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大漠,万年荒芜的沙土,在这里曾经埋葬过多少英雄的骸骨和武林中的传说故事。
欧阳练达,江湖上一代的领军人物,曾经的第一高手。三十年前,若不是因为那一战,也不会就此隐居敦煌石窟研习自己的至强一剑。
那一战实在太过惊心动魄,甚至让这位不世奇才感到了深深地恐惧。一招,两招,那个人的武功路数至今还在欧阳练达心中激荡回想,若不是对方的手下留情,可能自己早已陨落在了长白山将军峰上。
三十年前的当天,欧阳练达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最后一剑也会被对方破解,更加不曾设想自己在对手面前会那样的狼狈。
最终若不是瓦剌人的命令,又何谈能令齐天教教主撤出中土。
这一切的一切数十年里一直回荡在欧阳练达的脑海中,虽然如今的他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虽然如今的他已然境界深不可测,可当初的失败是不可能让他不历历在目的。
“老爷!”一个低沉恭敬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少爷来了。”来到身旁的老仆禀告道。
紧接着,不等欧阳练达回复,不远处的欧阳少已问候道:“叔父,侄儿来看您了。”
“少儿!你来了。”
“是的,叔父,武林大会的事宜已安排妥当。”欧阳少
“那就好,少儿今日为什么来看我?”
“禀叔父,母亲担心侄儿大会当天恐有错漏,特让我来向叔父请教当日联手的事情。”欧阳少又道
“这样啊!”欧阳练达长舒了一口气。
“少儿已将庄里的剑法臻至化境,我又把飞天传给了你,想来你若和我联手应该可心意相通。”
“叔父说的是,只是侄儿怕自己天资愚钝未能尽得要领,唯恐不能与叔父互融。”欧阳少
欧阳练达听得欧阳少的担忧,沉吟半晌,忽见他袖袍一挥数道纯白剑气挥洒而出。
而欧阳少此刻尚在原地未有防备,那剑气来的太过迅速,不由得使他恐慌错愕。
下一刻,但见他拔剑相向,青丝剑左右挥舞档开了几道剑气。
不等剑气消散,又见欧阳练达身法如电,周身消散化作剑气冲到欧阳少跟前。
而欧阳少眼见则神色慌乱,运起青丝剑斩出数不清的剑光。
可那数道剑气丝毫不惧欧阳少的青绿剑光,围绕着他的身躯四下砍划。且这几股剑气如鬼似魅般随着欧阳少的移动而移动,只见这少年出手迅捷好似狂风吹舞,令人看不清招数,与剑气从地面斗到天上。
转眼间,缠斗又由石窟来到大漠上空,可任凭欧阳少如何拼尽全力始终摆脱不了剑气的纠缠。正当他苦于无法脱身之际,那剑气却不径自走,同时天雷交错,清朗的天空忽然变得乌云密布,剑气与云雷交融,猛然劈向欧阳少。
欧阳少无法,只好使出叔父传与他的至强一击,只是他的“飞天”还远达不到如同欧阳练达那般仿佛能使天人临凡,仙剑天降的程度。
但纵然如此,欧阳少的剑招一经使出也可让风雷交错,一剑绝响。
两下剑力迎风而上,下一秒,欧阳练达已负手立于大漠之上,而欧阳少也震惊地站在不远处。
“叔父神武,侄儿不料叔父已臻至天人境界,此举必成千古绝唱。”欧阳少称赞道
“千古绝唱怕是达不到,能追上前人脚步便已然不枉此生了。”
“对了,你数月前不是与那蓝衣女子相斗过吗,你觉得叔父与她相较如何?”欧阳练达转头又问道
“这、、、”欧阳少迟疑了半刻,才说道:“上次对战蓝衣女子对方有伤在身,若对方无伤侄儿有恐不及对手。”
欧阳练达听得没有说话,而欧阳少怕自己言语有失,紧忙补话:“侄儿无能有负叔父教导。”
“哼哼!”这回欧阳练达只冷冷地冷哼了几声,自言自语地说着:“连一个后辈我都未必能比得下去,真是无颜面对祖宗。”
“你回去吧!”
欧阳少怕欧阳练达心生介怀,连忙要解释,谁知对方却大袖一甩,回到了石窟。
隔天,欧阳少正在庄内抚摸着父亲留下的古琴,本来欧阳倾城也曾是能和胞弟比肩的剑术天才,虽不及胞弟那般惊才绝艳,但也资质不俗,且为人勤奋刻苦,曾在宗庙立下豪言誓要在见道上成就非凡造诣。可惜天意弄人,欧阳倾城接管名剑山庄后,由于练功不慎,走火入魔,正值壮年便长辞于世。
这琴是欧阳倾城生前最喜爱的物件,每每练功突破瓶颈都要抚琴庆贺,所以这古琴最能承载欧阳少对父亲的记忆。
此时,他正徐徐地抚摸着琴弦,心中满载对父亲的思念。欧阳少自幼年便已丧父,所以在他的回忆里对父亲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欧阳倾城敦嘱他刻苦练剑的情景上。
而欧阳少也并没有让欧阳倾城失望,年纪轻轻便已成一代剑术天才,一边执掌着欧阳家的祖业,一边夺得了那让世人称羡的第一高手的美誉。
正当欧阳少沉浸在回忆当中,房外却有弟子带来急报“禀告庄主,江南世家联名来报!”
信件由名剑山庄弟子亲自递交到欧阳少手中,一看信封就知是江南圣手柳家的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