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前白长净就先与众人暗中打好招呼,反正武腾不在船上,一上大船后就先将一干海贼拿下,把大船夺入手中,让对方指引方向便可,一战若是胜出,还可乘船返回,不会落个被请君入瓮的局面。
果然,一上船来白长净就一声号令把全部倭寇拿下,可那带头的一人却并不惊慌,反而镇静地向白长净讲道:“我们首领就在前面海域,你们把船一直往前行驶就可以了。”
白长净听来想是对方早已料到,一边叫人行驶在海中,一边四下观望生怕中了埋伏。
片刻,只看不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三排八帆巨船停在海中,场面甚是雄伟,从三面围着中间的一条独帆船。这帆船造得非常怪异,中间有巨帆高挂,前后两边各建一木楼上面树着两个小帆,可中间再无其它建筑,全是用木板铺成的开阔场地,整个大船是个四方型的平板。
盐帮众人见状也惊奇得四下张望,此时场中端坐着一人正是武腾一藏。白长净率众人从大船上走下,只留南海附近的盐帮旧属看守船支。
来到场中,忽然从左右两边各来了几十个带白色面具的武士,白长净一看大呼一声:“不好!”,众人见状赶紧拔刀相向。可这边不等出手,只听“噔!噔!”地东瀛雅乐响起,几十个脸带面具的武士左右起舞,配上那血红色的大海泛出的光泽,让白长净一行顿时感觉妖异怪诞。
这白脸面具的武士们在大船中间起舞,武腾一藏正坐在后方不出声色,白长净一干人只能呆在原地不动。
不消一会儿,雅乐一停,那些武士顺着拍子撒开两边。此时,武腾已站在场中央,左手边儿的武士刀横挂在腰间。白长净见武腾立时向对方喊道:“武腾一藏,七年前你与韩帮主一战,趁我帮主受伤将其暗算,又抢夺我帮贷物,今日我等便要将你正法。”
武腾低头一笑未看对方,单手摸着自己的武士刀,严谨地说道:“我东瀛忍术奇特变化世人皆知,你们韩帮主事前与昆仑派比武负伤也确有其事,只不过我当日与你们帮主交手是他主动找来,我也是应约赴战,况且谁能料到韩帮主竟然不光只落下风,连性命也没能保住,实是让人惋惜,可惜他那铁掌的功夫在你们中原武林还是大有名堂的。”说完又是抿嘴一笑。
白长净立刻怒火高涨,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东瀛忍术高超就算韩帮主负伤了不起也只应该落得下风,怎会连性命都丧掉,而且还是韩御山主动挑战不显然是不自量力吗,连韩帮主的铁掌神功竟也被他羞辱一番。想到这儿,白长净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向武腾叫道:“肖小东夷莫要张狂,你等小辈竟玩些左道之术,今日我盐帮定让你们身葬异乡。”
武腾听完却一点也未激动,只淡淡的回应道:“那就请阁下赐教吧!”
吴江南与几位崆峒派门人听后抢在白长净前面站了出来,说道:“今日居然是寻仇,我等也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素闻你武腾一藏忍术高超,刀法出神,我们师兄弟几人今日便来拿你。”说话之人正是吴江南,此先他听闻韩御山败给武腾是因为受伤所致,没有太过担忧,但后来又听说韩御山与武腾交手后不光落败,还使得他伤病加重才不治身亡,况且中原人对东瀛忍术一直颇为忌惮,所以才想联合几人之力一起对付武腾,只要将其贼首擒下,剩余不管多少人都得就范。
话一出口,白长净领一干人等后退几步,围在这方船的一侧准备观战。除吴江南外崆峒派几人剑已出鞘,可哪知武腾并未迎战,而是将手一挥让刚才的东瀛雅乐再度响起。那几十个戴白脸面具的武士又回到场中,配着乐声舞起自己的钢刀。
在这寂静的大海上,整片海域都映着淡淡的血色,方船四周的薄纱顺着南海夜晚的暖风飘动,场中的武士一直在舞着自己的兵刃。崆峒派见对方不主动出手也不多待,先后几人窜入空中,几手崆峒派剑法使将出来,落入扶桑武士人群中去,一时间剑气纵横。
白长净起先看这几人剑法卓绝,心下倒是稳了些想是没找错人,可谁知那些东瀛武士刀法更加凌厉,几十招之内崆峒派的几人根本连上风都占不了。这边的吴江南看到,心下也是一急,从足底涌泉穴提起一道内劲,双掌往前一推打中其中一个武士,但对方反手将武士刀横过,加上旁边几人把钢刀叠交一处,将这一掌的力道硬生生地给挡回了。
这状况看在白长净眼里暗自惊恐,本以为崆峒派门人武艺高强这次可以硬拼取胜,没想到竟与这些扶桑武士交战都不能胜出,再加上武腾一藏一直尚未出手,不由得让白长净惶恐起来,若真是不能胜出,今日这干人岂不都成了瓮中之鳖。
此时,扎在武士堆里的吴江南也急红了眼,他一手金刚不坏的硬功倒能抗得住对手的兵刃,可是这些东瀛武士刀法诡异,其它几人已渐渐不支。
片刻,吴江南几人已成强弩之末,几位崆峒门人身上都有被砍中的刀伤。突然,从那些武士身后窜来一道剑气,打在吴江南身上,只听他大喊一声,一头栽到他几位师弟的身上。
“不好!”白长净也跟着大呼了一声:“吴大侠的护体神功被武腾废了!”
只看吴江南倒地后强提着一口气,向武腾说道:“好你这东瀛肖小竟暗算于我,我吴某人自小上山学艺练就一身金刚不坏的硬功,没料到今日被你的刀气尽数破掉,今日我便要与你同归于尽!”说完一股脑地奔向武腾。
而武腾双手持刀同时往吴江南的方向快步跺去,当快接近吴江南时却纵身而起,在半空中一下不见了身影。吴江南顿时一愣傻了眼,白长净知道武藤所使是东瀛忍术,心下惊恐万分,正当众人纷纷迟疑之时,又一声惨叫,吴江南一条手臂已被砍下。
白长净瞪大双眼,心房差点蹦出,接着歇斯底里地向众人喊着:“不好,大伙拼了吧,跟我来!”眼看已成败局,白长净当机立断若不想任人鱼肉,只有放手一搏。
说完,盐帮众人等猛地向武腾冲将过去,对方的一干武士此刻早已并列站好,东瀛雅乐已停止,为首的武腾一藏率众拿起钢刀左右开攻。丝丝地鲜血被刀气划到一丈高下,只听得盐帮众人惨叫连连。
可就在这时,一道更强劲的剑气突然从方船侧面打向这一群人,盐帮众人碰到这剑气后一下四散,昏倒在地。东瀛武士这面,除了武腾以外全部被剑气打得跪倒在地。
武腾侧眼瞧去,剑气刚消退就看见北边的旗杆处落着一个女子,蓝衣黑靴手中握着一柄深蓝剑鞘的佩剑,正是京城一战后消失的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