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获胜者是黑五!”
场外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喧哗。
“假赛!!!这傻猴子站着不动!”
“芜湖!起飞!”
“rnm,退钱!”
李笠缓缓睁开了眼,但没有完全睁开。他的眼睛准是被哪个王八犊子来了两拳。
勉强看清眼前的房地产销售业绩之星,正举起身旁大胸野蛮人的爪子在宣布着赢家。
这不是销售,好像是…裁判?
这野蛮人有点逼真啊,除了这张马脸让人有些出戏。
等等?
李笠已经从断片的记忆里抓到重点。
早上自己正矜矜业业地演着小头目,在与主演对线的场景中,李笠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然后就被主演一木棒打在头上。
木棒挥舞到脸上之前,李笠眼睛瞪大,像是被震慑住了一般。就在他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这临场发挥不错的时候,一阵剧痛传来。
谁曾想主演这呆瓜一点不收力。
当即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倒下。
“月薪三千你玩什么命啊?”
“???”
隐隐约约还听到主演嘀咕。
他强忍着头部的疼痛,想掏出手机打开汽车之家,却忘记片场不能带手机。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便再没有意识。
……
“你没死?”
李笠的幽幽醒转还是有人注意到了。
听到这话的他才有些回过神来,发现远处的裁判正讶异地打量着自己。
而那个马脸野蛮人更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手都还在半空中没放下来呢,但在发现自己确实是还活着以后,马脸涌现出狂喜的神色。
不错,一连串的面部表情转变的很自然,不愧是能和我对戏的人!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擂台上的,但是这些通通不重要!
只要一想起自己接下来能够获得的赔款,李笠本想装作十分疼痛难忍,嘴角却比AK还难压。
双手撑地着要起身时才猛地感觉不对。
地上摸着怎么有点毛茸茸的?
李笠低头一看。
只见自己双手自手肘往下竟全部被黑色毛发覆盖!
右胸前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正在滋滋冒血。
卧槽!!
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除去这个致命伤,手臂、肚子也都“凹凸不平”,好在浑身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是个型男!且根据仅存的左胸来看,自己现在的胸大肌比那个野蛮人的还大。
这毛发…这胸大肌…我才是野蛮人?
我穿越成了野蛮人?
可惜地上没尿,不然就能看看自己是什么品种的怪物。
李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小说中的片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别乱动!”
没等李笠多感慨,裁判就已经快步走到李笠身边。作为一名有着丰富经验的兽医,虽然不知道李笠之前是怎么骗过自己的生机感知“活”过来的,但再不进行救治,恐怕等兽化状态一过又要gg。
只见严山屏息几秒,右手青筋开始暴起,黑色的长袍轰的爆开。
“我这可是牌子货,你得赔我。”
“……为什么不先脱衣服?”
“脱衣服耽搁的时间你再出点什么意外我怎么向我的钱包交代?”
李笠看着严山这张轮廓分明又充满正义感的国字脸,一时间内心满是槽点,又不知从何吐起。
严山说完也不管李笠,作为一个有着职业操守的兽医,深知活干好了才能收钱的道理。
只见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右手开始泛红,一块块血红色的树皮从血肉之中翻出,整个手臂摇身一变成了一颗血红色的小树,手指化作根茎牢牢锁死在地面,接着擂台上的血迹犹如活过来了一般,主动朝其涌去,不过片刻功夫,擂台上原本满是血渍的地面就已干净如新。
“还愣着干啥,解除兽化啊!”
“……怎么解除?”
严山有些无语:“你被打傻了?”
见李笠还是没有反应,严山一边暗暗发誓要多收两万血币的治疗费,一边觉得李笠可能是真被打傻了,只能继续说道:
“集中心神,运转《灵明神猿通天魔化大法》,以气为引,意念为辅,抚平神猿精血,兽化自解。”
严山所说的《灵明神猿通天魔化大法》想必就是自己现在这具身体所修炼的功法,好消息是听上去逼格很高,坏消息是原主的记忆自己是一星半点也没继承,这下上哪运转去……
当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且不论暴露自己不会功法的后果,光胸口这个大洞都还在持续滴血呢。
好在丹田的位置李笠还是知道的,上辈子有幸被养生专家忽悠过。
李笠紧闭双眼,集中心神于丹田,意念微动,丹田内便酝生出一股温和的力量,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在身体中游荡,如春风般掠过,所到之处,躁动的血液如被抚平了情绪。
竟然这么简单?
李笠此时像是能隐约“看”到身体内部,但看不真切。
而在丹田之中,一颗漆黑如渊的珠子赫然悬空而立。
这就是《灵明神猿通天魔化大法》?是因为原主运转功法次数太多导致的肌肉记忆?
而这神秘黑珠又是什么?
好像在哪见过。
太多太多的问题,但是由不得李笠多想,黑毛已经开始缩回身体,体型也直接缩小了一圈,胸大肌很遗憾的从c猛然暴跌到a。
兽化状态结束。
巨大的失力感传来,但是身体并无其他异样。
“我早就等的饥渴难耐了!”身后的严山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纵然他的兽化已达融魂境,但是时间越长身体负荷之大依旧有些吃不消。
李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身后摇曳的小树开始输送血红色的“生机”。
钻心的疼痛感瞬间袭来,胸前的伤口开始强行愈合,凹凸不平的皮肉直接被拉扯成原状。
汗珠如水滴般滑落。
“有他妈这么救人的吗?!”
痛,太痛了!伊苏尔德!
就像有人把自己两块不同位置的肉强行扯在一起,再一针一线的缝上,嗯,没打麻醉剂的那种。
短短一分钟,李笠感觉比上辈子自己激烈撞击时的三分钟还漫长。
治疗的好啊,让我年轻了十几岁,痛成了孙子。
一阵翻云覆雨后,身后传来严山气喘吁吁的声音。
“黑八,爽吗!”
……草,什么坤巴名字!
李笠直接晕了过去。
……
黑耀角斗场某屋内
“擅作主张?”清冷的女声不带一丝感情。
“大人恕罪,我只是奉……”
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从跪在地上变成趴在地上。
肉身不见一丝伤口,神魂已彻底泯灭。
站在一旁的傻大个裤子都要尿湿了。
“大…大…大人,我…”他费劲全身力气想要说些求饶的话。
但眼前哪还有“大人”?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背后已被汗水浸透。
竟捡回了一条命。