老老实实给被弄得一身湿的老船夫道歉。
“哎呀,行啦,”老船夫顿时舒服了,说,“坐好吧,近湖心了。打累了歇会儿,上岸才有力气走路。
谢清应下了。
杏雨把他们抓的灵鱼分好类,和那几只妖的尸体都在
船上的竹篓里放好,问:“老爷爷,够船费了吧?”
老船夫头也不回,观察着水流,道:“多了!多了!你们拿些走吧!”
“那青荷(鱼)我们拿上吧,听说烤着味道不错。”杏雨说。
“我来烤,”谢清喊道,“给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杏雨一乐:“那我负责杀鱼处理吧,我有点经验,给我表现下。”
“那我和陈兄负责吃!”张逸马上接道。
“……”陈熙瞥眼张逸,没话说。
吃了鱼,几人向宝珺岭前行。
这儿离小珺山较远,更靠东些。沿山脉走向北行,会擦着东巧与捣龙的北部边界进入雪丘。
夏初到雪丘国是个好选择,温度适中,不会一下子适应不来。
张逸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杏雨聊着。
谢清拨开一堆越冬来的枯草,回头见张、杏二人多年老友似的边走边聊,忍不住问:“你俩以前认识吗?”
“没,”张逸笑嘻嘻地说,“就,在地宫,一见如故!对吧,杏雨?”
杏雨一乐,点头应和。
“说起来,”陈熙说,“杏雨,你什么时候会算命了?”
“哎对,张弟,你知道不?这小子才开春就说有个人要来了,硬要等些日子再走,啧啧,没过半月,就见着你了。”谢清也说。
张逸有些吃惊,杏雨却笑着说:“我和逸哥早就约了要见,我听说好多宗门只准半步灵铮以上出远门,又听见兰谷张家二少爷晋半步的消息,才‘算’着他快来了的。”
谢清心想:感觉这小子比起刚见时变化不小啊。
杏雨对张逸说:“前面我们靠西侧走——我算时间托人送了信去,到时在蔡山南与邵大哥会合。”
“好家伙!灵铮境高手护行,心放肚子里了!”张逸半夸张道。
(补注:会吃惊是因为没发现杏雨同邵奕以外的人送信交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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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魉师姐,自称南彤国御水宗人找!”
“哎呀,真来了?嘿,可不能输了啊,那也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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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邵奕突破到了灵铮一阶。
杏雨四人在蔡山南山脚下见到了坐在一块半悬空的天然石台上喝酒的如画美人。
邵奕跃下石台,红衣飘然。他抬手抛出一个青绿色的小酒坛,谢清伸手接过,问:“什么好酒?”
“文海轩的‘丹青·山’。”邵奕笑着说。
谢清愣了愣,随即惊呼:“你说什么?!”
“我靠!”几乎同时,张逸惊道。
东域最出名最大的酒家,文海轩,分店遍及八国,至于主店,一般说法是轩主“酿仙子”在哪哪就是主店。文海轩各种价位的酒都卖,也兼接不太过分的“白单”(明里的正派交易)、“黑单”(对应前者)。
轩主实力深不可测,其座下十弟子“十酒生”亦为高手,二十家大店是灵铮九阶坐镇,小分店的主事也都不下半步灵铮。
但文海轩的“丹青”系列——“山”、“川”、“原”、“海”却是非卖品。
谢清递回酒坛,说:“这我收不得。”眼神却舍不得。
“拿着吧,我还有。”邵奕晃晃手中另一个同样的小坛。
“邵大哥,”杏雨问,“你这是……被招揽了?”他记得有这样的说法。
邵奕轻笑一声,道:“首先,我还差了点儿;其次,人家不会挖别的势力墙角的。”觉得差不多也吊够人味口了,他解释:“其实就是我师父,碰了巧遇上‘十酒生’中的‘青风酒生’有点麻烦,搭了把手,于是人‘酿仙子’亲自送来了谢礼。这些是我师父送我的。”
杏雨恍了下神,总觉灵铮以上的世界,离自己怪远的。他不由暗自好笑,明明都在一个地方嘛,他还与尹山宗宗主谈过交易呢!人家可不是巧元真君么?
最后谢清收下了酒,却舍不得拆了尝尝。
“对了,晚玉哥呢?”路上,杏雨问邵奕。
“在闭关,他在我派秘地得了点机缘,闭关半年了——等他出来,没准能吓咱们一大跳呢!”
(补注:灵铮境称真人,下一境巧元则称为真君。)
一路上,五人走走停停,登山穿峡,妖拦则迎,若是人家不怎么样,擦肩而过也不动手。
有次,一只虎妖扑来,邵奕用那金红葫芦——据他说叫“问璃”——砸昏了它,拿他们袋子里些新鲜的妖尸放下,招呼大家走了。
“没砸太重,很快会醒,”邵奕解释,”她应该才生了孩子——我会看些——总之,所以别杀了。
其他人自然没意见,但无一例外,心里冒了句:“闲公子”竟还会这?当真稀奇!
这天,下起了雨,一行人寻了处石穴,邵奕深入确认没活物或别的古怪,五人即在此休整一番。
“谢兄,小弟想念您的烤肉了!”张逸一脸期待地望着谢清。
“……到处湿漉漉的,你要我烤水?”谢清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邵奕晃着问璃,清下嗓子,笑得神秘:“看着。”
照例吊了会几人胃口,邵奕注灵入问璃,其上的红玉亮出些光来。不多时,热浪袭众人面来,很快,几人的衣服和地面都干了。
杏雨甚至带头转了个身——干后头的,而且做为抱剑一阶,他怕自己会熟了。
抱剑三阶的陈熙也有点受不住,第二个“翻面”。邵奕却不收功,谢清怀疑他在等自己像杏雨张逸他们一样绷不住转身,或开口。
于是他开口了:“能点火不?我烤点东西。”张逸早就备好的柴和草都干了,
“……”
最后邵奕给谢清丢了两打火石,同时杏雨把要向怀里找打火石的手放下。
饱餐一顿,杏雨闭上眼睛打算眯会儿。
靴子踩在草和落叶上的声音渐近,杏雨睁眼直起身来,手握上了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